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對慕容秋雁與她是同樣的重視,若兒的臉色一變,站起身想離開,但被他粗魯地拽回,按倒在他腿上。
「你可不可以理智一點。」他對她大吼。
「我就是因為理智,才不願意。」她無法站起來,只好躺在他腿上同樣大吼。
因為用力掙扎和大聲吼叫,她的面孔紅通通的,顯得十分嬌美誘人。拓跋圭克制著想在她臉上咬一口的衝動,專心地說服她。
「你知道我目前還不能得罪慕容世家和其他姻親,也知道我只愛你,不能沒有你,你就不能委曲求全,為我做一點讓步嗎?聒噪的長老和姻親們能反對我取消冊封大典,也能反對我遣返各位郡主,但他們管不到我的後宮,管不了我的心,這也是我不得不冊封兩個王后的原因,你能理解嗎?」
知道他說的是真心話,若兒很慚愧地覺得自己是個頑固又冷酷的女人,可要她與其他女人分享丈夫,她就是做不到。
見她不回答,拓跋圭俯身,額頭靠在她肩窩裡歎息。「唉,我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想跟你在一起,我討厭冊封大典,可又無法躲避。」
他的歎息扯痛了若兒的心,既然無法承諾他什麼,那麼安慰他,是她所能做到的。她輕輕揉著他僵硬的頸部,低聲說:「暫時不會有大典。」
「不會?」拓跋圭猛地抬頭盯著她,充滿希望地問:「你得到啟示了?」
若兒沉默,不想回答他。
「是嗎?」他再問,而他的眼神讓她知道,他不弄清楚是不會罷休的。
於是她也學他歎息道:「你一直都這麼固執嗎?」
拓跋圭笑了,但眼裡毫無笑意。「是的,所以你不要再迴避,快回答!」
「是的,是我看到的。」
「看到未來?」
若兒點點頭。
憶起九歲時,她就很自信地告訴過他,她能知道將要發生的事,拓跋圭相信她說的話,可是他不明白,為何沒有發生的事,她會看得到呢?
然而,世上的許多事,本身就很難解釋,因此除了信任,他不會懷疑她。
過了一會兒,他問她。「你怎麼會有那些神奇的能力?」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遺傳吧!聽汍婆說,我娘就有這樣的能力。」她簡單地回答,看到拓跋圭眼裡明顯的不理解,可是她無法回答得更具體。
她很早就知道自己與常人不同,當她第一次預測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時,汍婆就含蓄地告訴她,並非人人都像她擁有特別的天賦。至於為何會這樣,汍婆不知道,她也無須瞭解,更不必向人解釋。但對他,她願意盡量滿足他的好奇心。
「這種能力能帶給我快樂,但也讓我嘗到更多的孤獨。」她注視著遠處蜿蜒起伏的長城,幽幽地說起自己的神奇能力。
小時候,當她發現自己有異於常人的能力時,她曾經很快樂,因為那些天賦並沒有妨礙她與其他同齡孩子嬉戲玩耍,也不影響她的生活,她還可以幫助受傷的動物或人類解除痛苦,因此她很快樂。
可是慢慢地她發現,自己提供的好處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接受,有的人不僅不接受她的好意,還將她視為怪物、妖精。
於是,當歲月流轉,她由一個孩子長成漂亮的大姑娘時,她被迫離開了人群,在孤獨中尋找自己的天地……
在她敘述這些往事時,拓跋圭一直專注地聽著,當她說完後,他低聲說:「你果真與眾不同!沒有大典也好,如果王后不是你,我希望永遠不要有婚典!」
一聽他的言辭如此激動,若兒趕緊拉著他的手,用力搖晃他。「王上不可以那樣想,你是一國之君,需要繁盛香火以續帝業,若兒不敢成為千古罪人。」
他轉而拉住她,大聲地說:「如果不想成為罪人,就做我的王后,替我生許許多多的王子,延續帝業。」
拓跋圭眼裡的真情讓若兒感動,濃濃的愛意在她心頭激盪,威脅著要衝破理智的鐵閘。
而若兒也非常渴望答應他,既然已經知道失去他的生活將如同天空的雲朵一般虛浮,那她還猶豫什麼?可是另一方面,她又害怕被永遠禁錮在禁宮中。
她們會剜走你的魅眼,勒斷你的頸子,傷害你的身體……
不久前青石塚遭遇到的恐嚇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她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敏銳的拓跋圭立刻感覺到了,他將若兒擁入懷中,問道:「這麼熱的天,為何打哆嗦?你在害怕嗎?」
「是的,我害怕……」瞬間,她的聲音被他熾熱的唇吞噬,她的恐懼迅速被流竄身心的激情浪潮淹沒。
「別害怕,有我在,沒有人敢傷害你。」他對她再次發誓。
他飢渴地索取著多日來渴望得到的東西,也熱情地釋放對她的思念和情感。
他無助地發現,只要靠近她,他就無法控制急於親近她的心。與她在一起,要想不碰觸她幾乎不可能。
因為在與她獨處時,每一次呼吸都帶給他新的活力,都將他對她的感情增加一分,以至於他擔心一旦她離開他,他將如何呼吸?如何生活?
「若兒,我要你,只要你,你能理解嗎?」他低聲說著,眼裡燃燒愛的火焰。
她望著他,癡迷地望著他眼中的那團愛火,突然覺得自己的堅持很愚蠢,也很冷酷。他已經真誠地將他的恐懼和愛,不止一次地呈現在她的眼前,將他的苦衷毫無隱瞞地告訴她,而她是如此愛他,無法離開他,那她還在意什麼呢?只要能得到他的愛,與其他女人分享他又如何?即使只得到他點滴的愛,也好過乾渴而死。
她心底的希望變成語言破口而出。「能!我能理解,我也要你,只要你。」
第2章(2)
喜悅的火花在拓跋圭眼中綻放,他笑了,將她抱得更緊,似乎想將若兒整個人都嵌入他的身體內。
「你答應了,記住你答應了,不許反悔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