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玉面修羅戀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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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嚴熾書回復理智沒落入龐邑的陷阱,可氣極了自己沒將親妹帶在身邊的他仍是恨得舉劍朝胸口砍了一劍,用深可見骨的傷來提醒自己國仇家恨,為奪回天下的決心,添上血染的勢在必得。

  沉默半晌,默默隱斂了心中狂躁的恨思,嚴熾書陰鷙的神情漸褪,回復成玉潤卻不失威嚴霸氣的清俊面容,「表面不躁進,腳步仍可添快。」

  「什麼意思?」看著嚴熾書在短瞬間便斂穩了思緒,羅修武連忙正了正神色,開口再問。

  「西塞關最挨近惡狼嘴邊,卻是駐兵最少、領頭最弱的。由此可見老狐狸只興弄權,不興掌權固守。」

  「所以你打算先從西塞關下手,那又要怎麼做?」

  「要讓邊關守將變成叛將,得先有所為地叫人服氣。東胡近年來屢次擾關,就先替西塞關打打惡狼吧。」

  「何時動手?我這手癢得可久了。」看著嚴熾書眼底躍動的弒血光芒,一身武魄戰魂的羅修武也禁不住熱血沸騰了。

  「瞧你樂急的,這回我要親自──」嚴熾書話還沒說完,便被響亮的拍桌聲給打斷。

  「嘿,你這小子,沒錢還敢點菜吃。我這酒館小歸小,可也不是隨便讓人吃白食的。」原先還樂著有錢可賺而掛著笑容的掌櫃,此刻怒氣騰騰,對著一臉無措的少年吼完,又轉向一旁小二喊道:「阿木,去叫灶頭李出來,記得讓他拿著菜刀出來。」

  「掌櫃大爺,您、您聽我說,我沒要吃白食的意思,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錢袋會不見,您讓我再找找……」

  掌櫃意欲動私刑的話,以及少年驚慌失措地不停在身上翻找的模樣,讓嚴熾書眉心輕蹙,起身便走了過去。「這小兄弟的食費多少,我付。」

  嚴熾書一開口,不只掌櫃愕然地張大了嘴,連坐在椅上的羅修武也傻眼了。他怎麼不知道自己的知交兄弟有這麼慷慨助人的個性?!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耳背聽差的少年愣愣抬頭,看著眼前高了自己許多的男人掏出銀兩給掌櫃,然後轉回頭正視自己,那清俊卻英氣的俊顏讓他看傻了眼,心底泛起一絲如電擊般的撼動,久久不歇。

  「小兄弟?」見眼前瘦弱得像個女孩兒的少年恍惚失神,嚴熾書薄唇輕啟,開口喚聲。

  「啊?」讓淺淡卻醇厚的嗓音喚回了神魂,少年這才驚覺男人正在對他說話,連忙壓低了嗓音開口,「呃……謝謝這位大俠出手相助,慕容……呃,小慕銘記在心,他日再遇必定回報。」

  看著少年白皙的臉蛋泛起紅暈,嚴熾書禁不住揚起了笑弧,「小兄弟不是關內人吧?」同時伸手幫他拉攏被翻得褪落的外衣,手背不經意地滑觸過他胸前。

  男人的手讓少年打了個激顫,有些遲地婉拒他繼續幫自己整衣的舉止,小心冀冀地開口,「我、我是奉父令來投靠親戚的。」

  驚覺自己語氣中掩不住的慌亂,以及男人微微挑眉欲再開口的神情,少年連忙又開口說了句:「再次謝謝大俠的相救,那、那個……我還要趕路,先走了。」接著便倉卒地轉身跑了。

  少年紅透的臉蛋和落荒而逃的舉動讓嚴熾書加深了笑容,彎身拎起小包袱,足尖一點便躍出了酒館外。

  呼呼呼……好險跑得快,要不她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跑離了小酒館,假扮成少年的慕容妍靠在一道牆邊低低喘氣,試圖平復思緒時,陰影霍地將她籠罩,那張讓她驚慌逃離的俊顏又瞬現眼前,嚇得她抽了口倒息,錯愕地當場木然。

  「小兄弟,『你』忘了東西了。」噙著莞爾笑容,早在幫少年拉攏衣袍時便知道他是女兒身的嚴熾書低低開口。

  接過拎到眼前的小包袱,慕容妍覺得丟臉極了,勉強扯出了笑容,吶吶開口,「謝、謝謝大俠。」

  連聽她喊了自己三次大俠,嚴熾書心下暗笑到快內傷,怎麼也想不到出身皇室,兒時便貴為太子的自己竟會讓人稱作大俠。偏偏面上表情還是端得一臉正經,「我瞧小兄弟似乎頗為擔驚受怕,是孤身尋親遇上什麼困難了嗎?」

  「沒、沒有……我知道該往哪走的,謝謝大俠的熱心,那個,時候不早,我真該趕路了。」

  明明嚇得臉都發白了,卻不願開口求援,這小傢伙倒挺倔。

  饒富興味的暗自思忖,嚴熾書才想著要不要再逗逗她時,一片被落了孔洞的樹葉卻精準無比地從樹上飄下,橫過眼前落在地面,讓他暗翻白眼地打消了逗弄的念頭。「我沒想阻止你趕路,不過方才在酒館裡你不是說落了錢袋,身無分文又該怎麼繼續這尋親之路呢?」

  聽到男人的話,慕容妍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件事,臉色瞬間一陣青白,「我、我……會再想辦法的。」

  看著小傢伙一臉窘迫,嚴熾書心下莫名緊揪,意外地發現所謂的惻隱之心竟然存在自己身上。

  一手拉過她揪著包袱的小手,一手往自個兒懷裡掏取,嚴熾書將身上的錦織錢袋塞到那緊張到冒汗的掌心,「相逢自是有緣,這錢袋你收著,西塞關裡不甚平靜,小兄弟一路可得多當心,保重。」

  說完,也沒給人反應的時間,嚴熾書便旋身離開了,徒留下一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慕容妍原地傻愕,好半天都回不過神。

  我到底該上哪才能找到向明允呢?

  抱著包袱,曲膝坐在小巷內的慕容妍,掀開了覆頭蒙面的布巾,滿臉愁容的思考著娘親交代的事。

  數十天前,身為祭司的養父與當巫女的娘親告訴她,東胡二世子烏圖自從在祭典上看她跳獻神舞後,便存著染指她的念頭,屢次要招她入皇帳服侍。

  原本雙親還能因為深受老汗王以及大世子的重用而有恃無恐,可是當老汗王莫名猝死,大世子又行蹤不明,烏圖順理成章地繼任汗王后,他們便再不敢掉以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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