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抱警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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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潘彥武搖搖頭,歎口氣道:「果然是這樣。」這記者小姐一沒來,頭兒就陰陽怪氣的,看樣是子碰釘子了?

  甯靜沒來由地覺得耳根子燙了起來,「什麼意思?」

  潘彥武忍不住又開始推銷起嚴鎧,「頭兒人真的很不錯,以前都是女人追他,所以他不太懂怎麼追女人,記者小姐,您就多擔待點,給頭兒一個機會,你會發現他其實真的很好。」

  這下甯靜連臉頰都燙紅了,心臟突突地評跳著,「別亂說話,他才沒追我。」她不是決定不去想了嗎?幹麼還要因為潘彥武這毫無根據的臆測而心跳加快?

  潘彥武拍拍額頭,臉更苦了,「頭兒已經夠遲鈍了,遇到你這個更遲鈍的,我看我們有得受了。」

  甯靜還來不及回應他的話,嚴鎧已經大步走出來,朝外頭的隊員道:「有線報了,會議室集合。」

  他的目光在掃過站在潘彥武身旁的甯靜時毫無停頓,面沉如水的地收回視線,轉身走進了會議室。

  他的忽視讓甯靜方纔還飛快跳動的心陡地墜下,雖然極力想要維持平常心,卻還是不受控制地難受。

  她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是暗暗的期待著,當他看到她時會有那麼一點點「不同」。

  隊員陸陸續續進了會議室,潘彥武見甯靜還杵在原地,朝她喊了聲,「記者小姐,快進來啊。」

  甯靜神色淡漠地點頭,決定不讓任何人發現她的在意——尤其是他。

  她低垂著頭,跟著走進會議室,挑了個角落的位置落坐,而嚴鎧連正眼都沒有看她一眼。

  不要在意,不要在意,你們本來就沒有特殊關係,那個吻也不過是個衝動的意外,他不是道歉了嗎?你也回敬一巴掌了啊,你們互不相欠了。心裡有個聲音這麼叫囂著。

  可為什麼她的胸口像被顆大石頭壓住一樣那麼難受?心臟像被人用手扯著擰似的疼痛?她看著站在前方跟隊員們熱烈討論的嚴鎧,心緒紊亂,什麼都沒聽進去,直到大家都將目光望向她,才猛的回神,不明所以地回視著大家。

  潘彥豪朝她舉起大拇指,「我們記者小姐的報導恰到好處,把被害者特徵跟衣著說明得簡單明瞭,又沒過多的嗜血敘述,不至於讓案情外流,又能讓被害者馬上被認出,真贊。」

  甯靜淡笑回應,「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在報導跟偵查不公開之間取得平衡,其實也是記者的職業道德。

  嚴鎧今天第一次看向她,磁沉的聲音低低地響起,「你做得很好。」

  甯靜感覺自己的心霎時漏跳了一拍,方纔的鬱悶似乎瞬間煙消雲散,只因為他這一句簡短的誇讚。她故作平常的迎視著他,只有自己知道,平靜神情下的心跳有多急劇,「謝謝。」

  嚴鎧原本已經打定主意盡量跟她拉開距離,反正他對她的感覺只是剛萌芽,只要少接觸就會淡忘,可沒想到這傢伙倒是先消失了兩天。本以為這正合他的意,剛好給他時間降溫,沒想到反而讓他更加焦躁煩悶,看什麼都不順眼,就像上了毒癮,既希望遠離,卻又強烈的渴望擁有。

  直到今天看到她的出現,他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什麼拉開距離就會淡忘的盤算,根本就是自欺欺人,只會讓他該死的更想她而已……

  就像此刻,他只是這樣看著她就再也捨不得移開視線,恨不得將這兩日錯過的,都在這一眼補足。

  嚴鎧的視線定定地鎖著甯靜,那張白皙娟秀的臉龐上掛著極難察覺的疲憊,眼鏡後的眼睛下方染著淡淡的青痕,讓她添加了些許脆弱,叫他的心微微揪了揪,胸口又漲滿了無法壓抑的情緒,酸澀又惆悵。

  他幹麼一直盯著她看?不是不理她嗎?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甯靜被他盯得臉頰逐漸發燙,一顆心撲通撲通地在胸腔中亂竄,偏偏臉上又要維持冷靜平淡的神色,真是讓她覺得像是被火烤似的煎熬。

  「記者小姐,咱們頭兒可是很少稱讚人的,你真是不簡單呢,大夥兒你們說是不是?」潘彥武看了看嚴鎧,又瞧了瞧甯靜,曖昧地笑開。

  其他人愣了愣,隨即紛紛跟著附和。

  再沒眼色的人都不難發現,存在於嚴鍾跟甯靜間波濤洶湧的暗流,再加上潘彥武的暗示,他們哪還不懂箇中奧妙,才豁然瞭解,原來這陣子頭兒的陰陽怪氣,主因是這位記者小姐啊……

  潘彥武跟其他隊員的聲音打破了嚴鎧跟甯靜間的膠著,這才讓嚴鎧猛的回神,淡淡地移開視線,沉聲斥喝,「現在是在討論案情還是在聯誼?」

  大夥兒瞬間靜默,沒人敢發出一點聲音。

  甯靜一方面覺得鬆了口氣,一方面又升起濃濃的失落感。

  嚴鎧心中到底是怎麼想的?她實在拿捏不到,越是提醒那跟自己無關,反而越是忍不住臆測。

  今天的會議主要是我剛剛接到電話,兩具屍體都有了指認的線報,過濾了一些差距過大或者單純胡鬧的電話,最有可能的剩下五組,嚴鎧指示了下屬分頭探察,讓大夥兒在會議解散後立刻行動。

  看著大家精神抖擻地各自忙碌,甯靜忍不住跟在嚴鎧身後,喊住了他,「嚴隊長。」

  嚴鎧的背影頓了頓,沒有回頭,「我現在很忙,如果沒有重要的事情,你可以先離開,有需要我會再連絡你。」

  他的話並無過多的情緒,很符合他的個性跟現在的狀況,但甯靜卻有種被拒絕的羞窘跟難受,一口悶氣堵在胸口,讓她的語氣帶著點衝動的惱怒,「很重要。」

  嚴鎧這次回頭了,盯著她異常明亮的黑眸,點頭,「進來吧。」

  甯靜走進辦公室時,嚴鎧已經站在桌後收拾著桌上的東西,頭也不抬的道:「說吧,給你十分鐘。」

  曾經,她也只願意給他十分鐘,現在竟換她央求這十分鐘的交談?甯靜突然覺得很諷刺,胸口又是一陣悶痛。剛剛他的口吻不冷不熱,就是一種公事公辦的態度,顯得陌生而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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