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託,你是小孩子嗎?」還打勾勾,有沒有這麼幼稚?
「你該不會在敷衍我?」他質疑地瞅著她。
為了讓他相信她,她只好伸手跟他打勾勾做保證。
嚴毅鈞一打開大門,就看到關潔書笑意盈盈地在玄關等他,不免有些訝異,他換上拖鞋,走上前,「你今天心情看起來很好。」
她點點頭,接過他手中的公文包,「小棠今天來看我。」
嚴毅鈴微笑,沒說什麼。把她關在家裡情非得已,也不是長久之計,除非她願意讓人跟著,偏偏她就是喜歡一個人跑來跑去……突地,他的鼻子嗅了嗅,微皴起眉頭問道:「什麼味道?」他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煮了晚餐,很豐盛,你那是什麼表情?」怎麼一副她要逼他上斷頭台的樣子?
「我對你的廚藝沒信心。」雖然很不想傷她的心,但他不想拿他的健康開玩笑。
「我在國外待了那麼多年,廚藝稍稍有進步,不然怎麼活到現在。」她承認以前她的廚藝不好。
「可我聽成棠說,他要負責你的三餐。」幸好袁成棠會煮飯,不然她就慘了。這個死小子竟然出賣她!
「你跟他感情很好嗎?」連這種事都告訴他。
「別忘了,他叫我姊夫。」他提醒道。
「我不管,我燒得很辛苦,你要把那些菜全都吃掉。」都還沒吃就否定她的廚藝,太過分了。
嚴毅鈞無奈點頭,來到餐I前,看到三菜一湯,吁了口氣,幸好不多。
他那是什麼表情?「女人真可憐,到手了就不值錢。」
他哭笑不得,有沒有這麼誇張?
關潔書拉著他坐了下來,看他拿起筷子吃了幾口菜,不免有些擔心地問道:「如何?」老實說,她也沒什麼信心。
嚴毅鈞看了她一眼,客觀地給了評論,「有些事情需要天分。」
她有些不滿地嚇著嘴,「我本來就不適合當居家小女人,誰要你把我關在家裡。」
他明白了,她繞來繞去就是不想待在家。
「你要出去也可以,但一定要有人跟著。」
「那多麻煩,我不喜歡。」感覺像是被監視。
「我上次提議來當我助理的事,你可以考慮一下。」時時盯著她,他才放心。
「你這叫作公器私用,你這樣隨意安插自己人,你的老闆都不會生氣嗎?」
「他一直叫我請助理,我不願意而已。」
「為什麼?」
嚴毅鈞抬手摸摸她的臉,「唯有讓腦袋塞滿東西,我才不會去找你。」
關潔書心念一動,「那如果我去當你的助理,你會公私分明嗎?」其實她自己也知道他會把工作帶回來的原因,就是為了不讓她一個人在家。
他難掩訝異,「你改變心意了?」
她一臉認真地點點頭,「先說好,這只是暫時的。」
「當然,不過有件事你要答應我。」
「什麼事?」
他看了桌上的菜一眼,表情嚴肅地道:「不要再下廚了,我還想多活幾年。」
關潔書相當不滿,忍不住踢了他一腳。
於是從第二天開始,關潔書跟著嚴毅鈞上班去了。
她發現他根本就在唬爛,最好特助可以替董事長簽名,不過她也發現他好忙,忙到連休息的時間也沒有,想到這幾年來他用工作來遏止對她的思念,她就忍不住。
「發什麼呆?」
關潔書歎了口氣,「早知道就不跟你來了。」
嚴毅鈞疑惑地看著她。
「讓我自己覺得像廢物。」什麼都沒辦法幫忙。
「何必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你只是短暫的過客。」他摸了摸她的頭髮。
「那也不能太混,你好歹也給我一點事情做,還是你認為我失憶了,連處理事情的能力也跟著消失了?」不做事領薪水,她覺得過意不去。
瞧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嚴毅鈞忍不住笑了,他只是不想她太累而已,「好。」
關潔書立即勾起微笑,「我會做得很好,不會讓你丟臉的。」
這個他相信,她只是不喜歡一成不變的生活,不代表她沒有能力。
這陣子上班、下班,兩人同進同出,近距離的觀察,關潔書才發現嚴毅鈞不愛笑,更多時候是沉默,他只有跟她在一起的時候笑容才會變多,話也不少,誠如袁成棠所言,他的行情不差,有許多投懷送抱的女人向他明的暗的示愛,他都技巧性地拒絕,比較麻煩的是長輩,一下女兒,一下孫女,作媒的更多了,不過這些都比不上一個人讓她在意。
蘇玉菲,聯雲科技的財務長。
照理說建設跟科技兩者搭不上邊,就算熟識也不可能熟到哪裡去,再說嚴毅鈞和女人都保持適當的距離,可是他們交談的畫面讓她感到很不安,他們好像認識很久很久,更重要的是,她感覺嚴毅鈞似乎不太想讓她知道蘇玉菲的事。
越隱藏就越引人好奇,疑問就越來越多,更何況她感覺得出蘇玉菲不喜歡她。正當她想著該怎麼調查嚴毅鈞和蘇玉菲的關係時,手機鈴聲響起,她左看右瞧,是嚴毅鈞的手機在響,她很自然的幫他接聽,「你好。」
對方頓了一下才道:「我找嚴毅鈞。」
這道聲音很像蘇玉菲。
「他去洗手間,請問哪裡找?」
「麻煩你跟他說蘇玉菲找他。」說完,蘇玉菲馬上結束通話。
關潔書傻眼,真沒禮貌,她都還沒響應,蘇玉菲就把電話掛了。
嚴毅鈞從洗手間出來後,看到她皴著眉頭,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她將手機遞給他,「剛才接了你的電話,聯雲的蘇玉菲找你。」
接過手機,他點點頭道:「知道了。」
「你知道嗎,她掛我電話,她對我有敵意。」關潔書嘟嘴告狀。
「我怎麼沒感覺?」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準的,說,你跟她是不是有關係?」她很不想這麼猜測,但敵意來得莫名其妙,她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美女,可也沒有難看到顧人怨吧。
嚴毅鈞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臉,「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