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黑王元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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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別怕,你啊,要多做點功德,要真心真意的、身邊就會聚集很多善良的正氣,屆時,那個壞東西就不敢留在你身邊,你這些怪怪的病痛就會過去了。」

  「是嗎?」翁老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是,這麼著吧,前些日子,另一個山頭的綠桃村通往山下的吊橋被滾滾泥流給衝垮了,現在住在村裡的人進出都要繞上一座山,翁老爺可派人去搭建,再進村裡去行善,看看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這樣定能把不好的東西趕走。」

  翁老爺聽著她的建議一邊點頭,突然,眼睛一亮,「瀠瀠,我怎麼才聽你這一說,整個人就突然有精神了?」

  她用力點頭,「那是善念起,邪氣就退了一些,翁老爺,你快去辦吧。」

  第四章(2)

  送走了翁老爺後,左瀠瀠才注意到有人正用一種鄙視的眼光瞪著她看,「幹什麼?」

  「怪力亂神的話你也說得出口?」

  是怎樣?她做什麼他都看不順眼?抿抿唇,她朝門外走出去,本以為他不會跟上來,但他還是跟上了,代表他一定要得到答案。

  「好吧,我只能說,翁老爺是無病呻吟的人,日子過得太閒,心裡寂寞,而醫者要醫病,更要醫心,翁老爺家財萬貫卻沒有任何妻妾,就是因為有算命仙說,他只要娶妻就會家破人亡,懂嗎?」

  所以,她才會用這種方式來治他,因為他相信。

  瞧她愈走愈快,阿史那鷹的心愈來愈不快,「你對別人的耐心都不錯,不管是孩子還是那老頭,但對我,倒很缺少。」

  她一愣,腳步一頓,終於回頭看他,「你這是在抱怨?」

  「這是在——」他硬生生的吞下到口的「乎」字。他瘋了?他怎麼會在乎這個小不點?她根本連女人都談不上!

  「在什麼?」她不解的看著他。

  「哪有什麼?我只是覺得你的耐心不足,當什麼大夫!」他只能以批評來掩飾湧上心口的奇怪悸動。

  這可惡的傢伙!都要分開了,連句好話也不會說!她沒好氣的瞪著他,「我當什麼大夫?就是因為你的自大病太嚴重了,所以我這大夫得對你少點耐心,這就是對症下藥的處方!」

  「你這臭丫頭!」

  「你才是沒耐心的臭傢伙呢!我話還沒說完,這個處方你可以不必在乎,準備走人了!」

  他濃眉一蹙,「你這話什麼意思?」

  「醫婆婆覺得你的病已經好了大半,她下山前說了,傍晚前你得走人!」呵!

  原本難以啟齒的話,這會兒在怒火的楊風點火下她可是說得很痛快。

  「你答應了?」他惡狠狠的瞪著她,這麼問是因為一連幾天,他都聽到那個老太婆要她叫他離開,可是她都會說「再等一等」。

  左瀠瀠用力的瞪回去,「那當然,你不是迫不及待的想離開?瞧,你現在就走得不錯啦,難道要我養你一輩子?丟不丟臉啊,你是男人耶!」

  這個該死的女人!對別人都輕聲細語、笑容滿面,也能替對方著想,為何對他就這麼不同?

  「還有,我真的會替人看相,你這種人是大惡的面相,離你愈遠愈好,愈沒有麻煩!」她氣呼呼的大步往另一邊去,因為要把握時間啊,這一天的事情好多,可她還沒去餵那匹馬,這會兒才走到小道,已聽到它在嘶嘶亂叫了。

  這個女人竟敢給他用跑的!欺負他大病初癒嗎?

  但黑颯的聲音愈來愈近,他想看看它,可抬頭看向前方……

  顯然他還有一段不算短的路要走。

  這段路的確不短,但也讓阿史那鷹看清楚自己住了快一個月的木屋環境有多麼優美。

  他一步一步的走著,發現木屋後方還有一座梅園,連接梅園的是一條鋪著細碎白色卵石的小小柵欄,柵欄兩旁還栽種了不少藥草及蔬果,最令人驚艷的是,竟然還有一條潺潺溪流蜿蜒而過,只是走到這裡,他已有些微喘,慶幸的是,一過梅園,他就看到了左瀠瀠,還有關著黑颯的柵欄。

  左瀠瀠側身對著他,因此尚未察覺到他的到來,但黑颯已有反應。

  「嘶——嘶——」

  「嘿,你怎麼又抓狂了?快吃啊!我很忙的。」

  左瀠瀠杏眼圓睜的瞪著眼前這匹黑色烈馬,瞧它鼻翼撐大,猛噴著氣兒,還不時仰起前腳跳著、嘗試跑著,即使繩索仍套在它脖子上,但它還是在掙扎。

  阿史那鷹靜靜的凝睇著她,認真說來,使節團剛進入大唐城市,他就看了不少袒領、粉胸半掩的女子,但左瀠瀠卻幾乎是清一色的斜領窄袖、高腰長裙,而且幾乎都是藍白色的,此時,一身藍白長衣的她,襯著她身後的藍天白雲,他不得不承認他她真的很美、很吸引人。

  尤其是此刻的她,因黑颯不聽她的話,那雙熠熠明眸氣呼呼的發亮,雙頰因怒氣而白裡透紅,一張微噘櫻唇看來更是軟嫩有彈性,在在誘惑著他上前擷取——

  阿史那鷹的心陡地一震,對自己這突如其來的渴望有些錯愕,連忙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落在黑颯身上,一邊平息那不該有的紊亂悸動。

  他一步一步的走近它,見黑颯的反應愈來愈大,又跳又仰頭,但他忍不住笑了。

  但走到左瀠瀠身後,他臉上的笑容便隱沒,因為從小到大,他就不是個愛笑之人,比同齡孩子早熟的他,很在就被冠上冷漠無情又狂野不羈的評論,這幾年,身處爾虞我詐、爭權奪利的皇室鬥爭裡,他的笑容便更少了。

  「它就是你說不要靠近的馬?」

  聞言,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馬兒身上的左瀠瀠先是一愣,接著,才看向已站到她身邊的人,「它是啊,而且一天比一天難以靠近。不過——」她上上下下的好好把他看上一遍,「看來醫婆婆是對的,你真的該走了。」能走上這一段小小的上坡路,他的身體應該恢復八成了。

  但阿史那鷹沒回答她的問題,只問:「我想你一直無法馴服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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