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玉面修羅戀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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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她怎麼就忘了這男人可是皇帝,就算她再怎麼迴避,也無法拒絕他的需索。但她真的想閃避嗎?不,她一點也不想。少了帝尊的霸氣,貼印在唇心的似水柔情輕易撩動她的心湖,讓她自恃堅強的偽裝瞬間崩解,幾乎是渴切地追逐著他的薄唇。

  青澀的響應,讓嚴熾書既滿足又愉悅,然而一絲理智仍緊緊扯著他的情慾,讓他沒加深這個吻,僅是濃情密意吮含著甜香櫻唇。直到近乎埋怨的細細嚶嚀從彼此相貼的唇心漫出,他才眷戀不捨地鬆開了薄唇。

  輕撫著她因情慾迷濛而通紅的嫩頰,嚴熾書原就低沉的嗓音因壓抑而顯得有些瘠啞,「朕知道你悶,但你的身子得再養養,過幾日朕再帶你出去走走。」

  「嗯……我等著,皇上可別食言。」預期中的誘人沉淪熱吻沒有發生,軟倚在嚴熾書懷裡的慕容妍不禁有些悵然若失,開口的嗓音嬌柔的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課。

  「方纔喝過藥了,歇一會兒吧。」說著,嚴熾書便抬起她的腳,動手脫起她的繡鞋。

  「我又不累。」輕應一聲,慕容妍偷偷慶幸著他忙著脫她鞋,沒看到她剛打了個小呵欠。都是他的懷抱溫暖的讓人感到無比安心,才不是她懶倦呢。

  淺淺銜笑,嚴熾書真想跟她說:不說他眼尖,就是她那聲自以為壓低的細細呵欠聲也入他耳了。難得這小逆妃這般嬌憨柔順,他要真說了,恐怕她又要豎起滿身的刺了。

  「可是朕累了,想歇會兒。」嚴熾書抱著她便往榻上躺去。

  被抱著躺下的慕容妍伸手推拒著結實胸膛,「那皇上回您的昂龍殿睡去,我想要去撫琴。」

  長臂一個收緊,逼迫慕容妍細嫩的臉蛋貼抵在自己脖際,嚴熾書放柔了嗓低語:「乖……陪朕躺會兒。」

  真是沒用!為什麼他一放柔了聲,她就會被迷惑的心頭柔軟,不由自主地任他予取予求?

  默默唾棄著自己,慕容妍還是敵不過心地順了他的意,柔順貼靠著他精實健軀。泛著熱度的淺淺脈動顯示著強勁的生命力,透過臉頰傳進了心坎,像是在說:「有我在,你只管安心。」被穩穩守護的安心感讓說著不累的她,比嚴熾書還要更快入眠。

  「啟稟娘娘,皇上現下仍在御書房忙於政務,特令奴才來傳口喻,讓娘娘先行用膳,不必恭候聖駕。」匆匆來到華顏殿,內侍總管圓子一見到慕容妍,連忙揖身開口。

  聞言,端坐椅上的慕容妍有些悵然若失,看著那滿滿一桌豐盛的御膳,竟然全無胃口。

  是他在寂夜裡陪著隻身嘗著孤單的她,是他領著她迎視曙光乍現的美景,是他霸道的要她陪著他小憩,實際上卻是用讓人心安的溫暖懷抱伴她安歇。

  也是他連日來紆尊降貴的上華顏殿與她同桌共膳、邀她對弈撫琴,牽著她賞遍御花園裡的花團錦簇、望見清荷上的朝露,甚至在滿天星空下拉著她小酌……

  不過短短時日,她便被他慣出了嬌性,體會到被人捧在掌心上呵寵憐愛的安心暖意,忘了多年來獨自一人的孤寂,這才會少了他同桌,便覺得索然無味吧……

  「娘娘,皇上就是擔心您久候餓著了,才會特別吩咐奴才來上這趟,請娘娘先行進膳,要不奴才對皇上可難交代了。」見慕容妍兀自沉思,毫無動箸的打算,圓子連忙再次開口,同時朝一旁宮女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動手伺候。

  「那他……皇、皇上用過膳了嗎?」接過宮女遞來的箸,慕容妍才朝圓子開口,便被自己語氣中不自覺顯露的擔憂而怔忡。

  「回娘娘,皇上一忙起來便不識饑寒,總得等手上之事告了段落後才會傳膳,所以皇上仍未進膳。」

  「這樣啊……」低聲輕喟,慕容研又禁不住開口,「那勞煩公公多費點心,適時提醒皇上該要寢食,免得有礙龍體安康。」

  想不到曾意圖行刺的妍妃竟也會關心皇上,倒也不枉皇上一片傾心柔情了。

  心下滿意思忖,圓子揖身回道:「娘娘請放心,這是奴才分內當盡的職責,定會竭心盡力的。那奴才先告退了。」

  圓子離去後,讓宮女伺候著進膳的慕容妍難掩落寞,意興闌珊的夾了幾口菜餚便讓人撤膳,獨自走到窗畔倚坐。

  她心中的落寞可以說是因為讓嚴熾書寵出了慣性,那方才自己脫口而出的關心又從何而來呢?

  除卻初始屢次行剌的失手,讓貴為帝王的嚴熾書不以為意,就連她以自薦

  侍寢之名,明目張膽地刺傷了他,他也沒怪罪過,甚至在被她傷著時,還擔心她是否遭護駕的熾影衛所傷。

  她從來沒對他傾吐過任何心事,他卻在忙於政事之餘看出了她的不快樂與孤單,用強勢霸道的方式織出情網,密密實實地將她包覆,讓她不知不覺地淪陷、沉溺,甚至幾要遺忘自己來到這深宮的目的,關心起這個她在心中恨了好些年的男人。

  即便強逼著自己罩上狐媚迷惑的外衣,學著種種刺殺的暗招,可她畢竟不是鐵石心腸,心中那份怨天尤人的遷怒恨意,在他毫不掩飾的心儀與諸多關心之舉下,被消磨的日漸薄弱。

  眼下是有了將心比心的關心之意,之後呢?這份自己極想否認,卻騙不了任何人的心意可是會昇華成愛……

  眸光望向立在琴桌旁那座做工細巧精緻的鳳首箜篌,慕容妍不由得柔軟了心。

  前些日她奏著自東胡攜來的胡琴時,不小心被粗糙的琴弦劃傷了指,嚴熾書將她沁血的指尖含進唇裡,語帶心疼的問她:「這琴不適合你,朕幫你換個新的,妍兒可有想要什麼琴?」

  她不過是略略提了曾見樂師在御宴上撥彈的箜篌,隔沒幾日,這座華麗精緻的鳳首箜篌便被送進華顏殿。即便她的琴藝不過一般般,嚴格來說算是有些糟蹋了這座箜篌,可他卻是看著她又驚又喜的表情笑道:「只要能讓妍兒撫琴時有這般滿足笑意,那便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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