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一小離開餐廳,在禮品店買了紀念品便開車回家。
一小時後,望著車窗的鄭喬茵,住家附近熟悉的景色印入眼簾,心想待會要好好在床上休息,睡個午覺,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她接起,彼端是姊姊鄭筱薇的聲音,聽起來心情很差,「你現在人在哪裡?」
她一頭霧水,不懂她怎麼突然問這個,但仍老實回答,「在外面。」
「蛤?你的腳還在復健吧,做什麼跑出去?」
鄭喬茵面對姊姊的怒氣,有些無奈道:「我復健狀況不錯,覺得可以負荷,所以才會出門,話說……姊姊,你不是結婚的準備已籌備到後半段,最近很忙不是?」從她出院之後,姊姊就忙著婚禮的事情,無暇理她,會知道她已經拆石膏正在復健的事情也是近日突然想起來在Line問她的。
「說起這個我就一肚子火!」
「怎麼了?」
「本來我跟我未婚夫自己決定好了日期也開始在準備,當初婆婆也說好要尊重我們,卻突然因為她朋友的一兩句話,去請示不知哪來的仙姑,說什麼我未婚夫今年不適合結婚,事業會走下坡,運勢會衰一輩子無法翻身,居然要我們緩緩等明年再結婚,我婚紗都拍了,喜餅和喜帖都付訂金了,也通知了不少人日期,現在是在耍我嗎?迷信的死老太婆!」
「姊,冷靜啊……」
「我怎麼可能冷靜,我未婚夫居然還要我體諒,順從他媽媽的意思,還沒結婚就事事聽媽媽的話,該堅持的事情都不堅持,結了婚我不就有什麼委屈也只能自己吞,我真是氣死了,這婚我不結了!」
「姊……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我要到家了,我回家再跟你聊,手機聊久很貴的,我們又不是同個電信公司。」
「我現在就在你家門口。」
「咦?」
「我本來想來看你,誰知道你不在家,連你室友也不在,沒人幫我開門,害我在外面呆站!」
「……我室友假日常要工作,通常沒那麼早回來。」
「算了,反正你快到家了,我等你。」
手機通話被掛斷,她呆看著手機螢幕幾秒,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糟糕,姊姊看到總裁載她回家會不會發飆?
她因為住院期間明顯感覺到哥哥和姊姊不喜歡總裁和她太親近,所以始終沒勇氣對家人說他們後來交往了的事情。
但,姊姊這陣子還是有上班,總裁和她的事情或許有通過總經理得知?如果姊姊知情又一直沒爆發,或計應該沒事吧?
鄭喬茵抱著微薄的希望,問:「聖諭,你……和我交往的事情有沒有讓公司的人知道?」
「我幹麼跟大家交代我的私事?」嚴聖諭蹙眉不太能理解的問。
「……」她覺得自己真的要完蛋了。
嚴聖諭誤解她沉默的意思,以為是再次被懷疑自己的真心,「如果你介意,那我星期一上班就會告知同仁們。」
「不……那個……」她汗顏,一時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狀況。
「有話等下再說吧,到了。」他轉動方向盤,將車停在公寓旁邊的停車格。
嚴聖諭先替簡奕辰開車門讓他下車,然後把她的枴杖從後車廂拿出來,扶她下車。
果真,鄭喬茵抬眼就看到姊姊在門口瞪大眼看著他們,「你們為什麼在一起?」
嚴聖諭蹙起眉心。
該來的終究要來,鄭喬茵乾笑對鄭筱薇打招呼,「姊,那個……之前我忘記跟你說,我跟總裁交往了。」
「你白癡嗎,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拋到腦後去了?!」鄭筱薇的聲音尖銳。
「姊……我們大家進屋裡再聊,好不好?」她低聲下氣拜託道,一點也不想在公寓門口吵架,弄得附近的住戶人盡皆知。
「我為什麼要進屋裡聊,這件事情我要立刻告訴爸媽和哥哥!」鄭筱薇怒目以對。
鄭喬茵頓時不知所措。
簡奕辰臨機應變,立刻放聲大哭,「嗚哇,這個阿姨好凶好可怕啊!」
鄭筱薇表情僵硬,停下拿出手機的動作。
嚴聖諭站出來,以強硬的態度道:「有話好好說,別嚇到小孩了,進屋去吧。」
鄭筱薇扭頭哼了一聲,沒再反對。
到了屋裡,鄭喬茵讓簡奕辰回房間去,三個大人坐在客廳你看我我看你,桌上放著水杯,氣氛僵持。
鄭筱薇蹺著二郎腿,雙手交叉在胸前,冷傲開口,「分手!」
鄭喬茵正在喝水,立刻嗆到,咳了幾聲,喊,「姊!」
嚴聖諭眉頭深鎖,冷靜問,「鄭秘書,我始終不懂你對我有什麼偏見。」從病房那次對峙到現在,他對鄭喬茵的哥哥姊姊反對他的理由一直不是很明白。
鄭筱薇露出優雅的微笑,但笑意不達眼底,「怎麼敢呢,你是總裁,我哪敢對你有意見,我只是覺得小妹配不上你,沒有未來的戀愛還是早點分開比較好。」
「茵茵是成年人,她和誰在一起是她的事情,何況你只是姊姊,沒權力替她決定是否要和我分手。」嚴聖諭也沒在客氣的。
「成年人也有分有能力判斷的成年人和沒能力判斷的成年人,很不湊巧的,我家小妹是後者。」鄭筱薇冷眼看向夾在戰火中間戰戰兢兢的,「否則不會在我苦口婆心做出一番告誡後,還硬是往火坑裡跳。」
嚴聖諭心情很差,茵茵沒跟他說她姊姊有說過什麼,「雖然這麼說很俗氣,我有錢有地位,你究竟在反對什麼。」
「雖然我家不像總裁那麼富有,但也不至於差到哪裡去,好歹也是中上階層,所以不會看到錢就暈頭轉向。」鄭筱薇冷哼,「很不幸的,我們也是有親戚和企業家結婚,本以為可以當幸福的家庭主婦,結果因為沒得到男人打從心底的疼惜和尊重,施以經濟控制,不給生活費而且也不讓她出去工作,還經常羞辱她、毆打她,被搞到憂鬱症離婚,因為家世不夠力,加上沒有搜集證據,最後沒能得到太多的賠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