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看著耿君浩西裝筆挺的出門,而後帶著滿面的笑容回來,問他情況如何,他也說進行得很順利,但一臉的高深莫測就是讓白榮志夫妻倆猜不透。
他說那個劉律師消失無蹤很可能是被送出國了,那他應該連絡過去的人脈看看能不能找到人,可他似乎沒急著去打聽劉律師的下落,反而常常在他們水果行收攤回家後,才打扮得十分時尚地要出門,然後隔天一早他們要出門去批發市場補貨時,他才回來。
他到底在計劃著什麼?正當白家兩老覺得耿君浩老是這樣半夜出門不妥,想關心他時,卻在一早準備出門去水果行開店時,看見耿君浩穿著POLO衫下樓來。
「君浩啊!你又早上才回來?」何麗伶最不能接受日夜顛倒的生活,認為太傷身,她問這話是出於關心。
「事情已經處理好了,以後不用晚上出門了。」
「那你這麼一大早的怎麼會醒著?」
「昨天我聽百合說,伯父上回生病後就不太能搬重物,伯母的腰又出了問題,我是打算到水果行去幫忙的。」
何麗伶一聽,連忙拒絕,「不行!你這種大少爺,哪裡做過這粗重的活?」
「伯母,我在美國唸書的時候,有一回跟我爸賭氣,我爸斷了我三個月的生活費,那時我可是到魚市場去打工,每天的工作就是搬魚,那些魚又重、味道又腥,我都熬了好幾個月,要離開時老闆還捨不得我走,說我能吃苦呢!」
何麗伶與白榮志看著耿君浩邊笑邊說著往事,想到之前聽白百合說耿君浩嚴肅不愛笑,他們這時卻覺得耿君浩的笑容很有魅力,好像那個笑容一出現,就可以讓人依從他一般。
「好吧!你想幫忙當然好,再不濟你也是一個身強體壯的年輕人,肯定比我們這兩個老人有用。」白榮志半褒半貶的同意。
這就是白百合今天到菜市場買菜準備回家做午餐,順路經過水果行想拿兩顆蘋果時,看見耿君浩在水果行裡幫忙的原因。
她提著大包小包,瞠大眼張大嘴的看著耿君浩在水果行裡幫忙,一下子讓母親指揮抱來大西瓜,一下子又去丟西瓜皮,一下子收錢找錢,不但母親很滿意有個人可以差使,連在一旁整理貨的父親也在有人稱讚耿君浩時一臉得意,好像耿君浩才是這個家的兒子一般。
一個常客也這麼以為了,看見耿君浩這個得力助手便開口問:「阿榮啊!這是你兒子嗎?怎麼都沒看過他啊!生得一表人才的,有女朋友了嗎?」
白榮志理完貨又開始削起甘蔗,也沒忘了回答客人,「我哪有這麼好命,我就一個女兒,沒有兒子。」
「那這個……莫非是女婿?」
白榮志及何麗伶相視一眼,只以微笑回答,倒是耿君浩很想承認他是!但兩老都不說話,一個拿著西瓜刀、一個抓著甘蔗刀,他如果說了他是女婿,不知道會不會被兩老當成他要佔他們女兒的便宜而追砍他?
最後,耿君浩只能傻笑。
「不是女婿?那我就要幫他做媒人嘍!」
聽到那個常客這麼說,白百合再也無法當自己是路人了,她連忙進了店裡,東
西往一旁一放,就來到耿君浩的身邊,還很刻意地當著客人的面,拿著紙巾幫耿君浩拭汗,「君浩,你怎麼會到店裡幫忙了?還熱得一身汗。」
何麗伶睨了女兒一眼,無奈地發笑,「女兒啊!你媽我也一頭汗,怎麼不見你來幫我擦汗?」
「媽!」白百合急了,母親居然笑話她!
那常客看白百合這模樣,知道這男人就算不是白家女婿,至少也是白百合的男友,便識趣的打個招呼就走人了。
「你啊!後腦杓的傷又還沒好完全,說不讓你繼續去醫院裡工作,你還是閒不住做起三餐來了。」何麗伶一直希望女兒好好休息一陣子,但她也不知是天生勞碌命還是怎樣,堅持做這做那的。
「做三餐而已又不累,一直躺在床上骨頭都躺硬了。」
白榮志剛把甘蔗削好足夠的貨量,就走到了白百合放菜籃的桌子旁翻看著,「哇!今天吃牛肉啊!」
「對啊!我來店裡拿幾顆蘋果要做蘋果炒牛肉,我要外皮沒上臘的那種喔!」
「那就拿青森蘋果吧!兩顆夠嗎?」
「夠了!夠了!」佔百合開心地由母親聲中接過裝了蘋果的提袋。
「怎麼會想到做蘋果炒黑,好久沒吃你做這道菜了。」
耿君浩臉上滿是幸福的笑容,看著白百合橋羞的模樣,把剛剛就偷偷握在手心裡的小手又握緊了些。
白榮志這才看出來,吃味的說:「原來是君浩想吃啊!」
「女大不中留啊!」何麗伶也加入了調侃女兒的行列。
這一來一往的惹得白百合又羞又窘,她連忙解釋,「我也打算煮老爸愛吃的西洋芹炒雞丁,還有媽愛吃的筍絲蛋脯啊!」
「你爸媽逗你的。」耿君浩見兩老藏不住的笑意,安撫了白百合。
白百合聽了耿君浩的話,回頭見爸媽忍著笑的樣子,哼了一聲,決定不跟他們說話了,轉而向耿君浩問了她的疑問。
「君浩,你怎麼來幫忙了?你的車不在,我以為你出門了。」
耿君浩雖然身無分文地被趕出耿家,但陳玉鳳只針對他名下的銀行戶頭及有價證券做了假扣押,所以耿君浩要離開時開走了在他名下的兩台車子,一台是之前讓看護使用的代步車,如今正停在江文旭家,而這段時間耿君浩為了父親遺囑那件事四處奔波,為了不在氣勢上輸人,就開著那部紅色跑車代步,因為車子名貴,白榮志還把一樓停車的地方讓給了耿君浩。
說到車,白榮志他們夫妻才想到今天早上出門時,耿君浩那部十分招搖的紅色跑車沒停在一樓。
「我賣了。」
「賣了?」白榮志夫妻及白百合都很吃驚,難道耿君浩手頭真這麼拮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