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笑狐狸與傻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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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頁

 

  渾身劇痛及漲欲的煎熬讓玄殷面無血色,心神渙散地沒注意到平曦喊他的方式,只知道她一直哭喊,他用盡全身力氣困難地出聲安慰,「曦、曦兒乖……不哭……玄哥哥沒、沒事……不要怕……」。

  都這樣了還叫沒事!騙小孩呀!大大翻了個白眼,蒲松澤拿了根較粗的銀針朝玄殷的股脈刺入,暗黑色血隨即噴濺,「血都變黑了還沒事?你睡吧你!」隨即往玄殷頸部劈了記掌刀,讓他昏了過去。

  「玄殷!」這一幕讓平曦無法控制地驚叫出聲,顧不得自己被噴濺的滿臉污血,撲向玄殷癱軟的身子,激動地朝蒲松澤喊道:「你不救他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打暈他?」

  這年頭真是好人難做……是說他都不知道小姑娘原來也會凶人呢。

  無奈地歎了聲,蒲松澤將死抱著玄殷的平曦扳開,「別緊張,他還有氣呢。要不讓他昏過去,他會更痛苦的。」

  「對、對不起,我是一時急了才會這麼失禮,請蒲大夫原諒。」他的話讓平曦感到慚愧,「那現在該怎麼救他?我能幫上些什麼,蒲大夫儘管交代,我什麼都能做的。」

  「我沒怪你。你離開房間就是幫我最大的忙了。」蒲松澤趕平曦出去,除了因為她擔心害怕的哭泣讓他無法專心外,接下來他可是要在玄殷直挺挺的欲根上扎針,讓一個大閨女看著總是不好吧。

  「我……」一心想陪在玄殷身邊的平曦顯得有些遲疑。

  「你們小兩口還真不讓人省心!這樣吧,你到外頭小茅屋的大方櫃裡,拿左列四行的第二、三格,再取右列六行第五格,還有九行第七和第八格的藥草,混在一起加三碗水下去熬成一碗,再拿來給我。」

  「好,我這就去。」終於能幫上手,平曦急急忙忙轉身就朝門口跑去。

  「欸,你慢點。茅屋外頭就有正熬著藥的爐火,你直接將藥壺拿開,放上新壺就成了,別另外再去生火了,知道嗎?」

  「好。」應了聲,平曦不停在心裡默念著蒲松澤交代的那些櫃址,就怕自己記漏了。

  「唉,還好我及時想到,要不瞧小姑娘這急慌樣,怕不為了生火結果把我這茅廬都給燒了。」

  直到天濛濛亮起曙光時,蒲松澤才抹著汗走出房間,將藥送進去便又被趕出來的平曦連忙上前問:「蒲大夫,玄殷他怎麼樣?醒了嗎?」

  「暫時死不了,你別擔心。先幫我倒杯茶吧,累死我了。」

  聞言,平曦這才想到自己光擔心著玄殷,卻忘了蒲松澤也忙了大半夜,連忙遞上杯茶,「那他的蠱毒解了嗎?」

  一口灌干了茶,蒲松澤將空杯拿到她面前,「小姑娘,你真當我是神仙了呀。」

  拎起茶壺把杯子倒滿,平曦難掩失落地輕聲開口,「對不起,我不該將治他的責任硬是壓在蒲大夫頭上的。」

  到底有誰能救玄殷,要是他真有什麼不測,那她……

  看平曦低著頭咬唇,無助的淚在眼眶裡打轉,蒲松澤擱下杯,伸指在她額上輕彈了記,「你在說啥呀,我又沒說不救他。」見她眼帶冀望的抬頭看他,他才又說道:「我雖然解不了他的蠱,但我能帶他到南蠻找人解,只是那至少得花上大半年。」

  「不管要花上多久時間都可以,求蒲大夫你救救玄殷。」說著說著,平曦起身往地上一跪。

  「欸,你這小姑娘怎麼回事,你快起來。」這些中原人是怎地,老愛跪人,給人下跪就能留命的話,那還要大夫做什麼!

  蒲松澤伸手要拉平曦起身,平曦卻不肯,堅決地跪求道:「蒲大夫若不答應,平曦就絕不起來。」

  「你這小姑娘真是……」扶著額搖頭,蒲松澤無奈開口:「救我是會救,可眼前他就熬不過了,我還怎麼帶他上南蠻找人?」

  「熬不過……蒲大夫剛不是說……」怎麼一下說暫時死不了,一下又說願意救,現在又變成熬不過救不了,平曦都快被他給搞糊塗了。「你起來坐著,我慢慢說給你聽……」

  片刻過後,始終安靜聆聽的平曦深吸了口氣,才開口問道:「所以蒲大夫的意思是,現在一定要有人與玄殷交歡,他才能撐過這次的蠱毒發作?」

  「嗯,他再不釋欲,精血一逆沖,恐怕就見不著明天的太陽了。」不能怪他用恐嚇的方式,實在是看這小兩口各自在心裡糾結,他要不來推這一把,怕是醫好了回到京城也得磨。再說這兩人也老大不小了,再瞎磨下去,哪天定下了想蹦出幾個小崽子都難囉。

  蒲松澤的話讓平曦腦子亂成一團,靜了好半晌後才道:「不能讓他泡冰水嗎?我記得以前曾見過一次的。」

  「那根本是治標不治本的強制壓抑,縱慾傷身,但鎖精不出也是會損身的。所謂一滴精十滴血,他積精不發卻放血釋痛,這身子能不早衰嗎?」

  「那如果下山去找個女子來呢?」雖然從小就在深宮長大,但平曦多少也聽過些俗事,上青樓找個妓女應該不會太難吧?

  平曦的話讓蒲松澤忍俊不住,「你這傻姑娘,從這到山下至少花上兩個日夜,你覺得這能行嗎?」

  「大夫的意思是……一定要我與他……」身子微僵,平犧臊紅著臉,怎麼也說不出那字眼,眼眸中有著矛盾掙扎。

  「要不難道是我嗎?」笑嗤了聲,看著她神色複雜,蒲松澤又說了:「你倆本就互有情意,只是他礙於你是癡兒,而你又困於心結,才這麼瞎耗著,可眼前他的命都要沒了,你覺得該怎麼辦?」

  「我……」她想救玄殷,可這種事叫雲英未嫁的她怎麼說做就做呀。

  幫玄殷拭著冷汗,坐在榻邊的平曦看著他就連昏迷都顯得萬分痛苦的臉,心陣陣疼著。

  認識他十幾年了,她怕過、惱過、氣過,就是沒恨過他。飲下毒茶倒下那刻,絕望至極的她看著他的眼神是怨懟的,心裡卻只想問他為什麼?然而癡症卻讓她遺忘了該要問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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