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毅鈞愣住了,這該說是偷襲嗎?
過了幾秒,她離開他的唇,「我不會暗示,想要的話,直接告訴你。」
他望著她那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那你現在是在誘惑我?」
「對。」
「想清楚了?」
「我一直很清楚。」
嚴毅鈞笑了聲,俯首吻住她柔軟的唇瓣。
既然她敢玩,他就奉陪。
他調查過她的資料,知道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所以他大膽猜測這是她的第一次,是以,他放慢了腳步,慢慢地帶領她從女孩變成女人,但還是弄疼了她。
嚴毅鈞輕輕地拂開她臉頰上的髮絲,問道:「還痛嗎?」
討厭,幹麼一直問!關潔書羞窘得將頭埋在枕頭裡,拒絕回答。
他瞇了瞇眼,剛才在激烈糾纏中,她把自己的嘴唇都咬破了,應該很痛。
「我可以補償你的。」
關潔書胸口一緊,他這是什麼意思?他把她當成什麼了?
她沒好氣地抬起頭,正想回他幾句,卻見他的表情相當認真,沒有一絲嘲諷之意,她不免有些錯愕,她伸手環住他的脖頸,試探地問道:「該不會……你也是第一次?」
應該是的,因為她感覺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看著笑得很甜,正等待回答的嬌容,他淡淡地道:「我不喜歡太複雜的男女關係。」
不管是在唸書的時候還是投入職場之後,有不少女孩、女人對他表示愛慕,但他都假裝不知道,有技巧地拒絕她們的邀約,唯獨對她……
關潔書聽出他的言下之意,心裡一喜,天底下的女人這麼多,可是只有她對他而言是特別的,也許也只有她有可能進入他的世界,對她來說也是這樣,或許他們兩個都太孤獨了。
「你真的要補償我?」
「對。」
「我想要住得更快樂一點。」
嚴毅鈞眉一挑,她明亮的眸子中閃著淘氣,像是想做什麼壞事,「我不懂你的意思。」
關潔書笑得更甜了,「雖然是短暫的過客,但你知道的,女人總是喜歡佈置家裡,在我離開前,可不可以讓我的視覺過得開心點?」
他連嘴角都勾起了,想看看她能搞出什麼花樣,「好。」
「真的?」
「真的。」
她放開他,早就想好該怎麼幫他佈置住處了。
嚴毅鈞起身,下了床,套上褲子。
關潔書傻眼,坐起身子,「你要去哪裡?」
他轉身看著她略顯驚慌的模樣,「回房睡。」
「你就這麼走了?」一點點留戀也沒有!
「不然呢?」相擁而眠嗎?那是情人才有的,而他們不是情人。
「你應該抱著我,你這樣子會讓我的心靈覺得很受傷。」她嘟嘴抗議。
面對她的撒嬌,嚴毅鈞莫名心軟,腳步轉回床的另一側,翻身上床,將她擁入懷中。
關潔書微笑,往他的胸膛蹭了蹭,很快地便陷入夢鄉。
她是故意的,而且還用那種小心眼的報復方式。
這是嚴毅鈞一回到家,看到屋內全新的佈置和擺設時,所產生的第一個念頭。
關潔書笑咪咪地問道:「好不好看?」
望著她淘氣的笑容,他點了點頭,「很特別。」花花草草、紅紅綠綠交雜,根本就是四、五十年代的老人家喜歡的花樣。
「當然,是我特別挑選的,看起來很熱鬧吧。」不是她愛說,一個人住就已經夠冷清了,他都還選用冷色調。
「是嗎?」
她重重點頭,「你挑的顏色太孤寂了。」
嚴毅鈞的眉頭挑了下,他倒要看看她能夠忍受多久,這樣的圖案跟顏色感覺根本就不是她喜歡的。
他是沒有生氣,可是眼神卻莫名帶了點邪氣,關潔書有些不安地問道:「我回來之後還可以看到它們嗎?」他不會趁她不在的時候把她的精心佈置都給拆了吧?
「你要去哪裡?」他比較想知道的是這個。
「台東,學姊的夥伴小方沒辦法去,要我幫忙一下,三天就回來。」
唉,小方想跟女朋友在一起,她也想跟男……不,床上的……算是朋友一起啊,可惜這事她不好說。
「這次需要穿高跟鞋嗎?」
「不用。」要她的腳再活受罪一次,她寧可沒義氣的放王葦彤鴿子。
「我建議你穿。」嚴毅鈞故作認真地道。
「為什麼?」他話裡似乎有別盼意思。
「說不定還可以來場艷遇。」她漂亮又熱情,應該有很多追求者。
關潔書白了他一眼,「我對複雜的男女關係沒興趣。」像是想到什麼,她直勾勾地瞅著他,調笑問道:「你該不會是重口味的吧?」
嚴毅鈞忍不住曲起手指敲了下她的額頭,「色女。」
她摸了摸額頭,「很痛耶!」食色性也,她就不信他對這些都沒興趣。
他不理會她,邁步往書房走。
關潔書連忙跟上,「你要做什麼?」
「工作。」他回得理所當然。
每天都工作工作,他不怕哪天會過勞死嗎?
關潔書快步追上,擋住他要關門的舉動,「那些窗簾跟抱枕都是我換的,很累耶,你不請我吃個飯嗎?」就算要工作,也要吃得飽飽的,這樣才有體力。
嚴毅鈞覺得好笑,他又沒有叫她換,更何況她搞這麼多根本就是居心叵測,存心整他的。
「我吃飽了,而且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見她的表情變得有些失落,他的胸口莫名浮起不忍,馬上又補充道:「今天的事我已經安排好了,你回來再請你。」
「沒晃點我?」她有點訝異,她本來只是跟他開開玩笑,並不是真的要他請。
「嗯。」
「就這麼說定了,我去整理行李。」說完,她轉身回客房。
看著她的背影,嚴毅鈞不禁想著自己到底是哪裡不對勁,怎麼會請一個要捉弄他的人吃飯?
難道男女之間有了情慾關係後,對待彼此的態度也會變得不一樣嗎?
回到家,打開電燈,一看到俗到不行的佈置,嚴毅鈞總要確定一下這裡是他的住處,幸好劉家的人和他的同學朋友們基本上都不會來這裡,不然他一定會被他們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