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她頓時被這猛然一頂,撞得芳心亂顫……
這自骨子裡生起的陌生火熱慾念渴望,令她心神蕩漾又慌又羞又怕,本能地想要退縮,卻還是在他大掌揉捏摁弄中顫抖不絕。
不知不覺間,他寬大袍子微微掙鬆了,露出了性感的鎖骨和一抹結實矯健強壯的胸肌,不忘在熱烈索吻的當兒,抓住她無措的小手按在自己光裸的半片胸膛上,那灼熱精壯的觸感讓常峨嵋不禁逸出一聲驚歎呻吟,羞怯的小手自有意識地游移、撫摸著那充滿生命力……微微顫動的每一寸光滑肌理……
無意間,她的指尖輕摳到了個小小突起,換來男人深深倒抽了一口涼氣,悶哼著,一把托起她的小屁股圈掛在自己勁腰健臀上,將她抵在亭子石柱和他熾熱堅硬如鐵的身軀之間——
「宗、宗師……」她慌亂無力地攀附在他身上,想推開逃走,卻又情難自已地軟偎在他懷裡,任憑他撫弄深吻索求。
撩亂迷離,氣息交纏間,她酥肩半裸,他胸瞠半露,彼此的手在對方上下挑逗得燃起了熊熊燎原烈火……
豻用盡所有自制力,才勉強止於最後一步,鐵臂緊緊擁攬著懷裡嬌喘哆嗦的軟軟小身子,呼息粗重地喃喃——
「不准,再把那個勞什子的鍾家嬌嬌配給我。」
「呃?」她迷茫地仰頭望著他,渾沌暈陶陶的腦子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都這樣了,你還想不負責嗎?」
「欸?」她眨了眨眼,一回過神來,臉蛋瞬間漲紅了。「我我我……您您您……」
「我不管我前世心悅誰,今生我就是認定你了。」他深邃幽微的鷹眸緊緊鎖著她,低沉道:「而且本宗師心眼很小,裝了一個就再裝不下旁的,什麼鍾家王家趙錢孫李的,干我底事?」
她呆呆地望著他。「可是……」
「怎麼,你吃了就不想認帳嗎?」他鷹眸危險地瞇起。「嗯?」
他渾厚低哼的一聲「嗯」,惹得她小心肝兒都抖了起來,這這這嗓音實在太引人犯罪了啊啊啊啊啊!
「我……」她口乾舌燥地舔了舔唇瓣。
豻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的動作,眸底又掠過狼一般的綠油油光芒。
她被他恨不得一口把自己吞下腹去的貪婪狂野眼神,瞅得背脊不由自主陣陣酥麻了起來,小手趕緊抵住他的胸膛,低下頭吞吞吐吐的開口:「那個,我、我也沒說不認……帳啊……我只是覺得……」
為何前世的他和如今的他差別那麼大?他這樣……她都快懷疑起自己的記憶力了,上輩子的豻宗師,和這輩子的豻宗師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如果他心悅的是她,那鍾家嬌嬌呢?
她茫然了起來。
「怎麼?」他察覺到她的異狀。
常峨嵋抬眼,忽然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自己此刻的迷茫忐忑和……不安。
雖然今生已經和前世大不相同,她逃脫了在綏南公府後院中拘禁餓死的結局,綏南公府也較前生更快覆滅,可復仇是一回事,她能改變的是事件本身,可人心呢?還有人的感情呢?
月老的紅線……是可以選擇想怎麼換人綁就換人綁的嗎?
如果命運自有軌跡,姻緣由天注定,那麼會不會兜兜轉轉一圈回來,宗師還是會選擇被鍾家嬌嬌吸引?
她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原來喜歡上一個人,真的會令人患得患失,小心翼翼地掏出一顆心捧到對方面前,猶恐他不喜,生怕他摔了……往後,再也不由自己掌管。
「我只是……」她深吸了一口氣,額頭靠在他胸口,輕輕歎氣。「覺得這一切太不真實了。」
他的眼神掠過寵溺和一絲心疼,大手撫著她的腦袋瓜,低聲道:「莫怕,一切有我,我就在這兒,你摸摸,是不是再真不過了?」
許是今晚月色太美,他的眸光也太溫柔,常峨嵋覺得自己像是置身在一場前所未有的美麗夢境一般,彷彿這一刻,所有前世的仇,今生的恨,離得她恍若天邊外,再也沒有人能傷害她,毀去她內心深處那份最幽微隱密渴盼的……奢望。
豻宗師,阿嵋願做您隨身的那隻玉佩,一生一世相伴永不離。
這是她前生無法說,今生不敢言的兩世宿願……
她癡癡地凝望著他,千言萬語百轉千回,最終,還是只能緊緊回抱著他,將臉深深埋進他強壯得令人無比安心的胸膛裡。
第8章(2)
小丘子一覺醒來,忽然發現好像有什麼變得不一樣了?
「你們……」稚嫩小臉看了看這個,再看了看那個。
常峨嵋夾了一塊紅燒豆腐乾放進他碗裡,笑咪咪的開口,「吃!」
豻則是高深莫測地喝著熬得香噴噴軟糯的米糜,拋給了他一個「小孩子不懂不要多問」的眼神。
小丘子只得低頭吃了口豆腐乾,又扒了口米糜,後來想想還是抬起頭,黑圓眼睛亮晶晶地望向面前高大剽悍英偉的男人。「宗師,您……可以收小道為徒嗎?」
豻手中的箸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既已投身入道門,又如何能入我麾下?」
咄!當本宗師是收童生開私塾的嗎?
「小道……我、我想習武,以後二娘子姊姊就不用怕那些壞人了。」
豻眉角微微一抽,「用、不、著,你二娘子姊姊有我便足夠了。」
「可是——」小丘子情急,可下一瞬嘴裡突然被塞滿燒竹筍,差點噎得他翻白眼。
常峨嵋在一旁看得想笑又不忍心,輕輕地拉了拉豻的大袖,嬌憨甜甜地道:「吃朝食吧,我親手做的呢!」
「好。」他目光柔和似水,吟吟笑地端起陶碗大大喝一口。「嗯,這糜可真美味。」
她雙頰酡紅害臊地笑了。
小丘子則是沒好氣地暗暗腹誹咕噥了一句——裝可愛,羞羞臉。
朝食用罷後,常峨嵋趁著小丘子去做早課的當兒,想起一件事,不由蹙起眉心,「我想了想,還是得把小丘子安置到隱密之地好些,不怕一萬,只怕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