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靜警戒地問:「在哪裡?」
高昶旭的目光飄向了鐵籠內,「在裡面。」
甯靜皺皺眉,警告,「你不要想搞鬼。」
高昶旭扯起唇畔,豪不在意地道:「信不信由你。」
甯靜暗忖片刻,推了推他,「進去拿。」
高昶旭也不抗拒,由著甯靜用刀架著他,彎身進到籠內,將馬玉華昏迷癱軟的身體拉出來,在籠子底盤伸手撈著什麼。
甯靜催促,「快點!」
高昶旭靜默了片刻,緩緩揚聲,「找到了。」
甯靜的心猛的一突,「給我!」
高昶旭將手機拿在手上,緩緩遞向甯靜。
甯靜喜出望外,正想接過手機時,脖子卻突然被一雙手臂給勒住,讓她失去平衡,鬆懈了對高昶旭的挾持。
下一秒,高昶旭已經快速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後折,讓她不得不鬆開了刀柄,可她的腿卻同時用力踢向高擁旭的腦袋,讓他悶哼了聲,傾倒在一旁。
「放手!」甯靜怎樣都沒料到勒著自己脖子的是馬玉華,低喝了聲。
「救我、救我——」馬玉華像溺水的人抓到游泳圈般,死命地攀著不放。
甯靜迫於無奈,只好彎起手肘往後撞去,總算讓馬玉華鬆開了箝制,可還來不及反應,高昶旭已經抓起她方才掉落的刀子,快速地抵在了她的頸項。
情勢瞬間丕變。
他揚起邪惡的笑容,「我終於得到你了,我的丫丫。」
高傑!甯靜冷眼看著他,唇畔飄起一抹嘲諷的笑,「不,你永遠得不到我!」
高傑仰頭大笑,「這種時候你還能嘴硬,難怪小旭這麼愛你?丫丫,你讓我太興奮了,我該從哪邊下手呢?就先從這邊如何?」
高傑一手掐住了甯靜的脖子,刀子則順著脖子滑到了她的胸口,在上面割下一道血痕。
甯靜的身體因為疼痛而緊繃,卻強迫自己不要露出任何慌張的神色。
高昶旭的臉上佈滿了瘋狂,又是一刀劃上她柔嫩的肌膚,「叫啊,跟我求饒啊。」
甯靜咬緊唇瓣,只用目光惡狠狠地瞪視著他。
高昶旭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不叫是嗎?我就不信你這麼倔強。」
刀起刀落。
甯靜不知道他在她身上劃了幾刀,只覺得全身刺骨般的疼痛,緊咬著的牙關始終沒有鬆開,腦中迴盪的卻是嚴鎧那一句「等我」。
或許她再也等不到他了吧。
甯靜的心狠狠地擰痛著,在心中暗暗地向嚴鎧道歉與道別。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毫無反應終於讓高傑怒不可遏,拳頭取代了刀子,重擊在每一個傷口處。
甯靜只覺得每一拳都要將她的五臟六腑震離原位,痛楚倍增,即便意志力強大如她,也忍不住悶哼出聲。
高傑發現她細微的聲響,情緒高漲,宛如受到鼓勵,「痛吧?快喊出來,喊出來我就停止。」
甯竟咬咬牙,聲音虛弱卻堅定,「變態。」
高傑愣了愣,隨即大笑,「是啊,我就是個變態,這個變態就要佔有你,你開心吧?」
他一把扯下了她的褲子,雙眼因為興奮而佈滿了血絲。
甯靜的臉上總算無法克制的閃過一抹驚恐。
不,不行,如果被他玷污,她寧願死去。
他玷污的將只會是她的肉體,而不是她的靈魂。
鎧……鎧……
甯靜在心中默念著他的名字,突然又爆發了巨大的力量,抬起腿用力朝高傑踢去,剛好正中他的胯間。
高傑一陣劇痛,鬆開了對她的箝制。
甯靜撐起渾身是傷的身子,用盡力氣想逃,可腳踝卻馬上又被抓住。
她回身,劇烈地抵抗。
可她發現自己所學的防身術,在力量的差距下竟毫無施展之力,只能絕望地掙扎。
她的雙手被他的大掌固定在頭頂,身子被他緊緊壓在身下。
高傑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低吼,「再反抗我就殺了你!」
甯靜揚起沾染血跡的下巴,驕傲地道:「你殺了我吧。」
高傑瞇起黑眸,陰惻惻的笑了起來,「好,我就成全你,反正桃也迫不及待想要你的乳房了,這一次,沒人會再救你。」
她的體力已經耗盡,身上的傷口流著鮮血,讓她的身體逐漸冰冷,意識逐漸模糊,再也沒有精力反抗。
甯靜閉上眼,將臉撇向一邊,心情卻異常的平靜,等候致命的一擊到來。
「該死!」
一陣低咒傳來,隨即身上的重量消失,甯靜睜開眼,只看到馬玉華一臉驚恐的縮在一旁,而高傑的脖子上則插著一把手術刀,正噴出鮮紅的血液。
「啊——啊——」馬玉華突然聲嘶力竭地大吼出聲。
高傑則是不可置信的用手搗住脖子,怒吼了聲,撲向馬玉華。
甯靜已經忘記接下來是怎樣的一團混亂,只記得在意識模糊之前,一陣破門的聲響穿破了馬玉華驚恐的尖叫聲,然後耳邊傳來了她熟悉的低沉嗓音,焦慮的喚著她的名。
「靜!」
下一秒,她落入一個溫暖厚實的懷抱,鼻息間的潔淨氣息讓她重新充滿了生氣,力量緩緩又注入體內。
甯靜望向那張慌張焦急的俊帥臉龐,淺淺地彎起了唇,「我總算等到你了。」
我的鎧哥哥,我的愛。
尾聲
蔚藍的天空上,飄著幾朵雪白的浮雲。
甯靜與嚴鎧連袂走出療養院,心情難免惆悵沉重。
想起方才高昶旭癡傻的神態,彷彿縮回了保護殼,外界的一切再也跟他沒有關聯,甯靜就忍不住感歎。
誰會想到,一個擁有完美家世背景,前途一片明亮,醫院重點栽培的外科醫生,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一個自青春時期就不斷犯案的變態殺手,然後又成為現在什麼都不知道的傻子。
「他不會好了嗎?」甯靜輕輕的問。
嚴鎧握緊了她的手,沉聲道:「這樣對他,或許才是最好的。」
甯靜回握住他,長長歎了口氣,不管高昶旭曾經對她做過什麼,隨著他的癡傻,所有恩怨情仇也算煙消雲散了。
嚴鎧靜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對不起。」
甯靜斜睨了他一眼,佯嗔,「你忘記我最討厭你說這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