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來了,快快坐下。」楊夫人一臉的驚喜,楊采薇很久沒有來她的屋子裡了,這是兩年來楊采薇第一次過來。
「娘,我有些事情想問你。」楊采薇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楊夫人點點頭,「什麼事情?」
楊采薇看了看旁邊,楊夫人使了一個眼色,李嬤嬤將人都帶了下去,楊采薇才開口道:「娘,我聽說了一些事情。」
「你是想問娘,那些事情是不是娘做的?」楊夫人溫柔地問。
「是。」楊采薇點點頭。
「實在是大快人心,可惜不是為娘做的。」楊夫人一臉的解恨,「也不知道他們是惹了什麼人,才會得了這些報應。」
楊采薇鬆了一口氣,「不是娘做的就好。」她只擔心娘親愛女心切,不顧身份地做了這些事情,若是被查出來就糟糕了。
「娘曾經也恨不得弄死他們,可是娘家不夠有勢力,你爹又是一個寵妾滅妻的人。」
楊夫人痛苦地閉上眼睛。
楊采薇自然知道自家娘親所受的苦,娘親不過是佔了一個嫡妻的位置罷了。她伸手抱著楊夫人,「娘,不是你做的,女兒就放心了。」
「采薇……」
楊采薇又想到一件事情,「娘,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你是說,你不願意嫁給墨子安的事情嗎?」楊夫人溫柔地問。
「是。」楊采薇一頓,「娘,你準備如何做?」在任性過後,楊采薇才明白她所要求的有多難,皇后娘娘賜的婚,她怎麼能拒絕,何況以娘親的手段怕是做不到。
料不到楊夫人反握住她的手,低聲道:「假死。」
楊采薇眼睛發亮地看著她,「娘。」
楊夫人含淚地說:「這是娘能替你做到的唯一的事情,之前都委屈你了。」捨不得女兒離開自己,可更不願意女兒如她一樣一輩子被關在後院裡。
楊采薇平靜地抓著楊夫人的手,「娘,女兒不孝,不能在你身邊孝順。」
「傻女兒……」
母女倆淚眼汪汪,緊緊地相擁在一塊。
第5章(2)
回到院裡,楊采薇看著桌上的藥汁,想著楊夫人的話,這藥會讓人看起來像生了重病,病入膏肓,無法下榻,連續不斷地喝上幾回,將病樣做足一個月給人看,最後再順其自然地假裝死去,一切都會很完美。
楊采薇盯著藥汁好一會,緩緩伸手端起,突然一道男聲響起,「我若是你,便不會喝下這藥。」
她一緊張,手不禁一抖,藥汁灑了不少出來,她轉過頭,猛地對上一雙漆黑的雙眸,她深吸一口氣,「墨子安,你……」
「即便你生病了,奄奄一息,我也會娶你,就算你死了,我更會跟你冥婚,楊采薇,你可想好了?」
眼前的墨子安是墨子安,他的模樣並未發生變化,可他的氣息有些不一樣,陰暗、深沉,讓人看不透他。在楊采薇的印象中,除了他絕情離開時的背影之外,絕大多數時,他給她的感覺是如沐春風,很舒服、很明亮、很乾淨,他笑的時候連天上的嬌陽都比不過。
楊采薇吞了吞口水,總覺得這樣的他異樣又陌生。
「既然想明白了,也不想拖累別人,便將手裡的藥,放下來!」最後三個字他咬得極為重。
「你在威脅我?」楊采薇微惱墨子安看穿了她的把戲,為何他會知道她要喝的是什麼?
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墨子安的眼裡,她不知道,而他也不會告訴她,她身邊有他的暗衛,「一切都由你自己決定。」
楊采薇重重地將碗放在桌上,不少汁液灑了出來。
似乎見不到她惱羞成怒的模樣,墨子安忽而唇角一揚,走至她的身邊,將手裡提著的食盒放在了桌上,「這幾日有些忙,沒有陪你用膳。」
「滾。」楊采薇冷冷地說。
「采薇,你我早晚是夫妻,先提前適應也不錯。」一反方才冷森森的模樣,墨子安嬉皮笑臉地說。
「你又知道我們會成親?」楊采薇冷酷地一笑,「小侯爺不會再退親一回?」
墨子安詫異地看著她,「怎麼會?」
「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所以這次我特意將婚事定在兩個月之後。」墨子安慢條斯理地說了一句話:「以免夜長夢多。」
她渾身一陣哆嗦,總覺得他說出的話帶著一股陰森。她不安地動了動身體,卻被他伸過來的大掌一把摁住,「別動。」
楊采薇抿著唇下意識地往後退,他卻不許,加重了力道,控制她往他的方向靠攏,「你既然調皮地不肯自己動手用膳,那我餵你吃又有何妨呢?」
她聽得氣紅了臉,「墨子安,你放手,我自己來。」
「遲了。」墨子安眼神沉甸甸,好像一朵烏雲躲在他的眼裡,想到她妄想以假死來逃離他,他的心情便極度不好。
「你……」嘴一張,剛好吃了一口他以筷子挾來的豆腐,她一時間說不出話。
「豆腐好吃嗎?可我覺得你的豆腐更好吃。」墨子安空著的手不客氣地在她的手臂上輕輕滑動,隔著衣衫留下旖旎的痕跡。
楊采薇微微側了側身體避開他,乾脆不說話。越說越錯,更會惹來他莫名的舉動,她還不如別說話的好,專心地吃飯。
等楊采薇快速地用完膳,她飛快地離開了墨子安的懷裡。
只見他一臉的莫名其妙,「怎麼這麼急?」
「你現在可以走了吧?」楊采薇急急地趕著他走。
「不走。」
「我要就寢了。」楊采薇火大地說。
「那你就寢了再說。」他死皮賴臉地說。
楊采薇板著臉,平著嗓子,「隨你。」說著,她便洗漱一番,接著換了寢衣便上了榻,「小侯爺如今可以走了吧?」
墨子安如她所願站了起來,卻不是往門口,反而朝她的方向走了過來,「嗯,來了。」
「什麼?」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夜深了,是該就寢了。」墨子安就著她用過的溫水洗漱一番,解開了外袍就要上她的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