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還是去看醫生好了,再這樣子下去,她怕會撐不到他回家,更何況就算結了婚,她還是獨立自主的女人,沒必要為了這麼點小病就依靠男人。
深吸口氣,拿起皮包,曾亞晨出門去醫院。
等她看完醫生回來,愕然發現屋裡空蕩蕩的,江司昊還沒有回來,她無法形容此刻的感覺是失望還是失落,她好想聽聽他的聲音,好想躲進他溫暖寬大的懷抱中。
唉,生病的時候果然是脆弱的。
吃了藥,曾亞晨倒頭就睡,直到整個人被圈在一個溫暖熟悉的懷抱中才醒過來。
「幾點了?」
「一點半。」
「這麼晚了……」
「對不起。」
她翻個身,將臉貼上他的胸膛,「快睡,明天還要上班。」太晚了,她也沒力氣問他那個高中同學是誰。
江司昊「嗯」了一聲,擁著她入睡。
曾亞晨怎麼也沒想到,婚後的她會再次成為八卦的女主角。
這天一早到公司,她就覺得幾位同事看她的眼光很奇怪,她沒多想,直到要去茶水間倒杯熱水,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們聽說了嗎?上星期有人看到江課長帶著前任女友去醫院。」
「他們是去看哪一科?」
「不知道。」
「這麼重要的事竟然不知道?!」
「江課長不像是會劈腿的人。」
「舊愛還是最美。」
曾亞晨不敢置信地僵立在門外。
前女友,是指高佩璇嗎?那麼這陣子他每天晚歸是跟高佩璇在一起?!
對了,江司昊並沒有騙她,撇去前女友的身份,他和高佩璇的確是高中同學,只是高佩璇不是有男友了嗎?就算要照顧也不輪到他,除非他們分手了。
一定是的,不然他怎麼會失去平日的沉穩,怎麼會急著掛她的電話,甚至拋下她去照顧前女友,難道他們舊情復燃了嗎?
曾亞晨搖搖頭,告訴自己,不會的,江司昊不會像劉偉豪一樣那麼殘忍的對待她,他不會的!
緊握住茶杯,她轉過身子往回走,拚命安撫自己沒事的,江司昊應該只是怕她誤會,才沒跟她說他照顧的人是高佩璇,她不該沒經過證實就自己嚇自己,她該對他有信心。
可是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慌亂?不管她深呼吸多少次,就是無法平靜下來呢?
第5章(2)
「組長,組長?」
連聲的呼喚拉回曾亞晨的心神,她抬眼望去,勉強扯了扯笑容,「怎麼了?」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陳靜芸擔心地道。
「最近喝了太多咖啡,胃又開始不舒服。」曾亞晨隨便找了個借口。
陳靜芸想要再說些什麼,一道不疾不徐的低沉嗓音響起,兩人齊望向聲音來源——
「沒按時吃藥,胃當然不舒服。」
乍見江司昊出現,曾亞晨嚇了一跳,待他走向她,將手中的藥袋遞到她面前,她登時明白他的意思。
好吧,她承認她不是乖乖合作的病人,只要一忙起來就會忘記要按時吃藥,通常都是又開始覺得不舒服,她才會記得自己曾經去看過醫生。
「你怎麼知道?」曾亞晨接過藥袋,不解地問道。
「早上我不是跟你說企劃書忘了帶,要回去拿嗎?」要不是這趟回去,他也不會看到藥袋,更令人火大的是,上星期的藥到現在都還沒吃完,這樣病怎麼會好?
「開完會了?」應該是的,如果早上他的部門沒開會,她想他會更早過來。
「嗯。」見她不為所動,他臉色一沉,「不吃藥嗎?」
曾亞晨乾笑兩聲,「我早餐還沒吃。」
這下子江司昊是真的生氣了,氣她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更氣自己竟然沒有發現她身體不舒服。
「我去買早餐。」見她笑而不語,他扯了扯嘴角,「我會盯著你的。」話落,他轉身走了出去。
一直在旁邊沒識時務走開的陳靜芸,等江司昊一走,馬上雙眼放光地道:「沒想到江課長這麼霸道,好酷好羨慕。」
曾亞晨好笑地白了她一眼,胸口湧起一股如糖般的甜蜜,他待她還是一如以往的體貼、關心,她不該因為幾句流言就懷疑他的真心,說不定他和高佩璇只是剛好遇到。
「還不去做事。」
接收到上司的命令,陳靜芸微笑回道:「是。」
她本來是想刺探組長知不知道公司暗暗流傳的八卦,現今看起來他們夫妻感情依舊甜蜜,根本沒有什麼問題,這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
曾亞晨本以為江司昊說要盯著她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是認真的。
上班時,到了吃藥時間,他會晃到她的辦公區域,親自盯著她吃藥,下班後,他也不像前陣子那樣天天晚歸,不但下廚做一些清淡的料理,到了吃藥時間,他還會把水和藥包親自送到她面前。
在牢頭緊迫盯人下,她只好乖乖地吃藥。
江司昊收走她手中的空杯子,警告道:「明天晚上要複診,我會親自押你過去。」
押?他當她真的是犯人嗎?
「已經不痛了。」
「所以呢?」
「不要浪費醫療資源。」
「醫生要你複診,我只相信專業。」
見他一副沒得商量的樣子,曾亞晨嘟起嘴,「你現在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嗎?」
江司昊微微傾身向她,慢條斯理地道:「生病的你,比小孩子還難搞。」
「哪有!」
「就此決定,不得異議。」
「專制!」每個人都說他溫和,在她看來,他根本就是披著羊皮的狼。
江司昊不予理會,「記得明天準時下班,如果你要我去逮人,那也沒關係。」
曾亞晨嚇得差點沒跳起來,「不准來,你已經讓我變成夫管嚴了。」
他們組裡哪個沒胃痛過,就數他最大驚小怪,吃藥時間一到就出現,才短短三天時間,連其它部門都知道她胃痛一事,搞得她現在別說喝咖啡了,連喝杯茶都會有人在旁邊說「你不是胃痛,可以喝刺激的飲品」嗎?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她想抗議,但見他態度堅決,她除了照做,別無他法,「好啦。」她才不想這麼高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