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幸好他說的話二女兒聽得進去,終於願意走出去,當然,二女兒的新同學李家琦更是第一大功臣。
「彤彤。」
聞聲,沈若彤放下畫筆,轉頭開心的喚道:「爸。」
「在畫什麼?」
「大衛。」
「又畫大衛像?」比起風景,二女兒更愛刻畫人物,沈智豐拉來一張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仔細一看,「他不是大衛啊。」
「東方大衛。」
「新來的男模特兒?」沈智豐猜道。
「不是,是我今天到大安森林公園參加社團活動時,遇到的一個……家琦說他是英雄。」沈若彤接著補充,「他抓到了色狼。」
沈智豐看著畫中的人物點點頭,「嗯,瞧這一臉掩不住的正氣,是一個真正的英雄沒錯。」
「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
聽起來好像不是讚美。沈智豐好奇的問道:「什麼意思?」
「他的女朋友……」沈若彤搖搖頭,「感覺很不好,把我對他的Feel都殺死了。」
沈智豐輕笑,「所以你打消找他當你的大衛的念頭了?」
「爸,果然還是你最瞭解我。」沈若彤撒嬌的抱住父親,「我本來還覺得錯過他有點遺憾,但我想他的女朋友應該也不會答應讓他脫光光給我畫吧。」
「你還是可以去問問,說不定他會答應。」
沈若彤偏頭想了想,「算了,一想到他的女朋友,我對他就完全沒Feel了。」
沈智豐笑著捏捏她的巧鼻,「你呀,每次都要靠Feel才能畫出好作品,有一天沒Feel了怎麼辦?」
沈若彤倒是很豁達,「那代表我已江郎才盡,就封筆啊。」
「說得輕鬆。」沈智豐接著取笑她,「我看到時候你沒瘋掉也會哭瞎眼。」
「不怕,爸會養我一輩子。」語畢,沈若彤用頭頂在父親的懷裡蹭了蹭。
「那爸爸說的話你要聽啊。」沈智豐適時的導回正題,「最近有沒有交新朋友?」
關於這個問題,沈若彤可有一肚子的抱怨要講,「還說呢,光應付家琦一個人我就忙翻天了,哪來多餘的時間交新朋友?」她一頓又說:「星期一到五就不說了,每個星期六都有節目,她不累嗎?」
「還有星期天啊。」
「她敢再覬覦我美麗的星期天,我就跟她絕交!」她撂下狠話。
沈智豐大笑,「沒這麼嚴重吧?」
「沒有才怪。」沈若彤放開父親的手臂,一副事態非常嚴重的樣子,「我真的很懷疑家琦是怎麼考進美術系的,我長這麼大,沒見過像她這麼愛玩的人。」
她以前美術班的同學哪一個不是天天泡在畫室裡,誰有空去參加社團,還聯誼咧,那根本是連想也不會去想的事好嗎?
「人家家琦天分高、考運好啊。」
「最好是這樣啦。」沈若彤憤憤不平,「她學期末的時候就不要有術科被當掉,不然我一定當著她的面笑死她。」
「這樣對待好朋友,不會良心不安嗎?」沈智豐挑眉。
「才不會。她以為她不說我就不知道嗎?她明明就是看上我們社長,才硬拉著我加入攝影社的。」沈若彤撇撇嘴,「哼,她今天心碎了活該。」
「怎麼,你們社長有女朋友了?」
「不是,社長對英雄的女朋友大獻慇勤,家琦怒了。」
「所以呢?你們下個星期六要出去聯誼嗎?」沈智豐比較關心的是這個,二女兒大一了,也該交交男朋友了。
「不知道,家琦還沒跟我約。」沈若彤歎了口氣,「爸,說真的,聯誼真的很無趣,不是坐機車被男生載到屁股痛,就是去吃一些我不喜歡吃的東西,再不然就是玩那些我們在家裡早就玩膩的遊戲,我可不可以不要再去了?」
還真的是怨聲載道呢。沈智豐笑笑,「你說呢?」
聽父親這口吻,沈若彤就知道不可以,「煩捏,到底是哪個王八蛋發明聯誼這種鬼東西?」
「不錯啊,瞧瞧你的生活,變得多充實、多精彩啊。」
「是啊是啊,到時候作業趕不完、考試考不好,得多花爸的錢重修學分,爸就知道要心痛了。」
「這你就不必替爸爸擔心了,這點錢爸爸還花得起。」而且他覺得花得非常值得。沈智豐再度轉頭看著畫像,「彤彤……」
「嗯?」
「這個大衛……爸爸喜歡。」感覺就是很可靠的樣子,將來肯定會是一個好女婿。
只對繪畫有感的沈若彤,果然沒聽出沈智豐的弦外之音,「爸喜歡也沒用啊,他已經名草有主了,沒辦法做我的大衛。」
「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搞不好過些時候他就可以了呢。」
也是,愛情的事誰知道呢?說不定他們明天就分手了,所以她是不是應該先卡位……沈若彤專心的想著,沒注意到父親已默默的離開畫室。
就卡吧!反正也不會少塊肉,問題是要怎麼卡呢?她努力殺死自己的腦細胞,欲想出一個一次就成功捕獲大衛的好點子。
第2章(1)
有句話說,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說的應該就是眼下這種景況吧。
在經過不曉得幾次無趣的聯誼後,終於有一次讓沈若彤大感興趣,並且直呼幸好沒錯過。
英雄……也就是她的大衛,他們再次偶遇了,而稍早前,她已確切掌握住他的基本資料,他叫墨冬陽,今年二十一歲,是警察大學四年級生,而此刻,他們正共乘著一輛機車,以及另外的九輛機車,十男十女共計二十人,預備到海水浴場戲水。
「墨冬陽,你背著女朋友出來聯誼不怕遭到天打雷劈嗎?」沈若彤隨口找個話題聊,沒有批判他的意思。
墨冬陽一聽,在心裡頻頻點頭,難怪她會被稱為句點女王。
事情是這樣子的,當這場聯誼敲定後,他們班的公關就不斷拜託他一定要去,他覺得很奇怪,班上的聯誼他從未參加過,也不見公關有任何意見,怎麼這次公關會一天到晚纏著他,威脅利誘什麼花招都使出來了,非要他參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