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在肩膀上,快要出院了。」
既然快要出院,那應該表示沒事了,於是成皓心彎腰想提行李,可是翁凱快了她一步。
「你要幹麼?!」她的不悅寫在臉上。
「我是來接機的。」
「我可以自己叫車回去。」
「我會送你回去,但是你得先去一趟醫院。」翁凱一副事情就這麼說定的表情。
「我不想去醫院!」這人也太霸道了吧!「我已經坐了這麼久的飛機,還有行車要拿回家整理,我一點也不想到醫院去,改天如果有空,我會去的。」
「成皓心,有點良心。」他用很忍耐的語氣說。老大對她那麼癡心,她絲毫不領情。
「良心?!」
「這次開槍的人是我們幫派裡的一個小弟,如果不是你突然去了夏威夷,搞得我們老大心煩意亂,其實這次的事件是可以避免的。」他一想到就嘔。
「怎麼說?」
「那個小弟的妹妹也在道上混,加入的幫派平日就和我們不對盤,對方要求我們小弟開槍殺老大,只要成功,他們就答應讓他妹妹脫離幫派。」翁凱一歎。「如果不從的話,就要他妹妹嘗嘗被推入火坑的下場。」
成皓心一臉咋舌的表情。
「這種事都會多少有風聲傳出,只是我們都太大意,沒當一回事。」他有些懊惱。
「但你不是龍剛的保鏢嗎?」
「當時我在另一個房間。」
「龍剛總有自保的能力吧!」他不是隨身帶槍嗎?「你不可能二十四小時在他的身邊保護他。」
「老大平日身手敏捷,但那陣子實在是……」他搖了搖頭。
「是在怎樣?」
「他常常喝得不省人事、爛醉如泥,醉了睡、醒了又喝,然後……咒罵你。」翁凱說出龍剛這陣子的生活。「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種樣子,他只有肩部受傷算不幸中的大幸。」
「咒罵我?!」成皓心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她招誰惹誰了?
「成小姐,他對你真的用了心……」
「不!他只是犯賤,愈是很不到的女人,他就愈是拼了命想要弄到手。」她的態度不再那麼堅決,但是仍然不妥協。
「拜託你去看看他?」
「他不是要出院了嗎?」
「但這會他還在醫院裡。」
「我又不是醫生,去了也沒用,而且搞不好會把他氣到傷口又裂開。」她其實心裡左右為難,可是她表面上裝地很冷酷。
「不會的,他一定會很高興見到你。」
「那個小弟的下場呢?」成皓心忽然答非所問。「有沒有被你們碎屍萬段?」
「老大原諒了他。」
她愣住了,這種大逆犯上的行為在幫派中是絕不能容許的。
「他覺得那小子也是為了自已妹妹,情有可原,所以只是挑斷了他的腳筋,然後逐出幫派而已。」
「這樣叫而已?!」龍剛算是宅心仁厚?「挑了人家的腳筋,害得人家以後會不良於行,這還不夠狠?」
「但他要的卻是我們老大的命。」
成皓心默默無語,這些可怕的人……
「快一個月了,你就當……是去看一個受傷的朋友吧!」翁凱沒有求過女人,成皓心是第一個。
「看了之後呢?」
「我會送你回去。」
「不!我的意思是去了又怎樣?」成皓心感受得到翁凱的誠意,但她實在不想再跟龍剛牽扯下去。「我都躲到夏威夷去了,這還不夠明顯不夠清楚嗎?我當不來老大的女人!」
「先去看他吧!」翁凱才不想想到以後。
「他知道……我今天的飛機?」
「不知道,我打算給他一個『意外的禮物』。」
「你不能打包票找一定會去醫院……」
「成皓心!」不再用成小組那麼客套的稱呼,翁凱已經好話說盡。「總之我要把你『請』去醫院。」
「你真是和龍剛一個模樣。」
「不,我只是想給那個受苦的男人一點點鼓勵。」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成皓心先是一個深深的呼吸,然後妥協了。其實她多少也是有點想念龍剛的,夏威夷雖然有一大堆高大、英俊的金髮帥哥,可是她的心還是留在台灣,偶爾也會想到龍剛。
「我只待一下。」她話說在前面。
「這樣夠了!」他笑逐顏開。「哪怕只是一眼,我想我們老大都會知足的。」
平妮也算得上是有情有義的女人,在龍剛受到槍傷住院的期間,她只要有空就會過來探望,不是帶些自己在家裡燉好的補品,就是到醫院來親自削水果給他吃。
龍剛自然不能拒絕她的善意,比起成皓心那個女人,平妮夠意思多了。一想到她可以一走了之,他就他媽的想要砍人,難道她對他真的沒有一點點興趣嗎?
平妮皺著眉,拿了塊蘋果往他的嘴裡放。「龍剛,我不想被包養了……」
「陋便你,這是你的人生。」他完全沒有意見。
「那我們是不是可以……」她對他拋了個媚眼。「再重來一次呢?」
「不可能!」龍剛斬釘截鐵的說。
「龍剛……」她撒嬌著。
「我們目前這種關係就很好啊!」他不想她覺得難堪。「你有事時,我幫你出頭,我們互相照應,可是男女之情……」
「我不要你娶找,也不用你承諾什麼,我只是要在你的身邊,當你的女人就好了。」她要的不多,她直達男女之間的變數很大。
「平妮,我身邊已經有很多女人。」
「我不在乎。」
「你的身價不同,和她們那些花花草草的不能相提並論,你不要委屈自己了。」龍剛仍是拒絕。
「龍剛……」她半躺在他的身側,想要用自己的身體去征服他。「我們已經很久……」
「平妮!」
「我要喚醒你的記憶。」
「沒用的。」他不想和她再有這種關係。
「你忘了我的床上功夫有多行?」
「這裡是醫院——」他阻止她。
但是平妮已經掀開了龍剛的上衣,她才不管這裡是什麼地方,想當初在拍三級片時,她在片廠裡脫得一絲不掛,身邊有工作人員、導演、製片、場記、攝影師等人在,她也從不曾怯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