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魅眼王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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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他將她推開一點,看著她的眼睛。

  「讓我去煮藥吧,治好那些病人,我們才能安心休息。」她說服他。

  他沉默地看著她,然後雙臂一提,將她抱下馬車。「好吧,我放你走!」

  知道他不相信她的話,但此刻她真的不想跟他或跟任何人說蛇的事情,於是她匆匆將藥放進瓦缽內,往有火堆的地方走去。

  拓跋圭在她身後注視著她,知道她有事瞞著他,讓他的心裡很不舒服……

  有了若兒的醫術和消除痛苦的能力,所有生病和受傷的士兵都迅速康復,她受到了大家的愛戴,其中以獨孤鴻對她的感激最甚。

  「我獨孤鴻的命是姑娘救回來的,今後,只要姑娘一句話,我獨孤鴻願為姑娘赴湯蹈火。」這是他恢復活力後對若兒說的第一句話。

  就在大部分病者逐漸恢復健康時,逃進草原深處的庫莫奚首領又糾結起逃散各地的族人,在柔然國的支持下攻打弱落水。

  拓跋圭立即給予他有力的還擊,在距離弱落水不遠的荒原,徹底擊敗了庫莫奚主力,庫莫奚首領死於亂箭之下,其餘猛將則率領部眾歸降於魏。

  隨後,拓跋圭又與挑唆庫莫奚人攻擊魏國的柔然人在馬邑附近交戰,大敗柔然兵並捕獲大量俘虜和戰利品。

  馬邑是劉顯當年為自己營造的第二巢穴,是為了防備拓跋圭的報復攻擊而建立的軍事基地。自從劉顯死後,這裡成為反魏力量的集結地。

  因此拓跋圭利用這次出兵的機會,消滅了盤據在這裡的劉顯餘部,然後將馬邑賞賜給了第一個突破防線、佔領馬邑的部將。

  回到弱落水後,拓跋圭又重整歸降魏國的庫莫奚族,赦免投誠的所有貴族,封原庫莫奚副首領為北原王,與馬邑守將一起負責魏國北部邊境的安全。

  這一系列的戰爭和勝利,擴大了拓跋圭在各部族心目中的地位,有力提升了他的王權和威望。同時,因為他在征伐中救治了大量感染熱病的老百姓而備受人們稱讚,因此一時之間要求歸附魏國的部落劇增,被他隨地安置。

  平定北方邊境後,拓跋圭的大軍班師回朝。

  當大軍凱旋而歸時,王宮門前擠滿了歡迎的人群,因為救人有功,若兒也受到了歡迎,但她不喜歡引人注目,早在進城前,就請許謙和獨孤鴻代為求情,讓拓跋圭同意她先行離開。

  此刻,她站在潛心潭邊,得意地問汍婆。「汍婆,我看起來像個好士兵嗎?」

  乳娘見她英姿颯爽,健康紅潤,自然十分歡喜,笑嘻嘻地說:「是,我的若兒是個好士兵,要是咱們魏兵都如同你這般俊,那準保永遠不敗。」

  若兒開心地問:「為何這麼說?」

  「因為敵人看到你,準會發呆,說不準會立刻下馬投降稱臣呢!」乳娘逗她。

  若兒卻感歎道:「啊,那樣倒好了,王上就不用流血、流汗那麼辛苦了。」

  話雖這麼說,可親自跟隨王上出征這麼久,她看到了更多的死亡和鮮血,她為王上擔憂,但也知道戰爭總是殘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唉,不想了!你幫我帶衣裳來了嗎?」她搖搖頭,想搖去那些憂鬱的情緒。「幫我解開這個討厭的甲冑吧,它可讓我受苦了。」

  「有,當然有,我可不愛看你穿成這樣。」汍婆抱怨著替她解開帶子。

  當甲冑除去後,她匆忙將兜鍪摘下,再脫下身上的軍服。

  「好了,現在我得到潛心潭去泡一泡,好久沒洗澡,我都快臭掉了。」

  汍婆笑笑沒說話,抱起她的衣物、鞋子,坐在石頭上,為她把守通道。

  若兒毫不猶豫地脫掉最後一件衣服,扔給乳娘後就躍入水中。

  酷暑盛夏,池水清涼卻不寒冷,浸泡其間,讓人渾身舒坦。

  「汍婆,當初我們尋草藥,找到這個地方真的很幸運,是嗎?」仰面躺在平靜的水面上,她開心地跟乳娘說話。

  「是的,是很幸運。」

  乳娘的聲音在她雙腳踢水、兩臂拍打起無數浪花的水聲裡,顯得特別模糊。

  她自由地在水裡游著,讓長髮與水草糾纏,讓身子在水面上載浮載沈,覺得自己完全脫離了東縛,與大自然的天光水色、山石草木,融為了一體。

  「起來了,太晚會有人來的。」見她洗了很久,仍沒有上岸的意思,乳娘提醒若兒。

  「不會,這裡我們來過好多次,從來沒有遇到過人。」若兒不當回事地說。她認真地洗頭和擦洗身體,隨後輕輕划水,享受這份獨特的清涼幽靜。

  太陽漸漸偏西,汍婆好長時間不跟她說話,四周除了水聲和不時傳來的山鳥叫聲外,安靜得讓她想睡覺。

  「唉,我還是起來吧!」她往岸邊游去,可是卻看到一朵飄來的山花,那花很美,像長在水裡似的,可她知道水裡不會長這種花,於是她像魚兒那樣游向花朵,不幸的是,她激起的水波將那朵漂亮的花帶走,她只好不斷地揮動雙臂游向它。

  終於,一條水草幫助了她,美麗的花擱淺在水草旁,她抓住了花朵,同時也抓住了水草。

  水草一動,在它的下方,忽然冒出個人來,掀起的水花濺了她滿頭滿臉的水。

  她用手擦去臉上的水,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拓跋圭。

  「王上?!」她這一驚可不輕,恍惚中搞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你沒穿衣裳。」她瞪大眼睛,看著他裸露出水面的強健肩膀。

  「你也沒有!」他臉上帶著頑皮的笑。

  「我……」血液頓時往臉上湧來,若兒口吃了。「我在洗澡。」

  「我也在洗澡。」

  「我分明是獨自在這裡的。」

  「我也以為我是獨自在這裡的。」

  「你、你亂說。」她迷惑了,看看他倆的位置,正在水潭正中央,他不可能跳下水而不驚動她。難道真是他先來的,自己沒看見?

  「沒亂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他的神情絲毫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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