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翁凱的前面,一臉殺氣騰騰,好像是要來報殺父之仇似的,而翁凱則一臉輕鬆,畢竟任務達成了。
「成皓心——」
龍剛才脫口叫她的名字,成皓心馬上失控的衝上前,對他拳打腳踢起來,也不想自已是一個弱女子,拳頭打在他身上根本是拿豆腐去砸牆壁,可是她氣過了頭,什麼都不管了。
不得已,龍剛只好緊緊的抱住她,而且為了防範地再用腳踢他,於是他抱著她倒向一張大休閒椅,用自己的身體困住了她。
「你冷靜一點。」他哄道。
「讓我起來!」成皓心的臉羞紅了。她從不曾和任何一個男人有如此親密的身體接觸,她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每一部份。
「除非你不再打人。」
「你活該!」
「我是很享受這種肢體接觸,但是——」
「無賴!」她的雙手被他緊握並擱在她的頭頂上,想給他一拳都有些力不從心。
「我對你一向很紳土。」龍剛調戲她,這機會他等了太久。
「龍剛!」她大吼一聲。
「你保證會文明一些?」
「我……保證!」
「相信你一次。」他站起了身,因為有著明顯的生理反應,所他背對著她不希望她知道自己對他有那麼大的影響力,也不要她以為她可以把玩弄在手掌心之中。
重獲自由的成皓心看到休閒桌上的高爾夫球環,一時氣憤難當,順手就抓起了球桿……
「老大!」翁凱立刻衝上前。
龍剛比他早一步轉身,他本能反應的搶去成皓心手中的球桿,忍不住嘖嘖有聲。
「成皓心,你真令人驚異!」
「你以為只有你狠得起來?!」
「所以你想跟我耍狠!」他咧嘴笑道。
「怎樣?!」她不怕他。
「你狠得過我嗎?」
「試試看啊!」她逞口舌之快。
龍剛看了成皓心好一會,突然將搶下來的高爾夫球桿塞回她手中。
「老大……」翁凱低呼上前,站在龍剛的面前。保護老大是他的責任。
「翁凱,你走開。」龍剛淡淡的說。
「老大!」
「走開?」
翁凱站開了一步,但是他仍處於警備狀態,沒有想到一個拿筆的小女人居然有這種狠勁,看來成皓心很有當大姊頭的天份,和他的老大可以是一對。
「我就站在你面前,我不還手、不阻擋,隨便你想怎麼做!」龍剛很豪氣的說。
抓著高爾夫球桿的成皓心此刻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她有勇氣拿球桿打他嗎?真打得下去嗎?她明明就不是這種女人,她一向溫柔、講理,愛好和平而且善良心軟,可是——
「做你想做的!」他引誘著她。
「你……該下油鍋炸!」她將手中的高爾夫球桿一丟。「為你這種人犯傷害罪太不值得了!」
翁凱大大的鬆了一口氣,馬上收拾散落四處的球桿及一些危險物品,生怕成皓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抓狂。他現在多少可以瞭解他老大的感受,成皓心著似溫柔,但骨子裡卻很帶種。
「要不要喝點什麼?」龍剛這會準備當個好主人。「你一定很渴了。」
「我什麼都不要,只想和你把話講清楚,然後回家。」她不是來當客人的。
「講清楚什麼?我們之間有什麼不清楚的?」
「那你通我來幹麼?」成皓心恨得牙癢癢的。
「誰逼你了?」龍剛根本不承認。
「但是他……」她瞪著翁凱。「如果我不來,他就會……就會讓我的簽名會……」
「他並沒有脅迫或是恐嚇你,這是出於你的自願,成皓心,沒有人逼你去……」龍剛一臉邪氣。「是你自己要來的!」
儘管怒氣攻心,但成皓心並沒有昏過去,因為她絕不允許自己再在他的面前昏第二次。
「那我可以走了?!」她忍著氣問。
龍剛卻說:「我們要開飯了。」
「我不吃!」
「你簽了一天的名,這會……」
「龍剛,我要殺了你……」她發誓。
「等你吃完了,有力氣再殺吧。」
結果成皓心真的留下來吃飯雖然她一肚子的氣,但仍吃了不少的東西,因為她是真的餓了。
飯一吃完,她又一副歸心似箭的表情,好像到了這一刻,就是他們劃清界線、一刀兩斷、永遠互不往來的時候。
「沒有消夜了吧?」她損著他道:「龍剛,如果你覺得今晚你會很很寂寞,那你可以約駱冰倩啊!我相信她一定很樂意——」
「再喝杯咖啡!」他說。
「你……」成皓心又只有屈服的份。
其實說到駱冰倩,那晚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在停車場會合之後,他就送她回家了,雖然她對他百般勾引、挑逗,可是他還是沒有半點興奮的感覺,不過駱冰倩倒不經意的提了些靳志光夫婦的事。
「成皓心,為什麼你的父母是靳z志光夫婦,而你姓成?」他想弄清楚。
本來成皓心是懶得回答的,但是她突然轉念一想,如果她把自己的身世和二十年前的悲劇說得可憐一些、淒慘一些,那麼龍剛是不是就不會再來找她麻煩了?
「因為我是他們收養的。」成皓心低低的說。
「難怪……」龍剛現在弄懂了。「難怪你那個開咖啡屋的姐妹姓安。」
「我們雖然不是親妹妹——」她笑了。
「但比親姊妹還親!」他替她加上一句。
「二十年前一場加油站爆炸,大火燒燬了兩棟公寓,也製造了四個孤兒,我是其中之一,靳志光夫婦收養了我們四個!」雖然是二十年前的事,但成皓心只要一想到就感傷不已。
「那時你……」
「正在念幼稚園中班。」
「你沒有其他兄弟妹妹?」
「沒有!我是獨生子女。」
「當時……」龍剛溫柔的聲音響起。「你應該沒有多少記憶吧?畢竟一個才五、六歲大的小孩。」
「我的印象中只記得我一直哭,還有小香也是,找們兩個人手拉著手,安烈年紀比我們大很多,他不時的拍著我們的肩,要我們不要哭,說他會照顧我們,然後靳氏夫婦就出現了。」她一輩子都記得那時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