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姜淳禎不知道該怎麼向好友說。
「趙伶的事大家都知道,廣告圈是沒有秘密的,但你相親或是結婚跟她有關嗎?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范莫臣撲向她?!幼稚啊,我不知道你這麼天真!」宣幼穎不客氣的批評。
「我只是想為她做點什麼。」
「絕不是去相這種親!」田馨難得出現感性的表情。「很多難關、問題得她自己去克服。」
「淳禎,范莫臣會找你算帳!」宣幼穎幸災樂禍的提醒。
「算什麼帳,他有什麼資格找我算帳?」姜淳禎不解的問。
「那你就等著吧!」
◎◎◎
范莫臣靠在姜淳禎的賓士車上,他沒上辦公室找她,反而在停車場堵人,她總要開車回家,而他今天剛好有時間可以和她耗。
看到他高大、矯捷的身形,姜淳禎現在才知道他是一個男人中的男人,可是每次一想到割腕自殺的趙伶,她就會一陣的心悸,要怎樣的勇氣才能割得下去,要怎樣的委屈、痛楚才能讓她狠心決定離開人世。
但心裡怎麼想是一回事,在面對范莫臣時,她仍是武裝起自己,她不准自己有機會去傷害趙伶。
「停車場有管理員,我不需要你來幫我看車。」她故作風趣的說。
「你相親去了?」他嘲諷的表情。
「你不准?!」她亦諷刺回去。
「不,我沒意見!甚至很好奇那過程是怎樣的,因為我從來沒有相過親,連『盲目約會』的經驗都不曾有過。」他皮笑肉不笑的說。
「你該試試,很有趣!」她昧著良心建議。
「結果呢?」
「什麼結果?」
「你相了半天的親,總有一些收穫吧。」范莫臣還沒開罵,他似乎是在享受慢慢整她的樂趣。「有相到滿意的對象?」
「當然有!而且很多,只是現在還不知道該如何取捨。」姜淳禎死要面子的點頭。
「我可以幫你啊,男人是瞭解男人的。」
「不用你的幫忙。」她自然是往外推。「我有一群『親友團』在幫我拿主意,所以還不必麻煩到你,但謝謝你的好意——」
「姜淳禎,你到底有完沒完?」他已經不想再和她客氣了。
「你發什麼火?」
「你又去相什麼親?」
「我高興!」
「我也高興!」
「誰理你啊!」她拿出車鑰匙,並且不太斯文的推開他,只要她離開,他們就吵不起來。
但是姜淳禎才打開了車門,范莫臣就又替她甩上,她再開一次,他又再替她關上一次,兩人互不相讓,好像是在比誰的意志力比較強,誰可以比對方多堅持一秒鐘似的。
「范莫臣,這是我的車!」終於她先失去風度的吼。
「你欠我一個交代。」
「我要向你交代什麼?」
「你為什麼要去相那什麼鬼親的?」
「因為我想找一個好男人、好對像!」
「那我是什麼,死人嗎?」
「范莫臣,我們……」姜淳禎一副沒有什麼好說的表情。「我們只能當朋友。」
「那個算命師告訴你的?」
「是因為趙伶嗎?」范莫臣拿出了煙來抽。「對她的事,我除了痛心和遺憾之外,實在無法給她什麼,我相信她會走出這一次的陰影,她現在已經辭職,打算好好調養身心,對她而言……或許是對的。」
「她一個人悶在家裡是對的?!」姜淳禎完全不同意。「你不怕她又想不開?」
「可如果她要一再想不開,那麼即使是上帝也無法幫她,我和她有個共識,我現在要拚、要全力衝刺,那些被魏耀明拿走的Case,我全部都要搶回來!」
「你不怕——」
「如果這也怕、那也怕,那乾脆我們中心廣告宣佈解散,生意全給維納斯好了,姜淳禎,我們總裁要發薪水,員工也要生存,我們不能再挨打了!」他帶普狠勁的說。
「那趟伶的裸照……」
「看魏耀明那畜牲敢不敢公佈啊!」
「我……正在找理由請他走路,只是我想做得漂亮—些。」姜淳禎也不想再留這種人。
「你想怎麼做是你的決定、你的自由,但是請你不要再瞎鬧,不要再去相什麼中親,我雖然對自己很有信心,可是我也會很煩、很不爽!」范莫臣把煙蒂一彈。「你又何必自貶身價!」
「你煩什麼?」
「萬一瞎貓碰上死耗子,真出現了個和我勢均力敵的男人,那我豈不是要煩死!」
「那你又不爽什麼?」
「都已經有我了,你還去相什麼親?」
「范莫臣,你不是我的。」
「我們又要從頭來一次嗎?」他有些火大的踹了下她的車子輪胎。「不要把不相干的人扯進來,趙伶有她的人生,我們有我們的!」
「我會良心難安。」
「良心難安的該是魏耀明那個畜牲!」
「反正我暫時不想和你有什麼瓜葛,」姜淳禎說得篤定、堅決。「未來我不預設任何結果,可是現在……我們是朋友。」
「你神經啊!」
「你可以小考慮趙伶的感受,但是我不能。」
「我沒有不考慮她的感受,但是我不能替她感覺、替她過日子!」范莫臣喊冤的說。
「在趙伶沒有真正振作,真正找到她的幸福之前,我是不會和你有什麼進展的。」
「姜淳禎……」他氣到無話可說。
「不接受就拉倒,我話已經說清楚了。」
◎◎◎
當Case又回到范莫臣手裡,當魏耀明到處碰壁、愈來愈束手無策時,他腦筋又動到了趙伶身上,他知道她自殺、辭職,但她是他手上僅剩的最後一張王牌了。
面對魏耀明「強迫」性的邀約,趙伶無法說不,但既然她已離開廣告界,也已死過一次,所以再面對他時,她不再像以前那麼恐懼、害怕,畢竟她都敢拿刀往門己的手腕上劃了,還怕什麼?!
魏耀明不會笨到感覺不出趙伶的變化,她看起來自信、冷酷了些,不是以前那個趙伶了。
「你好像忘了你的裸照還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