首頁 > 失戀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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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們鴉雀無聲,就是再想幫夏小姐,也不得不閉嘴。

  陳武雄拿出藥膏,朝夏蓴美使了個眼色,替她找台階下。「我這邊有消炎藥膏,要不要先幫他敷上?」

  夏蓴美會意,搶下藥膏對張峻赫慇勤道:「對不起,我幫你搽上。很痛吧?真的很抱歉。」

  「不忙,我要留著驗傷。」張峻赫推開她的手。

  陳武雄呵呵笑。「唉呦,幹麼啦,就這麼一點小傷有什麼好驗啦……」

  這時,張峻赫又做了個動作,陳武雄立刻目光死,閉上嘴。夏小姐造的孽夏小姐擔。

  張峻赫捲起右腳褲管,亮出腫如乒乓的小腿。夏蓴美萬分內疚,但歉意只維持一秒,只因她聽張峻赫對警察道——

  「我懷疑夏小姐半夜爬進我家是為了偷東西,你們不給她搜身嗎?」

  什麼?她忍不住「犽」起來。「你家爛成那樣都長草了我是去偷土還是去啃草?!」

  可憐夏蓴美徹夜又驚又怕,終於失控對他咆哮。

  張先生目光一凜,這下是真的「袂爽」了。

  彷彿嫌這段日子不夠「衰小」,乾脆再補一槍自爆,接下來,她將為此付出代價。敢情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哀莫大於心死?不,敢情這正是人們常講的……雪上加霜、火裡澆油?

  第2章(1)

  人活在世間難免會發飆,畢竟衰事常常避不了,就像鳥屎忽然砸在頭上,讓人心情瞬間跌落谷底。

  失控發飆很爽,但是爽完就要付出代價,所以才會有人說「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而此刻夏蓴美身陷泥沼,進退不得,只能落得被訕笑。

  警局眾人包括左後方的煙毒犯、右前方的竊盜犯,以及現場的警察先生們,全被她那一串暴吼震住,他們很樂地欣賞她因困窘而脹紅的面孔。

  有你的,夏蓴美!你幾時才能學會想清楚再行動!她不禁在心裡吶喊。

  「都聽見了?她不只私闖民宅,現在還『公然侮辱』我。」張峻赫淡淡地道。

  唉,事已至此,陳武雄也回天乏術,枉他湯圓搓得這麼認真。夏小姐啊……你GG了!

  「不好意思,我最近壓力比較大,講話比較沖。」夏蓴美呵呵地笑,向張峻赫道歉。

  早知如此,她何必爬牆?哪知進了張家,便是一頭待宰羔羊,此人目光灼灼覷著她,頗有不扒她一層皮不罷休之勢……

  稍後,張峻赫和夏蓴美一前一後步出警局,走下階梯。

  「者悠悠哉哉,後者面色凝重;前者手插口袋好輕鬆,後者垂肩拖步腳沉重。

  夜風涼爽,耳畔響著蛙鳴,前頭馬路上的紅綠燈,就像看笑話那樣閃得她心好慌。

  現在怎麼辨?現在怎麼辨?

  夏純美瞪著前方的男人。可惡,現在他倒走得很輕快嘛,哪像被攻擊受傷的樣子?他也真好意思跟警察靠夭。是誰故意誤導她,害她驚嚇發動攻擊?陰險卑鄙,真想掰斷他十根手指……

  但剛剛警察才認真地規勸她,語重心又長。

  「如果張先生堅持提告,我們也只好報上去,為這點事跑法院很麻煩又浪費生命。」

  「你好好跟張先生商量,都是好鄰居,勸他和解吧。」

  唉,罷了,她情傷未癒,何苦再招仇人?往後都是鄰居,如果交惡,日子也難過。

  夏蓴美迫於現實,終於冷靜下來追上他。

  「張先生,看現在還是明天你方便,我陪你去醫院檢查傷勢,醫藥費我出。」

  他繼續走,不回應。

  好,夠踐。夏蓴美加快腳步,提高音量。「不然你說,怎樣你才會消氣?」

  這他有興趣了。張峻赫停下腳步,轉身望著她,黑眸不顯情緒地打量著。這女人有雙即使睜開也沒比合上大多少的瞇瞇眼,單眼皮,毛茸茸獅子般狂亂的鬈發,加上呆萌憨樣,以及握緊拳頭的雙手,有種魯直的喜感。

  「要我消氣嗎?這就要看你的誠意。」他懶洋洋地道,陰鬱的表情像在打什麼壞主意。

  「好,誠意是嗎?那我就誠懇地跟你說白了,我才剛買房子搬了家,我沒什麼錢。」意思是甭想敲竹槓。

  「喔。」他點頭。

  「如果要給錢你才消氣,一千塊以內還行。」

  「明白,那就這樣。」

  「一千?行,我給,但你得寫張和解書,免得事後反悔不認帳。」她掏出鈔票,他看著卻不拿,雙手還是插口袋。

  「誤會了,沒要你的錢。」

  「不要錢?那好,我再鄭重跟你道歉一次。」這回她九十度鞠躬。「對不起。」

  「唔。」張峻赫掏出煙點上,朝天空吐出煙圈。「其實……沒錢有沒錢的做法,你就用身體還吧。」

  夏蓴美沒反應。我應該是聽錯了,不會有人在派出所前這麼大膽下流。

  見她呆在那,他再說一遍。「我和解,但你要用身體還。」

  這次她終於聽清楚了,果然她對人的瞭解還是太淺,張峻赫這男人真是拓展了她的視野。她深吸一口氣,雙手用力一握,發出獅吼功——

  「你、作、夢!死、變、態!」她氣到頭暈腳抖。

  張峻赫被吼得淡淡然,還頗欣賞她。

  哇,這是頭獅子嗎?不,這是虛張聲勢的貓吧?那樣豎起毛、唬唬發出威脅聲,而其實呢?不怕他嗎?

  「你罵我什麼?變態?」他上前一步,她慌得後退,他一把拽住她的手,煙圈吐在她臉上,夏蓴美用力咳嗽,淚眼汪汪中看他陰陰地笑。「喂,你腦子都裝什麼?想到哪去了?」

  她甩開他的手。「你不是叫我用身體還?」

  「是啊,要嗎?我可以馬上和解。」

  「我不會出賣身體,我才不要跟你睡。」

  「誰要和你睡了?醒醒,別作夢。」

  夏蓴美瞪著他,被搞得好混亂。「不然你說用身體還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他講話這麼難懂?這是否就是張先生的處事原則——講話故意語焉不詳?

  片刻後,夏蓴美變卦了,她決定還是出賣身體給他娛樂一下比較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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