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說有個少爺在邊關的朋友回來了,少爺一大早就出門了!」那小丫頭說。
果然,他是去會友人了啊,邊關來的朋友,那交情一定夠深,這頓酒是沒理由推得了,沈落霞兀自想著,知道了原因又開始擔心,是否前線的戰事出了變化,那個朋友如果像商水瑤那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他拉走了怎麼辦?
只是一天不見,她竟會思念他至此。
晚上,沈落霞在房中整理著被褥,只聽到外面吵吵鬧鬧,以為是出了什麼事,正打算出去看,剛拉開門就和門外的鳩明夜撞了個對臉。
「啊?這麼晚了你要去哪?」鳩明夜看她急匆匆的樣子。
「沒有,剛才在外面吵鬧的人是你?」
「什麼吵鬧啊,只是說話聲音大了點而已,我叫他們別忘了明天把冬天的衣服收一收,走時就省得整理了。」鳩明夜順勢進來,把門帶上。
收拾衣服方便離開?沈落霞視線一直跟著他到圓桌那邊。
他最近要去哪嗎?還這麼急著叫人幫忙整理行李,生怕到時候來不及似的。
想著該不該問,只見鳩明夜從懷裡掏出一個巴掌大的盒子放在桌上。
「這是什麼?」她也過去看。
「好東西。」鳩明夜說著打開那小盒子,只見裡面有三顆顏色不一,指甲片大小的藥丸,他順次把那三顆藥丸放在手心指給她道:「這個東西吃的時候有講究,一定要先吃黃色的,再吃紅色的,然後隔六個時辰之後再吃這顆紫色的,不然解藥都變毒藥了。」
沈落霞頓時明白了他那個邊關的兄弟是來幹什麼的,呆愣愣地瞧著那三顆鮮艷的藥丸。
「怎麼那種眼神?放心,只要順序正確,就算這並不是你那毒的解藥,對身體也是有益無害,我另外還備了一份,之後要送去給白秀研究,還是說等他研究完確定沒事你再吃?」鳩明夜當她是對這些沒見過的東西不信任,就連他自己也是揪著那風塵僕僕的兄弟,問了大半個時辰才放心的。
「不。」沈落霞由他手中接過,放在手心上看了看,沒什麼猶豫地依次服下前兩顆,用水送了下去。
這過程中,鳩明夜眼皮都不帶眨一下地盯著她,怕她會突然變成什麼怪物似的。
「怎麼樣?有什麼感覺嗎?」他問。
沈落霞坐下,用手按著胸口處,搖了搖頭,「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那就對了,只有服用次序錯誤人才會覺得不舒服,看來真跟他說的一樣,我看應該沒什麼問題。」
看他那麼在意的樣子,難不成是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把她害死嗎?
沈落霞笑自己,怕自己就算是真的因此被他害死了,只要死前想著他也是為了幫她,也就不會恨他了吧,相反,還會很窩心地含笑而終。
她抬頭,面前的燭光被隔斷,原來是他不覺間已站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怎麼?」她問。
「沒什麼,只是有點好奇,你突然傻笑起來,以為你是中了什麼邪,過來看看。」鳩明夜環著雙臂,一副在看什麼有趣的東西的神情。
「我哪有傻笑。」雖然這麼說,沈落霞還是心虛地摸摸臉頰。
他伸出手,輕輕拉她棉衣的毛領子,「落霞,解藥總算是到手了,你很高興嗎?」
「嗯,這次真要謝謝你。」
鳩明夜手一頓,語氣瞬間來了個大轉變,道:「謝我?又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也許搞錯了也是說不定的。」
「那也要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多。」她渾然沒察覺他的不快,忘記了他曾說過,討厭聽她說謝。
鳩明夜陰沉著臉,哼了口惡氣出來,拉著她衣領的手改而撫上她的面頰,嚇得沈落霞一個激靈,錯楞地抬起頭,總算迎上了他的一雙眼。
「怎麼了?」這下,她總算是看出了他情緒的轉變。
「沒怎麼啊,只是芝麻綠豆大小的事,都值得你千恩萬謝的,我有點受不起罷了,萬一這藥並不是解你身上毒的,那我豈不是要愧疚一輩子了?」
「啊?」她也搞不清他的意思。
「我在想,要不要試驗一下呢?也讓我能安心點承受你這個『謝』字。」他說,拇指摩擦著她細嫩的面頰,她呆呆的樣子教人忍不住想去捏上一把。
「試驗?這要怎麼試驗?」沈落霞聽到自己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動,且有越來越急之勢,彷彿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身體的預感果然靈驗,鳩明夜似是笑了下,他的臉在她面前霍然放大,待她反應過來時,她的唇已經被他輕柔地吸吮。
他開始只是很輕很輕地啄她的唇,在她木然的反應中又以舌勾舔,引得她唇上一陣麻癢,在這時他手捏住她的下巴,只略一使力,在她的輕呼中,他火舌長驅直入,撬開她的潔齒直入她口腔深處。
他的舌靈活熟練地掃過她口中每個角落,挑逗著她口腔內最敏感的地方,與她的舌糾纏吸吮。
沈落霞只覺得大腦一陣麻痺,連耳朵後面都因那酥麻而發癢起來,在他純熟的技巧下她全身發熱,喉中又癢又干。
一開始接吻時並不會這樣,可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只要是他的碰觸,她的身體就會變得軟成一團,無法反抗。
在一個綿長的深吻後,她喘著粗氣,想自己的臉肯定比桌上的蠟燭還要鮮紅。
她的身體被他轉動,後背倚在桌邊,脖子上癢癢的,她倒吸口氣,他竟解開她棉衣的前幾個扣子,啃咬起她的脖子。
「你……你別鬧了。」她盡量躲著他,卻見他兩條長臂分別架在她身體兩側的桌沿上,把她困在這小小的空間,讓她想躲都沒地方躲。
「啊……疼……」她蹙眉,他竟然咬她!
「疼嗎?」鳩明夜稍微抬下頭,藉著燭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她脖頸上那個紅紅的印子,「可你不就喜歡這樣?」
說著,他在那紅紅的印子上,以舌尖極輕地畫過,立刻感受到她身體傳來的一陣輕微的顫抖,他低笑,「這樣可不行啊,跟原來根本沒什麼區別嘛,落霞,這藥可能並不是真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