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辦法放開她的手。」他想了一整天,最後的答案是,他想陪在她的身邊,永遠、永遠。
「不想放手就不要放啊。」
「她的家世似乎很好。」不是他看輕自己,而是天下父母心,沒有一對父母會樂見自己的女兒嫁一個警察。
陳祖望何嘗不是在這兒卡關,「拜託,我已經夠沒信心了,你不要害我連第一步都跨不出去。」這是很現實的問題,他前天會對李家琦開誠佈公,也是不想愛了之後,才因為他職業的關係痛苦分手。
「或許,我們並不適合。」墨冬陽歎了口氣。
「照前天的情況來看,你們非常適合。」所以僥倖或是逃避的心理就統統免了吧。
「我們還有四天的時間可以考慮。」
「那我們就繼續掙扎到最後一刻吧。」
「不是,是既然家琦要用了,我就順便佔個位置。」
「我們去看電影好了。」李家琦趕緊轉移話題,拒絕再做一顆熟透的紅蘋果。
「好啊。老闆,借一下報紙。」沈若彤大聲說,快快拿來報紙,「你們想看哪一級的電影?普遍級、保護級太沒看頭,輔導級不過癮……限制級的好了,最刺激了,不管是哪一類。」
「我們改去唱KTV好了……等等!」想起沈若彤殺豬般的歌聲,李家琦再度改口,「我想,我們還是各玩各的好了。」
萬分贊同!陳祖望猛點頭,付了冰錢,拉起李家琦的手,頭也不回的往外走,小生怕怕的想著,句點女王真的是太可怕了。
「剩下我們兩個了。」沈若彤賊賊的笑了,「墨冬陽……」
「別想。」
「我准你穿褲子行不行?」沈若彤說得好委屈,心裡卻想著,嘿嘿,先騙到上半身,要再騙下半身就容易了。
兩人過招都幾百回了,墨冬陽怎會不知道沈若彤這是以退為進,「我的身體,我只會給一個人看。」
「誰?」
「我老婆。」
沈若彤蹙起眉,一邊吐著大氣一邊想,她才十八歲,還不想做別人的老婆,怎麼辦?
「可以先預支嗎?」
「你說呢?」
好熟悉的一句話。「你沒事幹麼學我爸說話?」說到這,沈若彤想起父親交代的事,「對了,我爸說他想見你,如果你想追我的話。」
墨冬陽挑眉,她終於開竅了?「你覺得我想追你?」
「我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果然不值得期待。「那你爸爸為什麼會這麼說?」
「我們第一次見面那天晚上,我畫了一張你的素描,我爸爸看了,說他很喜歡你。」
墨冬陽試探著她的心意,「那你希望我和你爸爸見面嗎?」
「當然希望啊。」有爸爸替她說話,他一定會答應當她的大衛。
見她又露出一臉賊笑,墨冬陽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我家只剩下我一個人,而我以後只會是個警察,你能接受嗎?」
沈若彤聽不太懂他的意思,「你現在是想告訴我你的條件很不好是嗎?」
「是。」
「這件事很重要嗎?」沈若彤忽而想起,對了,陳祖望好像也和家琦說過類以的話。
「對很多人來說,很重要。」
「哦,這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們家的人從來不會被歸類到很多人的那一邊,你看我就知道了。」
「我會找一個適合的時間去見你父親。我們走吧。」墨冬陽站起身。
「去哪裡?」
「去一個你喜歡的地方。」墨冬陽搞神秘。
兩人並肩而行,沒多久到了目的地,那確實是沈若彤會喜歡的地方——畫廊。
一個星期天的午後,沈智豐早早來到相約的咖啡廳,等候著墨冬陽的到來。
「沈伯伯,不好意思,我遲到了。」兩人的見面是沈若彤安排的,她先給了墨冬陽看過她父親的照片,以免見到了面卻認不出來,那就糗了。
「沒有,是我太早到了。」沈智豐歡喜的看著墨冬陽,不錯不錯,乾乾淨淨、整整齊齊,而且態度不悲不亢,果然是一個很值得期待的男孩子,「坐吧。」
「是。」
「想喝些什麼?」說著,沈智豐伸手招來服務生,「茶?」
「好。」
沈智豐做主替墨冬陽點了杯冰紅茶,「決定要追彤彤了?」
「是。」
沈智豐等服務生送上紅茶後,才又開口,「和你談這些或許太早了,但請你體諒我這個做父親的私心。」
墨冬陽搖搖頭,「沈伯伯言重了。」
沈智豐笑著點點頭,「你的事,彤彤都跟我說了。我不能說我很欣賞你未來的職業,也不能說我不在意你的家世,但我更在乎的是,你是否真心愛彤彤?」
墨冬陽取出準備好的手帕,「這是彤彤三年前留下的。」
沈智豐無意追問手帕的故事,「要讓彤彤愛上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見沈智豐沒有細看手帕、也不想知道他為何會有這條手帕的意思,墨冬陽收回手帕,「我知道,她醉心繪畫,不過幸好,我是她的大衛。」他巧妙比喻。
很好,這小子有前途。沈智豐呵呵呵地笑了,「改天叫彤彤把她畫的那張畫像帶給你看,她畫得十分傳神。」
墨冬陽頷首,接著表明自己的心意,「我什麼都沒有,但我可以向您保證,我會真心待彤彤。」
「好,希望你能說到做到。」沈智豐點頭,「你等下還要和彤彤約會對吧?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沈伯伯方便給我一張您的名片嗎?」
沈智豐掏出一張名片遞上。
墨冬陽接過,「謝謝沈伯伯,那我就先走了,再見。」
「再見。」
直到看不見墨冬陽的身影,硬要跟來的簡淑嫻才坐到丈夫對面,劈頭就抱怨道:「你應該問他為什麼會有那條手帕的。」她剛剛就坐在墨冬陽的正後方,是以他們兩人談了些什麼她都聽見了。
「三年前……」簡淑嫻努力回想著,突然靈光一閃,「對了,彤彤跑去考高中美術班術科考試那天,我晚上要洗衣服的時候發現少了彤彤的手帕,我問彤彤,彤彤說她把手帕借給一個奶奶了。老公你說,他會不會就是那個奶奶的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