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賀楚楚欲言又止,羞於承認自己曾經把他當作怎樣完美的存在,才會存了好奇心想要更靠近一點。
看她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的笨拙,宋辭扶額笑出聲,格外囂張。她真是單純得要命,居然還會用好人、壞人來隨便定義別人,這讓他忍不住想笑,又覺得有意思。
宋辭手底下有很多間酒吧,高雅的有,低俗也做,涉足了這個行業,就不會是純白的身份,儘管所有的兄弟形容他都是仗義,可他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好人,畢竟在對手眼裡,他可是不折不扣的心狠手辣。
可無論是誰,都沒用好壞人這種說法來形容他。有趣的是,他從這個單純的女孩話裡聽出別的訊息,他以前在她眼裡似乎給她的印象還不錯,所以她現在才滿臉藏不住的失望。
看她的臉色越來越紅,宋辭忍住笑,「好,我不笑了。你想怎麼辦?」
「怎麼辦?」賀楚楚猶豫著說出這三個字,並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做的事情對她來說是比挨打還要糟糕的,可要是真的想怎麼懲罰,她又不知道說什麼。
賀楚楚已經認識到自己之前的想法有多幼稚,這個男人是狼,她左右不得,糾纏得多了只能平添更多麻煩,思來想去只能恨恨地咬著牙,「這件事你不准告訴任何人,我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什麼都沒發生過,你想這樣?」宋辭的目光在她全身上下來回看,頗有些意猶未盡的意思。
「別看我!」
宋辭收回目光,倒是沒有繼續刺激她。
這樣出去根本沒辦法解釋自己為什麼在上面待這麼久,何況她衣衫淩亂,一眼就能看出她發生了什麼。賀楚楚心裡悶悶的,總算是藉著宋辭外套的遮擋換好了衣服。
賀楚楚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宋辭,「這件事以後不准和任何人提起。」
用一種奇怪的目光看著她,宋辭像是在思考,下一刻,他脫口而出的話讓兩個人都驚訝了一下。
「兼職維持學業應該很累吧,我可以支付你足夠的薪水,只需要你暫時陪在我身邊。」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宋辭自己都意外了一下。可他慵懶地靠在沙發上,一點不覺得這樣講有什麼不對,看她瞪大眼,反應不過來,心情更好,「你可以提一個合適的數字,或者我來說。」
總算徹底領悟了宋辭話裡的含義,賀楚楚先是震驚,不敢置信,繼而就有些怒不可遏,只不過她就算生氣也做不到大吵大鬧,只能用眼神示威。
賀楚楚睜大眼,冒出無名的怒火,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惡狠狠一些地瞪著他,「我不需要。」
聽著她咬牙切齒的口氣,宋辭的唇微揚,「哦。」
哦是什麼意思,那個眼神又算是什麼?賀楚楚瞪著他,不知道該不該繼續和他交流下去,現在的宋辭讓她失望極了,完全和她想像中不同。
誰說他是個體貼人的正人君子,根本就是比那些小流氓更高段的大流氓。從來沒有一個人讓她這樣憤怒過,她也隱約覺得失望,在她的想像中,這人即便江湖氣重些,也算得上頗有些俠義的男人,可現在竟然用錢買她。
「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要走了。」帶著點賭氣的口氣,賀楚楚欲走。
接二連三地被女人拒絕,宋辭有點想笑,眼底神色卻幽暗起來,「賀楚楚是嗎,你忘了你還是我的職員,領班沒教你怎麼服務客人嗎?」
「你不是客人。」
「那就更應該好好表現,畢竟我能左右你的工作。」
宋辭說完,賀楚楚一下子氣急而笑,這男人真夠自大,難道以為她是辛辛苦苦賺錢生活的小白菜?居然還玩出這種把戲。
「我不做了!」氣呼呼地說出這句話,賀楚楚一臉鄙夷地盯著宋辭,「今天的事情我可以當作被狗咬了,以後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酒吧,所以你可以死心,我不會受你的威脅。」
「是嗎?」宋辭笑了,「如果價格足夠……」
「像你這種用金錢衡量別人的混蛋,才是一文不值。」這一刻,賀楚楚萬分感激自己並不是可憐巴巴地用打工支持學業的小可憐,可以不被這個男人威脅,「我來酒吧兼職不是為錢,你失策了。」
宋辭瞥她一眼,似乎在判斷她話裡的真假。
賀楚楚回瞪他,「怎麼,沒話說了?那就是現在,此刻,我辭職不做了。」撂下這句話,賀楚楚轉身就走,她努力想讓自己的背影顯得帥氣一些。
只可惜,賀楚楚還沒走出去,剛觸碰到門,宋辭慢悠悠的聲音響起來,「你真的以為我沒辦法威脅你嗎?這個房間有監視器,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我們剛才做的事情應該很精彩,我不介意和你的同學、朋友分享這份禮物。」
賀楚楚倏然僵住,她回頭,「你……」心中很是冒出一種衝動,想抓過桌上的酒杯潑在宋辭臉上。
比起她的緊張,宋辭看起來十分悠閒、得意,他站起身,拿起被她用過的外套,「我可以忘記這件事,刪除視頻記錄,並且保證不會外傳,只要你每天都來酒吧工作,放心,只是工作。」
「我還是學生,之前也只是週末兼職。」
「我知道,可那時候你的把柄可沒被我抓在手裡。」
「宋辭!」
「原來你知道我的名字。」宋辭微笑,看著像小貓一樣亮著爪子的女孩,「放心,不用很久,只要一個月,你堅持一個月就好,時間可以根據學業適當調整,不用跟著別的服務生一起,但每天都要來。」
「我如果不來……」
「那你的朋友都會收到一份禮物。」
「你……」
「別多想,我可沒別的意思,你還沒好到無可替代的地步,之所以留下你繼續為我工作,只是想確認你不會損害我的利益,畢竟你現在離開了,出去亂講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我很被動。」
「你太過分了!」賀楚楚覺得被侮辱,她明明是被欺負的一方,憑什麼他還要這樣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