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繼承者的誘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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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喧鬧的鈴聲再次響起,她將枕頭凹起來蓋住耳朵,但鈴聲依然像在催魂般響個不停,她心火燒起,到底是誰偷偷把她的手機設定了連續鬧鈴啊?

  打從她變成無業人士,睡到飽就是她的人生宗旨,打擾她的小確幸簡直萬惡不赦!

  她氣呼呼地坐起身,一把抄起手機要把鬧鈴再次關掉,但是一看到螢幕畫面,她整個人愕然,這是手機來電而非鬧鈴,她迷糊到沒分出聲音差別,而來電顯示居然是……

  她瞪著「廢物經理」四個字,事情發生到現在都已經一年半了,她該受的譴責和懲罰都受了,前公司的人還打來做什麼,想羞辱她嗎?

  單沛馨深吸一口氣,顫巍巍地接起電話,嗓音故作鎮定地道:「喂?」

  彼端的人一聽,忍不住發火了,「單小姐,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她眉頭輕擰,幾點干她啥事?這老男人喝醉了嗎,但聲音不像啊……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她有些不耐。

  經理老陳急得放聲大吼,「什麼事?都九點半了你還不來公司,今天可是月會報告,高層都在,你是故意要給我難堪的嗎?我警告你,半小時內給我出現在公司!」

  電話被掛斷,單沛馨盯著手機螢幕,一臉莫名其妙,「神經病,月會報告干我屁事!」

  一早聽到前上司的聲音,她的心情變得惡劣,不願想起的舊恨被挑起,當年她傻傻相信公司老董對新進員工們的場面話,相信只要努力就會得到應有的待遇,她拚了兩年成為業務部績效最好的員工,卻因為打了摸她屁股的豬哥總經理一巴掌,只撈到副理的職位。

  而荒唐的是,剛剛打電話來的正是當年踢掉她成為業務部經理的老男人,績效在部門是最爛的,靠著和總經理有表親關係才坐上高位,領比她高一倍的薪水卻不做事,理所當然地將她呼來喝去,自己搞出來的爛攤子全都推給她,有什麼功勞卻都掛他的名字,成天只知道諂媚當總經理的表哥。

  單沛馨牙關緊咬,努力壓下胸中那股憤恨不平。

  她已經學會放下了,不是嗎?

  單沛馨闔上濃密如蝶翼的眼睫,反覆吸吐好幾次,清麗的眼眸冷靜了下來。

  她放下手機,反正也睡不著了,索性下床梳洗,但她一下床,赫然發現房間不一樣,她和母親一起睡的房間,坪數應該更小,牆壁油漆有幾處潮濕剝落的痕跡,衣櫃是塑膠組合衣櫃,木板床上墊著的是廉價的折疊床墊。

  但如今她環顧室內一圈,床是舒適的獨立筒床墊,房內有獨立衛浴,裝潢整理得很好,落地窗前有素雅的窗簾垂著,牆上還很有情調的掛著畫,頭頂有花朵形狀的吊燈,衣櫃是歐式的,床尾方向的牆上還放著一套音響和液晶電視,看起來……怎麼這麼像她兩年前租的地方?

  單沛馨懷疑是自己沒睡飽,眼花了,或是腦袋還不清醒,匆匆走進浴室梳洗,不一會兒踏出來,眼前的畫面還是沒變。

  她呆了片刻,扭開房門門把,走了出去,客廳的擺設也回到了兩年前,布沙發是她喜歡的薰衣草色,牆漆是淡淡的鵝黃色,繞進廚房,不常開伙的她瓦斯爐上只放著煮水壺,旁邊則是擺著她愛用的微波爐。

  打開冰箱一看,裡面放著牛奶、微波食品、做好冰著的生菜沙拉,還有紅酒,的確是她的飲食風格。

  她扶著額頭,感覺有些頭暈。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一定還在作夢。

  她不信邪的捏了自己的右臉一下,低呼一聲,好痛啊,捏太用力了……

  單沛馨回到房間拿起手機滑開主畫面,兩眼來回確認日期,居然是兩年前?!

  她渾身脫力地坐在床邊,腦袋有片刻的空白,隨即她跳起來衝出家門,用力敲著隔壁的大門。

  手機日期可能會因為當機失誤,鄰居總不可能記錯日期吧!

  半晌後,門開了,一張秀氣斯文的臉探了出來,對方看到她的瞬間整個人瑟縮了一下,緊張地扶了下黑框眼鏡,這才支支吾吾地道:「單、單小姐,先別急著罵,等、等我一下!」

  斯文男秒速衝回屋內,隨即把一名比較高大黝黑,穿著吊嘎的平頭男子推出來。

  男子打了個哈欠,低頭看了單沛馨一眼,態度很隨便地道:「喔,抱歉啦。」

  斯文男氣呼呼地從後面巴他的頭,「認真點,都你啦,帶一堆朋友來過夜,喝酒後就失控地大笑大叫,都跟你說過鄰居怕吵,房東也說要是再接到單小姐的投訴,就不讓我們續明年的約,快點給我好好道歉!」

  吊嘎男撇嘴,單沛馨看得出來這個人對她很反感。

  吊嘎男心不甘情不願地朝她四十五度鞠躬,「單小姐,對不起,請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

  單沛馨呆滯地看著他們幾秒,總算想起來了,他們是住在隔壁的同志情侶,是正值大好青春的大學生,吊嘎男似乎家裡有點錢,所以能夠帶情人住進租金中上的新公寓裡。

  以前她看他們不順眼,因為他們只要興致一來,根本不管身處何地,在樓梯間或是門口就擁吻起來,連她下班回家開個窗透氣,都能聽到他們做愛的聲音,閒得很的小倆口,白日黑夜都在發情,簡直傷風敗俗,於是乎,她一不爽就向房東太太檢舉他們,最好是換一個新鄰居還她一片清靜。

  然而再次見到他們,感受已然不同,她對他們反而多了幾分同情,雖然不記得確切日期,但後來他們的確搬走了,不是因為她,而是……

  「單小姐,這樣還不能消氣嗎?」斯文男打斷她的思緒,小媳婦般瞅著她,「不然……我請你吃蘋果派好不好,我剛烤好的。」

  吊嘎男不高興了,大嗓門的嚷嚷道:「不行,那明明是要給我吃的,為什麼分給這個內分泌失調成天擺臭臉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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