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玉面修羅戀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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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憑你這小賤婢,能有什麼本事值得本汗與你合作?」

  「汗王雖同意休兵半年,可中原這塊肥肉汗王遲早是要叼進嘴裡大快朵頤的,對吧?」

  慕容妍的話讓烏圖挑眉,能在諸多反對聲浪中坐上汗王大位的他多少也是有點腦袋的,再加上她那副胸有成竹,勢在必得的神情讓他不由得想聽聽她所謂的合作。「那又怎麼樣?」

  「方纔來同汗王談休兵的居南關凌王,其實是被廢的太子。」看烏圖似被勾著了興趣般的挑眉,慕容妍接著又說:「我被他擒捉時,曾聽到他與將士提及復仇上位之事。」

  聞言,烏圖大感意外,難怪凌王會有那股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原來是被打落邊關的太子。

  「倘若汗王能大發慈悲的暫且饒我一命,我願以獻女身份進入中原皇宮,幫您殺了那可能為帝的凌王。」

  旋身坐回王座,烏圖虎目微瞇,捻著落腮鬍,暗暗思忖。

  身為一個被貶為邊關王爺的太子,能有領百人奇兵擊退胡兵的實力,與單槍匹馬來與他談休兵的膽識,單憑一己之力便阻止他東胡大舉進兵西塞關,依這般厲害的手段看來,倒是極有可能問鼎中原,成為龍熾皇朝的新帝。

  再者,方纔他甩這小賤婢一巴掌時,可是清楚看到凌王眼中瞬閃即過的內疚,愧疚與憐憫本不該存於謀反之人的心,或許這小賤婢未來真能成為凌王的弱點,更何況他手上還有小賤婢的雙親當人質,不怕她不聽令行事。

  不過是短暫休兵,只要他擴大舉兵依然可以攻進西塞關,就算攻不破,等凌王成了新帝,再使出小賤婢這枚殺棋,中原遲早也會成為東胡的囊中物。

  能不著痕跡的殺了老汗王,取代大世子奪得汗王大位,同時將西塞關逼至危境的烏圖,也不是個不擅隱忍,有勇無謀之人,幾瞬的思忖之後,便將原先準備反悔的念頭給打消了。

  「好,本汗就暫時饒你一命,但你可別忘了,你雙親的命可是掐在本汗手上。」

  離開了東胡,蒙著頭臉駕馬的嚴熾書,向來沉穩的心思顯得有些躁動,抓著韁繩的手勁不停加重,迎著強風在滾滾黃沙中策馬狂奔。

  直到進了西塞關防線,他才在一處倚著湖的丘陵上勒停了馬。心口處的疼痛讓他扯開衣襟,看著胸前那道才剛好的傷疤上新添的紅色牙印,忍不住微微蹙眉。

  那小女子的牙可真夠利了,這到東胡的路途要再遠上個半天,恐怕他胸前不是添了圈牙印,而是會少塊肉吧。

  原本是因為不想傷她,所以他才沒綁著她,但從他將她扛上馬,牢牢困在身前時,她便無所不用其極地扭著身想掙脫,逼得他只得點了她的穴道,好制止她的躁動,誰知動彈不得的她居然張嘴朝他胸口咬,而且還像甲魚那般咬住了便不肯放。

  也不知為什麼,他莫名地縱容著她無用的反抗,也許是因為伴隨著痛而濡濕他大半襟口的淚吧。

  要說心疼嗎?除了平曦外,這世上還沒誰能讓他有過這等心緒。

  那是捨不得嗎?那就更不可能了,連從小形影不離的親妹他都捨得下了,這個才見過兩次面,根本稱不上認識的女子,他有什麼好捨不得的?

  硬要說的話,或許是有趣吧。

  看著他手勁一使便能擰斷頸的嬌弱女子,那種明知無力回天卻仍勇於反抗的意志,讓他覺得有趣,甚至欣賞起她的勇氣。

  常人總言命不由人,可他卻從來只相信人定勝天,命是可以自己去爭來的。

  對於冤死的母妃,他曾經有過那麼一絲絲恨,恨她從不試圖反抗,恨她總是默默忍受,直到臨死前都還說著:一入宮門深似海,這一切都是她的命。

  如果當年母妃能夠有此女這般的勇氣去頑強抵抗,是不是今日一切便會不同?就算真逃不過遲早要死的命,至少曾試圖抵禦過,臨死起碼能少點冤怨,多點與命運對抗過的倨傲骨氣。

  也許就是這麼一個念頭,所以他放任她困獸般的撒野,任由她將他帶傷的胸膛咬到出血,直到進東胡皇鑾的前一刻才綁縛她。

  他沒想過將她送回東胡後,她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甚或有什麼下場,但估計絕對不會是好的。所以他由得她咬,縱容她宣洩著不甘與怒氣。

  然而,就算如此,嚴熾書仍沒後悔過將她送回東胡的決定,他不會心疼更沒有不捨;為了成就大業,在這當口犧牲一個女子,換來東胡短暫休兵以及西塞關的靠攏,對他來說比什麼都值得。

  第2章(1)

  龍熾皇朝瑞龍二十四年秋

  隨著廢太子嚴熾書前往居南關的前太子妃,也就是凌王妃任婉容,因身虛體弱,不堪水土不服,卒於瑞龍二十四年春。

  居南關,名副其實的位於中原版圖的南方邊陲,雖是土厚民淳的毓秀之地,可節氣一過寒露仍是吹起陣陣刮人的秋風。

  方纔閱完鷹傳回的密訊,嚴熾書負手靜佇的身影在城牆上傲然挺立,狹長的鳳眼深邃中帶著銳利,堅定地遠眺著前方。

  「殿下。」才攀上城牆的圓子不過喚了聲,便被嚴熾書一記冷眸給瞪得慌忙改口:「呃……奴才是說啟稟凌王。」

  「何事?」收回眸光,嚴熾書淡淡問道。

  「羅將軍半刻前已進城,正在王府主廳等您。」恭敬稟報的圓子悄悄抹了抹莫名發涼的頸子,心想實在不是他要犯蠢,這喊了多年的稱謂也不是說改便改得了口。

  「讓修武先行休憩,本王明日再見他。」淺淡交代了句,嚴熾書腳跟一轉,率先步下高城,兀自朝王府側廳一處院落走去。

  蕭瑟的秋風刮落了滿園的黃葉,讓植滿林木的院落添了幾許寂寥,就連房內傳出的琴聲都似傷春悲秋般的淒淒楚楚。

  輕推門扉,見撫琴女子專注出神,嚴熾書沒開口擾她雅興,逕自走向擱著文房四寶的案桌,在縑帛上揮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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