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玉面修羅戀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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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不可能!」平曦成癡已是胸口抹不平的痛,說什麼他都不可能再犧牲這唯一的至親。

  「那就別執意要救人了,就按原定計劃穩健行事,精實壯盛軍容,等個幾年再興兵反攻就好了。」雖然不,知道長公主成癡的前因後果,但看嚴熾書臉上的堅決,格圖也知道自己這是提了個蠢意見,不由得雙手一攤,白目回道。

  臉色一黑,嚴熾書幾乎咬牙地低低狺語,「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本該是汗王!」

  「當然記得,可我就被你軟囚在這,你不出手我是能拿什麼爭回汗王之位?」不過是帶點嘲弄的譏語回應,沒想到竟讓他揪著了嚴熾書禁不得激的尾巴,這倒有點意思了。

  「不要以為朕不敢將你逐出中原。」

  「你就是把我捆了送回烏圖手上,我也相信你敢。可針對眼下讓你感到心礙的事,我提的建議難道不對嗎?」

  聞言,嚴熾書冷冽的眸心閃過一絲難堪,格圖說的一點都沒錯,要嘛放棄心中堅持,要嘛放手一搏的兵戎相見。可心中那份意欲彌補的想望讓他難以斷然棄之,而一國之尊的思維又容不得他驟然出兵。

  「如果換成是你,醫女與汗王之位只能擇一,你做何選擇?」

  格圖咧嘴一笑,「我不擇,因為我會傾盡全力,魚與熊掌俱得。」光聽嚴熾書這樣譬喻的反問,就知道他是為了什麼在與自己過不去,「也許你認為幫小妍救出雙親能弭平她對你的恨,可就算沒了恨,她也不見得就會愛上你。你又何必在這當下執著糾結呢?」

  心思被看得透徹,嚴熾書心下極為惱羞,卻只是沉著臉色,不發一語地轉身離去。

  一個執著取命自救,一個執意出手相助,這對冤家還真是有趣……

  看著嚴熾書離去的背影,格圖不由得低低竊笑,殊不知接下來的一整個月,他都會見不著自個兒喜愛的小醫女,只因為人稱玉面修羅的熾皇在踏出宮閣後的一聲低令。

  自從上回與她對飲過龍生子後,接連數月都沒再蒙受召見的慕容研難得落得輕閒,更因為沾了平曦的光,而有機會出宮一遊。

  不同於東胡的遊牧習性,皇城百姓人人安居樂業的景象讓慕容妍開了眼界,熙來攘往的巷道上各式攤販更讓她感到興奮。

  然而在胡人侍女刻意引領下,與玄殷及平曦一行人走散的慕容妍卻在死巷內收到了讓她心神俱慌、傷心慘目的密訊。

  顫抖的掌心上攤著紋有代表祭司身份印記的人皮,慕容妍隱忍淚水地咬著唇心,粉嫩的唇瓣都咬綻出裂口,汨汩流出的嫣紅將櫻唇染成了刺目艷紅。

  耳際迴響著汗王密使帶來的口信:「這回僅是刨皮,下回可就直接見屍了。」渾身抖顫的慕容妍在心舞之餘更深感自責,要不是她不夠本事,遲遲殺不了嚴熾書,養父何須遭受胸口被刨下大片膚肉的痛。

  無聲垂淚,徹夜未眠的慕容妍不食不語的過了整整一日,終於在日入之時下定決心,開口要宮女幫她梳妝打扮。

  同時,浸浴玉池內的嚴熾書才聽完他派在慕容妍身邊隱護的熾影衛回報,正鬱鬱思忖。

  格圖刻意相激的話雖是刺耳,卻也在心頭提點了幾分,彷彿想證明自己仍是那個從不對六宮粉黛上心的冷情帝王,這數月來他刻意不召見慕容妍,就連每逢兩日便在鹹樂殿賞舞的雅興也給罷了。

  見到養父被刨下的虜皮,當是哭得淒慘,她倒是悶聲隱忍,想來烏圖這般脅逼又將她暫時斂下的殺意給激出來了。倘若他讓她得手一次,會否讓烏圖有所鬆懈,讓她稍稍消解心頭恨意呢?

  不對。烏圖心一鬆懈,定會聯合北匈進攻中原,那對仍處於養精蓄銳的龍熾皇朝來說定是不利的。再則,誠如格圖所言,不恨了也不見得就會愛上,她的恨意與他的愧疚又有何意呢。

  掬水潑臉,嚴熾書試圖撫平心下焦躁、揮去腦中擾人心煩的儷影,然而在二更鼓聲乍響之際,從殿門匆促踅回的圓子卻彎身低稟:「皇上,妍妃在殿外求見。」

  雖是猜得到她定會鋌而走險的下手,但嚴熾書沒想到她會在主動求見。

  「讓她進來。」起身讓內侍拭身,嚴熾書在吐出不必搜身之語後,便忍不住在心底恥笑自己。不是才想著就當她是普通嬪妃,怎麼一聽到她甘冒大不諱的上帝王寢殿求見,仍是禁不住地給了另眼相待的偏私呢?

  第6章(1)

  僅著一襲輕薄紗裳的慕容妍獨立在昂龍殿外,纖瘦的身軀止不住地微微抖顫,為的卻不是透著秋涼的夜風,而是對將要面對的狀況難以想像的害怕。

  雖然從那些被召寢過的嬪妾美人那得知嚴熾書有所性好,侍寢時一律只讓她們以手口或胸乳伺候,無須躺在帝王身下承歡,可對從未有過經驗的她來說還有些抗拒的。

  再則,就算前陣子她看似受寵,可數月來的冷落也可能代表自己在帝王心中已無新意,萬一他不待接見,又或是說句朕無興致的話,那又該怎麼撩撥呢?

  然而這些心慌意亂的不知所措,全都在想起烏圖的殘暴時被壓落心底。她寧可死得慘烈,也不要什麼都不做地等著給雙親收屍!

  深深吸了口氣,慕容妍挺直了背,隨著內侍總管圓子的引領,步入了昂龍殿。

  穿過寬闇的前殿,慕容妍在看到膝坐於龍榻上的嚴熾書時,便低眉斂目地伏跪在地,「妾身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時已戌正,愛妃不在華顏殿寢著,上昂龍殿求見是為何事?」沒讓人平身,散發未束的嚴熾書淡覷著眼前低垂的螓首。

  「妾、妾身數月未蒙召見,思君至極,所以斗膽求見。」

  薄唇揚起冷弧,對於這般別腳的說法,嚴熾書只覺好笑,「把頭抬起來。」

  瞳眸閉合再張,慕容妍緩緩抬起了頭,不由得心口一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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