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只是看她這樣神秘兮兮的,覺得好奇而已,他隨手翻了幾頁,都是些簡單的家居養生食譜,或是普通的瑜伽動作介紹,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只是衛靈的眼睛時不時往他這邊瞟了又瞟,忍著緊張的模樣著實可愛,他忍不住想要逗一逗她,就繼續往下翻。
衛靈急了,真讓他看到最後幾頁,他豈不是要想歪了?但是用搶的絕對行不通,所以她假裝無所謂的樣子,伸手道:「沒什麼特別的,還給我吧。」
可是一起生活了這段日子,唐睿可說是相當瞭解她了,他發現他越是往後翻,她越是緊張,於是他側過身,面對著她,一下就翻到最後幾頁。
下一秒她馬上把書搶了回去,可是他已經看見了標題的幾個大字,好笑道:「怎麼突然對這個有興趣了,想跟我試一試嗎?」
「誰要跟你試了!」她雙頰緋紅,心下懊惱,還是讓他看見了,真是跳入黃河都洗不清。
「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唐睿搖搖頭,瞥了那本書一眼道:「我那裡還有更詳細的,你要看看嗎?」
聽到這話,衛靈目瞪口呆,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耐不住好奇,衛靈第一次踏進唐睿的房間,裡頭有三個大書櫃,放了滿滿的醫學書籍。
唐睿從中抽出一本遞給她。「養生之道貴在堅持,不論是膳食和運動方面都有涉及,當然,也有你感興趣的那方面。」
她頓時面紅耳赤,低著頭解釋道:「那本書是我在舊書店無意中看到的,以為只是在介紹養生的方法,誰知道……」
「這也不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事,食色性也,不是嗎?」
見他這麼坦然,衛靈也不那麼尷尬了,伸手接過薄薄的一本書。「那……我看完再還給你。」
「不急,你慢慢看。」唐睿笑了笑,朝她眨了眨眼。
第12章(1)
原本衛靈只想把書放桌上幾天,假裝看過之後就還給唐睿,可是晚上早早回到房間休息,她的視線不斷飄向書桌,最後她實在按捺不住好奇心,拿了書又回到床上。
翻開幾頁,跟她買的那本養生書差不多,只是內容更為詳細,也配上了不少人體圖,看得她滿臉通紅。
不知不覺一口氣看完,衛靈揉揉眼,這才感覺到累,頭一沾枕就睡著了。
半夜覺得很熱,她呻吟著踢開被子,扭動著想要找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伸手抱住一個涼涼的東西,拽到身邊蹭了又蹭。
滿足地歎了一聲,衛靈又睡了過去。
很久沒有作夢了,她居然夢到當初與林峰的第一次,地點是他在校外的出租小套房。
她的印象會這麼深刻,是因為這裡是她親手佈置的,為的就是讓他住得更舒適,即便這裡與林家的別墅豪宅根本不能比,但是她希望能給他一種家的溫馨感覺。
只是後來退租後,林峰沒有把那些東西帶走,房東毫不在意地將裡面的物品打包送人或隨意丟棄。
畢竟她當初沒有多少錢,用來佈置的都是從路邊攤買回來的小東西,並不值錢。
林峰出國後,她曾去過那裡一次,看到房間變回原本空蕩蕩的樣子,她對那個房間的記憶彷彿也在瞬間被抹去。
沒想到今晚她又夢到了當時的情景。
窄小的房間,簡陋的床鋪,林峰有些急切,算不上溫柔,疼得她想要痛呼,卻想到套房的隔音效果並不好,就死死咬著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對於衛靈來說,這一場原本該是溫存甜蜜的事,更像是一場酷刑,她除了感覺到痛,並沒有多少歡愉。
人生的第一次,她很緊張,林峰也是如此。
只是他並沒有好好地安撫她,也缺乏充分的前戲,興奮時橫衝直撞,她感覺到渾身被汗水濕透,精神有些恍惚。
最後的最後,聯想到兩人終於結合在一起,雖然身上的痛楚尚未完全散去,她唇邊還是揚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可惜,這唯一的安慰,在幾日後林峰與她分手出國時便被完全粉碎幻滅。
原來那一次,不是他們新的開始,而是結束。
夢裡所有的事都很模糊,衛靈感覺到自己躺在那張熟悉的床上,蜂擁而至的痛楚漸漸覆蓋四肢。
她睜大眼往上看,身上的人面容模糊不清。
她仔細地盯著,薄薄的霧氣逐漸散去,露出的卻是唐睿英俊的臉龐。
衛靈大吃一驚,感覺到他的掌心輕柔地覆上自己的臉頰,細細摩挲,溫柔得像是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記憶中的疼痛似乎慢慢散去,直至消失殆盡。
心底湧起點點暖意與淡淡的柔情,衛靈緊繃的身子放鬆了下來,伸展四肢,主動摟上唐睿的脖子。
浮浮沉沉,身心無私地向對方敞開,留下的不再只有痛苦,而是心底不斷流淌的喜悅與滿足……
衛靈醒來,迷糊中發現她在唐睿的家中,在自己的房間裡,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投下一圈柔和的光影。
原來,只是一場夢。
她動了動,感覺到身下一絲濕潤,頓時羞得兩頰通紅。
自己這樣算不算是作了一場春夢?而且對像居然從林峰變成了唐睿……
可想而知,當她走出房間吃早餐時,看見已經坐在桌前的唐睿,她覺得自己的臉頰快要燒起來了。
她不敢看向他,只好低著頭默默地吃著,偶爾喝一口牛奶。
林阿姨察覺她的異常,關心地問道:「小靈,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看你的臉紅紅的,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衛靈摸著臉,果然有些熱,尷尬地笑道:「沒事,晚上被子捂著臉睡,有點熱了。」
「林阿姨,麻煩你把醫藥箱裡的體溫計拿過來。」唐睿伸手覆上她的額頭,確實有點熱,他叮嚀道:「如果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說,現在你的身體不是只屬於你一個人的。」
「我……」昨夜的夢境還殘留在腦海裡,看著他靠近的俊臉,衛靈覺得渾身的溫度直線上升,結巴著什麼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