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玉面修羅戀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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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對於這點,慕容妍在苦笑之餘也不免翻白眼的想著,連龍榻都沒沾上邊,到底哪裡受寵了?何況她根本不,稀罕什麼帝寵,她只想取帝命,救父母於水深火熱之中!

  話說回來,嚴熾書也夠殘酷了。聽說珠美人睡到半夜時,莫名其妙被一大群百足蟲覆頭蓋臉,嚇得三魂七魄全散了,一夕間成了個瘋子,被打入冷宮。結果她鎮日的瘋狂尖嚷又礙了後宮的清寧,讓永巷令用藥給毒啞了。

  這就已經夠慘了,偏偏更狠絕的還在後頭。這珠美人的父親是朝廷的中尉,在對她下毒手的隔兩日,便被丞相玄殷揪出他數年來與少府私下收賄的事,人贓俱獲被褫奪官職,不多時便要禍連九族,全給發落邊關服苦役了。

  想到嚴熾書這般治世手法,慕容妍不由得心驚地打了個冷顫。

  只是爭擁地使使小心眼,以官威向平民百姓收收賄,便被弄瘋毒啞,還落了個九族連坐,一世翻不了身的嚴懲,倘若她弒君失手,只怕下場會更悲慘。

  ——不對!她不該有這樣畏怯的心思!

  熬到這一步的她如果在此刻怕了、畏縮了,那仍被掐在烏圖手上的父母該怎麼辦?

  柔荑揪緊了裙擺,慕容妍低低搖頭,晃去腦中那絲怯懦,咬緊唇心地堅定著意志,耳際卻傳來宮人的朗聲:「皇上駕到。」

  倚坐在窗前的慕容妍急急起身,跪地叩首,「妾身參見皇上。」

  「平身。」嚴熾書輕吐兩字,罕見地朝跪在地上的人伸出手,意欲搭扶慕容研起身。

  含羞帶怯地將手搭在嚴熾書掌心,一絲仿若電擊般的麻顫感瞬間竄入四肢,在心房匯聚成一股難以言喻的陌生感觸,讓慕容妍一時恍惚。

  這不是他與她的第一次接觸,可那股評然動心的異樣來得突然,又彷彿帶著熟悉,慕容妍不由得想起病得昏沉時那個夢境……

  在漫無邊際的虛無中浮沉,她無助地抓不著任何依靠,看著與自己遠遠相隔的父母,只能低喊他們等她,不斷地給自己信心喊話。然而即便喊得再大聲

  再堅定,那一片沉重的黑霧仍是叫她掙不得半絲光明,無依無靠的孤單寂寞全讓她的出聲化成了哽咽。

  但……突然間有誰握住了她的手,將關心的暖意傳遞到她心裡,低沉的嗓音淡淡地笑她傻,說著要她再等等、說著他會讓她如願。

  夢裡的黑霧讓她瞧不清那人的長相,更想不起那聽來熟悉,低沉卻又令人安心的嗓音是屬於誰。只知道自己莫名地被安撫,始終壓抑在心底的那份孤單無助頓時被抹平,讓她安心的緩緩飄落,睡了多年來最安穩的一覺。

  「身子還不適嗎?怎麼淨瞧著朕發怔呢。」暖嗓低語,嚴熾書似笑非笑地開口。

  他的話像是一語驚醒夢中人,被喚回心神的慕容妍慌急地想將手抽回,無奈他沒放手的打算,還攏握得緊,讓她不免有些心慌意亂,「皇、皇上,妾身已無大礙,方才是一時閃神了,請皇上恕罪。」

  「愛妃所言差矣,你何罪之有呢?何況,朕喜歡你這麼看著朕。」唇角輕揚,嚴熾書眉眼間泛著笑意,一個轉身便牽著她朝殿外走去,「病了幾天悶壞了吧,陪朕到御花園走走。」

  第5章(1)

  「將軍。」第五次輕易地將了慕容妍一軍,嚴熾書正色開口,「愛妃這棋藝跟誰學的?能糟成這樣也算不容易。」威儀十足的眉眼間淨是嘲弄笑意。

  「妾身出自東胡,棋藝不精也算正常,何況是皇上您堅持要同妾身弈棋的。」蛾眉攏蹙,櫻唇微微噘嘟,慕容妍語帶嬌嗔的回話,面上卻是掩不住屢敗下陣來的不甘。

  「這麼說來,是朕不對囉。」聞言,嚴熾書忍不住低笑出聲,長指輕佻地勾起慕容妍圓潤的下頷,拇指還朝她挺翹的鼻頭逗抹了下。

  「妾身不是這意思,皇上這麼說可是折煞妾身了。」話回得有禮,可慕容妍心裡卻是惱極了。

  這男人除了召她獻舞,在大宴小宴上要她陪同外,這陣子更是時不時上華顏殿找她品茗對弈,興致一來還會帶著她到皇城後方那片狩獵場馭馬。

  雖說經過前陣子珠美人那事,後宮現在安分的沒人敢使爭寵的心眼,可拜他的招搖之賜,她就是再不想承認,也已經成了全後宮中最叫人眼紅的寵妃了。

  話說回來,能夠受寵對於一心想弒君的她來說是件好事,可在入宮不久便大膽以暗器行刺的幾回交手過後,慕容妍便看清了這男人不易對付的身手,也因此後來這段時日她不再莽撞行事,反而安安分分地當個聽話的嬪妃,然後暗自思量著如何更深得龍心,好利用蒙受召寢之際出其不意下手。

  偏偏面對男人那似是有情又若似無情的調戲,慕容妍總有些招架不住,只能借斟茶之勢偏過頭,「既然妾身的棋藝讓皇上覺得不開心,那妾身給皇上彈首曲吧。」

  輕輕頷首,嚴熾書端起茶香四溢的杯盞,任由慕容妍走向琴座忙碌,心想她實在錯得離譜,他半點不開心都沒有,反而很享受逗她的樂趣呢。不過向來不喜形於色的他也不介意她的錯認就是了。

  隨著撩弄箏弦的柔音響起,嚴熾書心神也隨之蕩漾,鷹眸微斂的望著神情專注的慕容妍。

  比起婉容或平曦,她的琴藝著實稱不上好,可她的琴音卻意外地叫他感到順耳,以一個生於東胡長於東胡的女子來說,她琴棋書畫這四藝皆學得頗有水準,那精湛的舞藝更是出乎意料的讓他移不開目光。

  然而,這一切卻都只為了殺他……

  即便是他親手將她送回東胡,可真正想凌辱她,掐著她的罩門脅逼她的畢竟不是他,那她到底為什麼這般恨他,恨得非要置他於死地?

  一思及此,嚴熾書瞳眸微瞇,陣陣湧上的心潮讓他有些焦躁,忍不住側首朝圓子吩咐道:「去,將朕埋在東宮的那幾壇龍生子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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