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靈撇開臉,嘀咕道:「我可以不說嗎?」秦朗馬上瞪了過來,她只好無奈地道:「真是怕了你,說就說……不過先說好,你不准笑。」
「好,生日而已,有什麼好笑的。」秦朗等著她宣佈答案。
衛靈支吾了半天,終於說了兩個數字。
秦朗努力憋笑,假裝困惑地說道:「你說得太小聲了,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該死的!」衛靈眼神閃爍,不情不願地說道:「三八婦女節,知道了嗎?」
「這日子好啊,全世界的女性都陪你過生日。」
看秦朗幸災樂禍的樣子,衛靈真想直接給他一拳,她瞄了眼茶几上的紅玫瑰,說道:「好了,你該幹麼就幹麼去,順道把這束花帶走。」
「哪有人送東西還拿回去的,反正我拿走也沒用,剛好你這裡有花瓶,就插起來吧。」
秦朗說什麼也不要拿著花回去,不知情的還以為自己被人拒絕還是被甩了呢。
那束花最終還是留下來了,衛靈偶爾抬頭看去,倒也挺賞心悅目的。
唐睿盯著她,忽然問道:「你喜歡花?」
「這樣看著是挺好看的,可是花很快就會枯萎了,還是綠色植物比較好。」她又低頭忙著繡十字繡。
「沒想到秦朗送的會是紅玫瑰。」他看著那鮮紅色的花,十分亮麗,卻也相當刺目。
「誰曉得,也許他突然心血來潮吧。」衛靈頭也不抬地說道,突地,她停下動作,好奇地問道:「唐睿,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
他扭頭繼續看報紙,沒有搭腔。
衛靈只好眼巴巴地瞅著林阿姨。
果然她非常不負眾望地小聲回道:「小唐的生日快到了,就是下個月十一號。」
十一月十一號,四條光棍兒,果然厲害!她噗哧一聲笑了出來。「你這生日時間也挺特別的。」
見唐睿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見好就收,正襟危坐,趕緊繼續進行手上的十字繡,裝作完全投入的樣子。
衛靈睡了午覺醒來,睜開眼看到窗台放了一個小盆栽,翠綠欲滴,霎時讓房間充滿了生氣。
她起身走出房間,看見唐睿將大大小小的盆栽放在各處,嘴角不禁向上揚起。
他正好回頭,對著她笑道:「來看看這樣放好不好。」
「嗯,這裡很好,陽光充足。」她走過去站在他身邊,兩人一起站在窗前,低頭盯著盆栽。
這時,門鈴響了,林阿姨一手麵粉的走出來,衛靈看到了便道:「我去開門。」
意料之外的訪客,居然是唐立,近看更覺得他面容蒼白,長髮隨意地綁著,更顯得頹廢,他一身深棕色風衣,襯托出修長的四肢和不遜於唐睿的身高。
「你要來怎麼不先打個電話,我可以去接你。」唐睿明顯有些意外,但還是客氣地招呼道。
「剛好經過就上來看看。」唐立自然而然地走進來,由始至終除了起初的一眼,後來的眼神基本上都停留在唐睿身上,直接將衛靈當做隱形人。
「坐吧,我家沒有你習慣喝的紅茶牌子,奶茶可以嗎?」唐睿招呼他坐下,微笑著詢問。
「都好,」唐立環顧四周,由衷地稱讚道:「這裡佈置得不錯,是你的風格。
「我跟設計師商量過,將設計圖稍微改了一些。」唐睿輕描淡寫地說著,熟練地泡好即溶奶茶。
唐立顯然喝不慣這樣的速成品,只抿了一口就再也沒碰過了。「我帶了一些你最喜歡的咖啡豆回來,下次拿給你。」
「咖啡我戒掉了。」唐睿淡淡說道。
唐立覺得不可思議。「你以前每天咖啡不離手,現在竟然不喝了,為什麼?」
「只是覺得沒必要,而且衛靈不喜歡咖啡的味道,之前聞了會想吐。」唐睿握著她的手,笑了笑。
唐立的視線這才瞥向了衛靈,淡然道:「是嗎?沒想到你會為了別人放棄這個多年的習慣,想當初嬸嬸不知道勸了你多少次,都沒見你妥協。」
「以前的事沒必要再提了,反正這段時間不必再熬夜了,也不用喝咖啡提神。」唐睿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林倩怎麼沒有和你一起來?」
唐立的神情冷冷淡淡的。「她預約了美容院,沒有空。」
「你們訂婚也有一年了,還不打算結婚嗎?」
此話一出,坐在一旁的衛靈瞬間感覺到週遭的氣溫下降了幾度,雖然唐立一直都沒什麼表情,可是現在她明顯感覺到唐立的不悅。
「你覺得有必要嗎?她圖的是什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了,林倩還以為我是個沒腦的傻子。」唐立搖晃著杯子,看著隨著晃動的奶茶,語氣漠然。
「不管如何,她陪了你一年,又努力打理你名下的財產,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然你怎麼能揮霍這麼久。」唐睿看他不高興,只是翹了翹唇角,不太在意。
「嗯,免費的理財顧問,確實不錯。」唐立詭異地多了幾分笑容。
在衛靈看來,就跟看到石像在笑一樣,恐怖得要命。
「不過我跟你不同,我就只有一個人,一人吃飽等於全家飽。」
「別以為我媽會輕易放過你,她恨不得我們都生個十個八個的,好讓她過一下當奶奶的癮。」唐睿拍拍他的肩膀,調侃道。
聞言,衛靈腦袋上方一排黑線。難道伯母是想湊成一支球隊?
「這件事,你跟我怕是都有難度了。」唐立難得露出一抹算是和藹的笑容,可是他的話卻更加令人匪夷所思。
唐睿並沒有接續這個話題,而是問道:「你要不要留下來吃午飯?」
「也好,」唐立輕飄飄地又吐出一句話,「反正你也知道我最喜歡吃什麼。」
這話聽得衛靈毛骨悚然,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你還是這麼不好伺候,」唐睿聳聳肩,起身走去向林阿姨點菜。
留下衛靈跟唐立隔得老遠坐在同一張沙發上,氣氛說有多僵就有多僵,她原本想試著找點話題擺脫冷場,可是他連眼角餘光都不給她,她實在沒有勇氣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