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以等到白天。」馮萍沒有這麼瘋,所以她看出雷漢宇的殺人眼光。「常渝中,你不要這麼神經,我們這樣對夏真……」
「你是常渝中?」雷漢宇猛的打斷了她的話。
「我是……」
「常薇薇的哥哥?」
「沒錯!」
「那你和夏真不是什麼……」雷漢宇沒有說出「情人」,也幸好他沒有說出來,不然就糗大了,至少這會他還可以保有一點尊嚴。
夏真也出來了,她已經把臉洗乾淨並換了一套舒適的家居服,看到了常渝中和馮萍,她已經能猜出了個大概,也衷心的祝福他們。
「夏真,我們要訂婚了!」常渝中好像中了樂透頭彩般的高興。
「恭喜你們。」
「不好意思,他硬要第一個先讓你知道。」馮萍很不好意思的說,但是她看著常渝中的眼神充滿了濃濃的愛。
「應該的,我是媒人啊!」
「夏真,你的紅包我絕對不會小氣。」
「那先謝了!」
常渝中和馮萍離去之後,雷漢宇有片刻不知該跟夏真說什麼,他誤會了她,他一直沒有讓她有機會把事情講清楚。
「夏真……」他很難啟齒。
「你想說什麼?」她冷冷的瞥他。
「我不知道他就是常渝中。」
「然後呢?」
「我想我可能……」雷漢宇不是一個會道歉的人,所以他說不出口。
「你可能怎樣?」她還是一臉冷若冰霜。
「我們或許可以……」
「可以怎樣?」
「算了……」現在不是好時機,他決定再找時間,反正時間多的是,他不必急於一時。
* * * *
一直在等歐陽蓁寄簽了字的離婚協議書,但是一直沒有收到下文,程城雖然有些不解,但既然她沒有其他的動作,他也就把事情擱著,畢竟所有的決定權都在她身上,他只有被動的份。
挺想念床上有她的日子,雖然沒有性,但是那感覺亦挺深刻、挺溫馨的,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她的身體,在失去了父親之後,她是不是能撐得過來,她的心臟有沒有好好的?
一直想去看她,但又實在找不到好借口,只好一天拖過一天,他也一天一天的在受煎熬,他們會走到怎樣的結果呢?
這會,當程城一個人正無奈的吃著便當,正想歐陽蓁想得厲害時,大門居然被打開了,而有這裡鑰匙的,除了雷漢宇外就是歐陽蓁。
是哪一個人呢?
歐陽蓁帶著熱騰騰的飯菜出現,好像一切是那麼的理所當然,當看到他正在吃便當時,她立刻皺眉。
「真可憐。」她對他笑道:「把便當丟了吧!我帶了現煮的飯菜來。」
「小蓁……」
「趁熱吃吧!」
但這會程城哪吃得下,他現在在乎的是歐陽蓁為什麼會來?
「你……是要來送離婚協議書的嗎?」這時的程城有如驚弓之鳥,他不想離婚,一點也不想離婚。
「我……」她支吾著。「我不是……」
「你一直沒有消息。」他用指責的口吻道。
「我在思考。」
他看著她。「思考什麼?」
「離婚的事。」
「那你現在思考得如何?」他緊張的問。
「本來我不想拖累你、不想耽誤你,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過正常的生活,是不是能幫你生兒育女,所以我想放你自由,讓你可以好好選擇你想要的女人、你想過的人生,但是……」她停頓了下來。
「但是怎樣?」程城溫柔的看著她。
「但是我發現我愛你,我的生活少不了你,我希望每晚睡時有你陪在身邊,每天早上可以從你的臂彎裡醒來,所以我一直沒有簽字,一直在拖延……」她充滿歉意的道。
「那現在呢?」他的聲音更柔、更輕了。
「我今天去掛了號……」
「你身體又不舒服了?」他擔心的問。
「不!我是去請教醫生,去請教他我是不是可以有正常的婚姻生活。」歐陽蓁微微的笑了。
「他怎麼說?」
「他說不試怎麼知道?!」她開玩笑的說。「如果真受不了了,那就送醫院急診。」
「小蓁!」程城哭笑不得。「到底醫生怎麼說?」
「他認為不會有問題。」歐陽蓁正經道。
「只是認為?」
「誰也沒法預料一定會怎樣或一定不會怎樣。」她有些嬌嗔的說,「有些正常人做了愛就死在床上,即使他們沒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醫生也不能完全保證會不會怎樣,我也問了他生小孩有關係嗎?他說……」
「我不在乎我們有沒有小孩,我只在乎你!」程城真誠的說道。
「但是若沒有小孩……」
「小蓁,有你就夠了。」
「程城……」歐陽蓁動容的凝視他。
程城上前將她緊緊抱在自己的懷裡,他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有種人生至此已真正圓滿的喜悅,他不知道自己會在一個患有先天性心臟病的女孩身上找到一生的至愛和幸福。
「小蓁,相信我,我會照顧你一輩子,哪怕我們沒兒沒女,哪怕我們老了兩個人相依為命,我都會保護你、愛著你!」程城堅定的對她說。
「程城……」她要哭了。
「醫生說……真的可以?」突然的他有些急躁,畢竟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可以吧?!」她害羞的低下頭。
程城立刻抱起她往臥室走。
「你的飯要涼了……」她看著晚餐。
「飯不重要,我的身體已經『熱』了。」
* * * *
夏真沒有想到自己又懷孕了。
但是這回她沒有一點要拿掉小孩的意圖,相反的,這小孩的到來就彷彿是她即將溺水前所能抓到的一截浮木,是可以拯救她的唯一武器,她的生活不再漫無目標、不再沒有重心,她要為自己和孩子而活,而當下她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離開雷漢宇。
雷漢宇正在開一個跨國的視訊會議,和在美國分行的銀行主管討論在美國各州設分行的可能性,而夏真闖了進來,一副她什麼都不管的率性狀,這會她只想把事情說清楚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