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人不能太硬氣,老天爺把她丟到這個地方自有它的用意,當她自以為做好萬全準備時,教人措手不及的意外降臨,教她不接受都不成。
「可我覺得老天爺特別厚愛我,它讓我有活過來的機會,而且把你給了我。」
君無垢笑得雙眼睞成彎月,一口白牙特別白喜,好像美玉發著光,照亮世間所有的污濁。
他是幸運的,遇到萬聖節的惡魔,那是捉弄人的惡魔,不會真的傷害人,頂多讓人先驚後喜,博君一笑。
她嗔瞪他一眼,「君明琛,我教你怎麼用這種武器,先拉保險,再扣扳機,槍枝射擊後會產生後座力,後座力指的是人被震得往後退……」
「這根是保險……」君無垢輕輕一拉。
「嗯,要小心點,它一拉開有時會誤射。」所以要有保險柱以防萬一,槍瞠爆開事件,也不是少見。
「再扣扳機是不是?」是這一塊小鐵片嗎?
「對……」
砰!
夜隱華還在指導手槍的用法,不知威力有多強大的君無垢手指頭一勾,心想著試彈一顆石頭看力道多大。
結果……
他怔住,不解的望著自己的手。
很無言的夜隱華撫著額頭,幽然一歎。
「皇上,有刺客,小田子死了。」
身懷武功的長英、長義聽到砰的一聲,先看到倒地不起的小太監,而後神色慌亂的「飛」進龍泉宮。
帝后被他倆驚人的行動力給嚇了一大跳,隨後相視一眼,窘然的目光同時落在有百米射程的致命武器上。
他們打死了一個小太監。
「呢!沒有刺客,是……是皇上近日剛練了一門武學,叫什麼隔山打牛的,他剛要試給本宮看,沒想到皇上內力深厚,真把人傷了。」夜隱華面癱,順口而來的假話比真話還真。
「隔山打牛?!」
「皇上會武功?」
兩人神情帶著濃濃的疑惑。
「咳!皇后說的沒錯,朕遇到一位隱世的絕頂高手,他私下教了朕幾招,還給朕灌頂……對,他說朕丹田的氣不足,所以運氣幫朕打通任督二脈。」唉,他怎麼越說越離譜了。
難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被親親帶壞了?
天生劣根性的君無垢還自覺純正,小眼神無辜得好像被虐千百回,他虐著虐著就上癮了。
「皇上真的沒事?」長英不放心的問。
「沒事,朕好得很。」那個小黑管居然那麼厲害,鐵片一壓就能要人命。
「長義公公,死去的太監可有親人?」雖是意外導致,該給的撫恤金不能少,這算……因公殉職。
「聽說還有一個妹妹在宮外,在繡坊裡學豐藝。」家境不是很好,勉勉強強還有一口飽吃。
「你讓內務府給她送一百……不行,銀子太多惹人眼紅,反而會害了她,就給她三十兩吧,再問她想不想進恩德公府幹活,本宮讓她當二小姐身邊的三等丫鬟,月銀六百文。」給她魚吃不如教她釣魚,自食其力才能心安理得,錢財太多不是好事,尤其是沒有依靠的小孤女,手中有銀子容易引來賊人,輕者失財,重者丟命。
「是,奴才馬上去辦。」皇后娘娘交代的事耽擱不了。
「嗯,你們出去吧。」要不真要露出馬腳了。
「是。」
「啊!對了,好好安撫那小太監,有墳有碑,別讓他的家人找不到地方祭拜。」人死為大,一路好走。
「是的,娘娘。」
夜隱華一揮手,兩人倒著走出去。
「隔山打牛的武功?!」吹吧,牛皮吹大了他成了神人。
「你還打通任督二脈,借問你曉得任督二脈位於人體何處嗎?」光會胡言亂語。
君無垢不正經地咧嘴一笑,抱起她,在原地轉了三圈。「親親,有了這神兵利器,我能轟了那個敢覬覦我君氏江山的老匹夫。」
「想要拔掉這棵根深葉茂的雜樹不簡單,得要有個充分的好理由。」夜隱華的雙眼明亮。
「謀反如何?」他壞壞的笑道。
「他不是正在做嗎?」就差人贓俱獲。
「我們要做的是落實它。」名正言順的一鍋端。
杏色眸子水盈盈,映出花紅柳綠。「你上次為何會昏迷不醒,你可知是何原由?」
「藥」他神色一厲。
「藥?」
「蕭貴妃給皇上下藥。」
第12章(1)
「什麼,皇上再次昏迷不醒?!」
一聽到這個消息,一半的官員神色惶惶,面露不安的互相詢問,只知道太醫院的太醫也一籌莫展,說是急症,卻查不出病因,只能坐困愁城的你看我、我看你,撫著鬍子長吁短歎。
另一半的官員不想表現得太高興,卻又掩不住眼底的笑意,嘴角不自覺揚起,豎著耳朵等著喪鐘響。
己經三天了,皇上仍不見起色。
妙生國師率著徒眾圍成圈坐在龍泉宮前殿,口中吟唱著亙古曲調,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這一次皇后來待疾也沒用,皇上的氣數漸漸盡,已經是出氣多,入氣少。
他臉色發紫,面皮呈現脫水現象,人消瘦得極快,雖然還活著,卻離死不遠。
「聽說皇上是和皇后辦那事時欲振乏力,想起貴妃娘娘給他的好東西,一口氣吃了好幾包,結果一洩完人也軟了……」
鳳儀宮的宮人被嚴禁不能露出一絲口風,否則株連九族,可不知怎地,消息還是傳了出來。
「真的昏迷不醒?」
蕭天野興奮得雙眼發亮。「爹,我們的機會來了,再不行動就要讓人搶了先,端王、靜王先後送了兒子入宮,說是皇上若真的不行了,就由其中擇一名過繼為嗣子,繼承大統。」
「真有此事?」蕭正贊大驚。
「哪裡有假,一個七歲,一個五歲,康王也有兩個孩子,都是差不多年歲的男孩,萬一他也起了念……」這些宗親最難纏了,死纏活賴的,雖然沒什麼威脅性,也能咬人幾口,把人噁心到。
「你立刻聯絡我們的人,先攻下皇宮再做其它。」先占城再登帝位,以新帝之名向天下發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