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臨搖頭,赫連湛頹然垮肩,揚鞭道:「回府!」
真兒坐在牆上,接過小姐和雅兒遞過來的東西,一樣一樣往院子裡頭丟,等東西都拿完,雅兒把推車推到最裡頭,抓過幾叢雜草蓋上,才和木青瞳爬上牆,合力拉起木梯轉進院子裡,三人依序下木梯。
直到雙腳著地,那顆怦怦亂跳的心臟才算歸了位。
木青瞳還沒開口,雅兒已急吼吼地說:「小姐,你知不知道方纔那個騎在馬上的男人是誰?」
「誰?」
真兒瞅雅兒一眼。「小姐蓋著喜帕,怎麼會曉得?」轉頭,她解釋,「那人就是信王爺。」
赫連湛?他怎麼刮掉鬍子了?
前世他一直留著那把代表英勇的鬍子,這輩子是哪裡不對勁了,怎麼剃掉他的標誌?不過……說實話,剃掉鬍子的他有副讓人心動的好樣貌。
這人還真是得天獨厚!
不過再好看也沒用,這樣的男人終歸不是她該擁有的,她沒別的好處,自知之明是有的,既然不擅長宅鬥,想保命的最佳方法還是遠離王府。
雅兒湊到木青瞳身邊,勾勾小姐的手臂,問:「動心了嗎?心動不如馬上行動!」
木青瞳覷她一眼,掐搶她臉上的嬰兒肥,笑說:「不要命的話就湊上去,你以為王妃是吃素的?」
真兒歎氣,這倒是,她在大宅院裡服侍多年,旁的不敢說,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像小姐這樣的性子,肯定鬥不過王妃,依目前情勢來看,走依舊是上策。
趙涵芸怎麼都沒想到會再遇見「他」。
眼底帶著妒恨,她厘不清自己的心情。
恨他嗎?自然是恨的,既然無心,何苦攬動她一池春水,讓她日夜思念優郁,還讓她差點兒鑄下大錯,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趙涵芸滿腦子想的全是那年兩人相遇相識的情景。
他的情書寫得如此勾人,他每句話都說進她心底,甜得她無法不一想再想,他的一舉一動無不牽繫著她的心,讓她在孤枕難眠的漫漫長夜得到一絲慰寂。
今日到萬佛寺是為著求神佛庇佑,王爺已經回府近三個月,卻從不肯踏進她的房間,她試著誘惑,無數次暗示,願意與他做一對和美夫妻,她連臉皮都不要了,話裡話外的暗示,她別的不求,只求夫婿給她一個孩子,讓她有所依恃,可是聽完話他轉身就走。
他真的很討厭女人嗎?只有男人才能討他歡心?趙涵芸心灰意冷,幾乎想要放棄,可是她必須當信王妃,日子必須過下去……只好來求神佛為她指點一條明路。
所以她來了,為求夫婿垂憐,也為著萬佛寺後院那片桃花林。
那年,她便是在桃花林下邂逅赫連青。
那年的他和今日一樣穿著一件天馬皮袍,足下一雙青緞黑皮靴,服飾雖貴重,卻不甚張揚,氣度宛若翩翩佳公子。
兩年不見,他依然丰神俊朗,依然渾身透著高貴氣息,一雙丹鳳眼依然散發著勾魂魅力。
趙涵芸以為他沒臉見自己,沒想到目光接觸,他揚起笑容、快步朝她跑來,像是迫不及待似的。
隨著他越跑越近,她的心跳越發強烈,彷彿下一瞬,心胸就要跳出胸口。
他終於來到她跟前,他的笑容不停歇,他一聲「芸兒」,喊得她鼻酸。她深吸氣,想假裝若無其事,可表情反應了她的真實情緒。
赫連青對身後的侍衛說:「去前面守著。」
「是。」侍衛領命,轉身走開。
他看紫宛一眼,紫宛不敢自作主張,垂著頭,直到趙涵芸揮手讓她也離開,她才快步跑開。
紫宛很害怕,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王妃身邊多少伺候的人死得無聲無息,她不想當下一個,可是她不過是個奴婢,又能怎麼辦?心裡想著,眼淚忍不住落下。
趙涵芸沒有看見,她所有的心思都在赫連青身上,吞下哽咽問:「不知八皇兄……」
話沒說完,赫連青一把將她抱進懷裡,他捧起她的臉,封住她的唇,在她唇間輾轉流連、吸吮,像要將她的靈魂攫取似的。
理智告訴她必須反抗,可她卻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腰,任由他肆虐。
她知道這是錯的,她明白自己是赫連湛的妻子,可是赫連湛的冷待、他的無心無情,讓她夜夜孤枕難眠……
不由自主地,她在他的吻裡沉論,她彷彿又回到那年,又是那個青春天真的小姑娘。
赫連青再懂女人不過,趙涵芸滿瞼的哀怨再再說明她在信王府裡的待遇。
看來老九果真是個好男風的,對女色不上心,那麼王府傳出的消息定也不會有假,聽說木青瞳一進府就被打入冷宮。
看來趙涵芸於老九不過是個擺設,既然如此……他的動作更放肆大膽了,吻從嘴唇一路往下滑,溫柔的手指挑開她的衣帶,在肚兜下繡輕撫她細緻的皮膚。
她倒抽氣、想阻止,沒想到嘴裡發出一聲低吟,表達出她真實的慾望。
淺淺一笑,他的手指滑入肚兜裡,一路往上、一路挑逗,最終覆上她胸前豐腴,輕攏慢捻,她的慾望一寸寸往上攀升。
肚兜不知何時被拉開,他的唇停留在她胸前兩點櫻紅。「芸兒,你好美……」
她無法說話,無法反應,任由他的唇舌在她身上製造出一波波心悸,那是陌生的難受,她從不知道自己有這樣放蕩的一面。
可她不想停止,更不想他鬆手,兩年了,兩年來她不斷恨著、怨著,卻也想著、思念著。
多麼壞的男人啊,卻是第一個闖入她的心、她夢裡的男人。
看著她臉上的潮紅,他脫下衣服鋪在地上,溫柔地把她放在上頭,他嘴裡說著甜蜜的話。「我想你、我愛你,我每個夢中都是你,芸兒,你可曉得,我為你吞下多少相思苦?」
他說他愛她、想她?這時的趙涵芸已經無法分辯話中真偽,滿腦子盤旋的全是他的思念。
他吻著她的唇,他的手在她身上輾轉流連,對於性愛,他是高手,沒有女人能不在他身下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