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
楊梓瑜嚇了一跳,本能的轉過身拍開肩上的手,就見對方是個戴著斗笠和面紗的男人,遮著臉怎麼看都可疑,她是遇上變態了嗎?
「你是誰?你要做什麼?」她豎起戒心嚷道,大街上有那麼多人,她才不怕他。
斗笠男拉開面紗,露出一張稱得上俊朗的臉,急切的朝她道:「鏡雪,是我,我終於見到你了!」
原來是認識柳鏡雪的人,尷尬了。
楊梓瑜老實說道:「很抱歉,我失去記憶,不認得你了。」
男人神情一震,大受打擊的道:「鏡雪,我是趙翰文啊,我們從小一塊長大,你怎麼能說你不認得我?我不信,這只是你的敷衍之詞吧!在你住進關府後,無論我送進去多少信,你就是避不見面,還央人寫信騙我說你失去記憶了,你以為我會相信嗎?你寧可玩自盡的手段,也要勾住那個男人的心,你這麼做是在作踐自己啊!你快醒醒吧,你當不了關丞軒的正妻,你只能當妾!跟我走吧,我會娶你為妻,對你很好的,比關丞軒那個傢伙對你好上百倍的!」
因為關府裡守衛森嚴,他無法派人硬闖進去擄走她,只能收買裡面的下人送信給她,勸她跟他走,但他總是一次次希望落空,他也只能等待她踏出關府一步。
經過了漫長的等待,他終於等到了,卻看到她和關丞軒一起搭上馬車來到春水樓,教他看了妒火中燒,更加深他想帶走她的企圖。他觀察到他們幾乎都是在下午固定的時間前來春水樓,今天,他好不容易看到她踏出春水樓並落了單,他要趁這機會勸她跟他走。
聽他這麼說,楊梓瑜終於意識到他就是彩花口中的趙公子,她以為她信裡已經說得很明白,沒想到她的字跡無法取信於他,而她竟會在春水樓外遇上他,想必不是湊巧,是他觀察後蓄意接近她的。
楊梓瑜真的好無奈,真想告訴他她不是柳鏡雪,偏偏這種怪力亂神的事不能隨便說,她只能繼續她的失憶說。
楊梓瑜充滿誠意的道:「這位趙公子,那信裡所寫的都是真的,不是騙你的,我在自盡未遂後,發了高燒,醒來後便失去所有記憶,我真的不認得你了。」
「不,你怎麼可能會失去記憶,不認得我了……」趙翰文並不相信,可為什麼她看他的表情是一臉陌生?
楊梓瑜歎了口氣,她最後一次勸道:「趙公子,請你面對現實吧,我是真的不記得你,而且我也不喜歡你,天涯何處無芳草,請你把我忘了吧!」說完,她也不管他信不信,轉身就想走人。
「別走!」趙翰文見她就要走了,一時激動得捉住了她的手,忽然又像看到什麼,鬆開了她,匆匆踏入人群之中,一下看不見人影。
楊梓瑜見他捉了她的手又放開,就這麼跑了,還以為他是怎麼了,結果看到關丞軒領著護衛走過來,原來是被嚇跑的。
關丞軒走到她身邊,當然也見到方纔那一幕,擔憂的問道:「小魚,我不是要你別亂跑嗎?剛剛那個男的想對你做什麼?你沒事吧?」
他談生意談得太晚,回包廂便不見她的蹤影,到樓下店舖詢問,店小二說有看到她拿了塊蛋糕要給小孩吃,便踏出了店門口。
他不知她往哪個方向去,便要一批護衛往左方的大街找,他則領著另一批人往右方找,恰巧讓他發現她,卻看到她和一個戴著斗笠的男人在說話,那個男人還放肆的捉著她的手,雖然看到他來了很快便逃走了,但他還是很介意。
楊梓瑜想過要老實對他說出趙翰文的身份,但又怕往後他會不帶她出門了,便找了理由敷衍道:「那個人大概是看我長得美,找我搭訕的。」
關丞軒聽這話的意思就是對方是個色痞、登徒子,馬上怒朝護衛下令道:「你們分頭去找出剛才那個戴斗笠的人!」
楊梓瑜看關丞軒說的那麼認真,大驚的揮手道:「不用不用,那個人是老鼠膽,看到你都嚇跑了,諒他也不敢再靠近我了,別管他了,好熱啊,我們快進店裡去吧!」
她硬拉著關丞軒往春水樓的方向走去,往後一看,沒看到趙翰文的蹤影,心忖道:她都說得那麼白了,希望他真的能夠死心。
然而趙翰文就躲在一個巷子口,看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拉著關丞軒走遠。
她就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那個男人,寧可裝作與他不相識嗎?
對,她肯定是怕他會妨礙關丞軒,才對他假裝失去記憶,裝出一臉陌生的樣子。
以往他雖然痛恨關丞軒奪走她的心,但關丞軒不將她當一回事,他還不至於感到絕望,還能懷著將她奪回來的希望,現在看到她和關丞軒出雙入對的進出春水樓,方才關丞軒還那麼心急的趕來她身邊,想到兩人是兩情相悅,他便難以忍受得要快發狂了,他真後悔,當初他派人刺殺關丞軒,為何只讓他受傷,沒有一劍刺死他!
對,派人刺殺關丞軒、唆使人毀壞關記的貨、在春水樓的糕點裡下毒,全都是他!因為他痛恨柳鏡雪愛著他,所以故意和關丞軒作對,破壞關記的信譽,藉以報復他!
可惜他不管多麼想殺死關丞軒,那都是不可能的事,關丞軒身邊有太多人保護他,而且官府已經查到幫他辦事的心腹阿忠身上,阿忠現在人已經離開京城躲避通緝了,但難保不會被捉到,甚至出賣他……
不,他不會被捉到的!他要在官府查到他之前,將柳鏡雪帶走!
他要和柳鏡雪雙宿雙飛,他們是一塊長大的,她合該是屬於他的,只要他將她帶走了,關丞軒也就永遠失去她了,這對關丞軒來說會是最重的一擊!
趙翰文眼裡充滿恨意的低喃道:「關丞軒,你等著瞧,到最後鏡雪會是我的,你不會得意太久的!」
第十一章 這世上最多的快樂(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