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珠玉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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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她用力的點頭,朝他微微一笑,正想開口說些什麼時,卻見小草急匆匆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滿臉著急的朝他們稟報道——

  「二爺、二少奶奶,夫人正朝咱們水雲院過來了!」

  第十五章 撕破臉(2)

  侯爺夫人趕到水雲院時,趴在長條板凳上的張嬤嬤已經動也不動的被打到失去意識,整個入奄奄一息了。

  「給我住手!」侯爺夫人見狀立即大聲喝令。

  不久前,她在順心樓收到張嬤嬤衝撞了上官赫宇,被他命人押走的消息時,她並不覺得擔憂,一來是相信張嬤嬤絕對不會出賣她,二來則是不信上官赫宇真敢對張嬤嬤動手,畢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不是嗎?

  可是她錯了,大錯特錯!

  她忘了既然她都已經在懷疑上官赫宇是否知道了什麼,例如自己身世的秘密,又或者是她一直在捧殺他的事,那麼她怎能如此自信他還會留面子給她,不敢動她的人呢?

  看見陪伴了她一生的張嬤嬤奄奄,息的模樣,她真的後悔沒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過來救人,更後悔當年沒趁上官赫宇這個孽種還小時就直接將他給捏死,讓他成長至今。「你這是在做什麼?」她走進院裡,怒不可抑的走到上官赫宇面前質問他。

  「懲罰犯錯的奴婢。」上官赫宇平靜的答道。

  收到小草的通知後,他立刻就趕來「刑場」坐鎮,以防侯爺夫人遷怒於執行他命令的下人們,他沒讓媳婦兒跟他一同前來,理由亦同。

  「她是從小將你捧在手心裡,疼你到大的張嬤嬤!」侯爺夫人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怒聲道。

  上官赫宇不為所動,反倒聳了聳肩,義正詞嚴的道:「天子犯法都要與庶民同罪了,孩兒總不能亂了府裡的規矩。」

  「好!很好!」侯爺夫人怒極反笑。「我兒真是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連母親身邊的嬤嬤都可以毫不猶豫的處置,毫不在乎母親的感受啊。」

  「孩兒這麼做其實也是為了母親。」上官赫宇一本正經道:「母親可知張嬤嬤這些年一直倚老賣老,自以為服侍你多年,就可以在府裡作威作福,對其他下人們順我者生,逆我者死的?她仗勢欺負府裡的下人們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欺負到主子頭上!這種奴大欺主的狗奴才本就該死,母親顧念舊情下不了手,孩兒就替母親服其勞。」

  「我的人我自會處置,用不著你擔心。」侯爺夫人冷聲道。

  「那麼母親打算如何處置這個奴大欺主,在府內仗勢欺人、任意陷害其他無辜下人的奴才呢?」上官赫宇並沒有作罷,反倒有些咄咄逼人的問她。

  「張嬤嬤都讓你打得只剩一口氣了,你還想怎樣?」侯爺夫人冷冷的看著他。如果眼神可以殺人,上官赫宇怕已是身負重傷。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以她的所作所為,唯有一死。」上官赫宇與她四目相對,不懼也不退。

  侯爺夫人怒氣填膺的與他對視了半晌,這才怒極反笑的點著頭說:「好,很好,你真的是長大了,大到連母親的話都可以不聽,可以忤逆了。」

  上官赫宇輕佻了下眉頭,面不改色的道:「孩兒不是一向都這麼我行我素、恣意妄為、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要不然府中下人何須暗地裡說我是小霸王,外面的人又怎會譏我為紈褲?」

  一頓,他又道:「過去孩兒一直如此,母親從未怪我不聽話,說我忤逆,怎麼今日忽然就變了樣?還是母親真要為了一個奴才而指責孩兒忤逆不孝,不認我這個兒子?」

  侯爺夫人猛然一窒,沒想到他竟會這樣反擊她。

  為了一個奴才而不認兒子?這話若傳出去,她要怎麼見人?她必須將自己為何偏袒一個奴才的事合理化才行。

  「你不也為了一個丫鬟而不聽母親的話,忤逆母親,不認母親嗎?」她生氣道,一副好像兩母子正在吵架置氣,這才會說出這些氣話的模樣。

  「母親似乎搞錯了,孩兒自始至終為的都不是一個丫鬟,而是為我的媳婦兒。你可知張嬤嬤這個狗奴才先前在水雲院裡做了什麼嗎?她言語不敬玉兒這個二少奶奶就算了,竟然還想對玉兒動手,想謀害玉兒肚子裡的孩子,謀害我的兒子、你的孫子。你說孩兒該不該拿下她這條狗命?」上官赫宇冷笑道。

  侯爺夫人心慌了一下,面上卻堅定道:「你別胡說,張嬤嬤不是那樣的人,絕不會做那種事。」

  「孩兒親眼目睹,母親還要說孩兒胡說嗎?」上官赫宇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我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侯爺夫人面不改色的與他對視道。

  「是啊,謀害主子對她這麼一個老奴才有什麼好處,孩兒想了半天也想不透。」上官赫宇目光如炬的看著她,說話的語氣卻是慢吞吞的。「張嫂嬤既是母親的人,又長年伴在母親身旁,母親對她一定很瞭解。母親要不要替我想想,她謀害我媳婦兒、我未出世的兒子,這麼做她到底有什麼好處可拿?」

  侯爺夫人藏在衣袖裡的拳頭瞬間握緊,終於確認上官赫宇這個孽種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知道他並非她所出,知道她這些年對他的疼愛全是虛情假意,目的只為了捧殺他。他一定是知道了一切!

  可是即便如此,她也絕不能承認張嬤嬤的所作所為是她所指使,因為她若真認了,第一個不饒她的絕對是侯爺。

  「人心隔肚皮,她即便是我的人,我也不可能會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平靜道,一頓後又說:「但不管如何,她總是盡心盡力的伺候了我一輩子的人,我至少也得為她盡力一次,不然豈不寒了人心?所以,你就看在母親的面子上饒了張嬤嬤這一回,別太過了。」

  「過了?」上官赫宇嗤之以鼻的冷笑一聲,「她一個狗奴才敢跑到我院子裡欺壓我媳婦兒,謀害我兒子,我沒讓她受千刀萬剮、凌遲處死已經夠仁慈了,哪裡過了?母親不覺得你這話有些可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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