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迅速合上,留下錯愕的葉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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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凱怔仲的坐在駕駛座上發呆。他沒告訴葉湄,自己即將結柬在台所有的業務,赴美接手晶宴在那裡的三間酒店。今後在台的晶宴將全部移交給他堂哥負責,短期內,他不會再回來了,即使回來也是為了看他生命中永恆的星宿,只可惜這顆星星的光芒巳永遠屬於別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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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湄興匆匆的趕到機場,唐衡不知道她要來接機、她原本說好要來接他,而唐衡臨時改了班機,這時間正好是葉湄的上班時間,便要她不要來接他了。但葉湄一早開完例行會議,見「儷人遊廊」沒什麼事,便直奔過來。
遠遠的,她就看到披著風衣的唐衡,人群中的他是那麼高大出色!葉湄興奮的想趨前叫他,但她倏地停下來——唐衡身邊還有個人!一個女人!
他們正親密的交談著。
那女人身材高號,穿著一襲淡咖啡色外套,身上只背個小皮包,唐衡手上卻提著一大堆行李,還極尊貴地擁著那女人,像在捧皇后似的!
葉湄心頭瞬間竄起一陣怒火!這就是他突然改班機的原因?這就是他叫她別來接機的真正原因?
葉湄不敢置信地瞪著唐衡,他竟樓著女孩的肩,兩人狀極親眼的離去。
她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走,不願讓唐衡看到她,她可不想在大庭廣眾下丟這個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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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悶著頭衝回家,一進家門立即放聲痛哭。她不甘心!不甘心!唐衡怎麼可以這樣——他怎麼可以對不起她?
葉湄無心再去上班了,掛電話去請了半天假,她擦乾眼淚後才發現門底下躺著一封信。
「費城?奇怪,誰會從美國寄信給我?」她狐疑的拆開水藍色信封,一手蒼勁的字體出現在眼前:
湄:
意外嗎?我現在人在費城。
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寫信給你,鬥爭好幾天,終於向自己的意志力低頭,
唉——
天狼星!
台北的事務我已全權移交給親戚管理了,今後我只管理美國、香港、泰國的分店,
你這麼冰雪聰明應該知道為什麼!
一向自負的我,在你面前幾乎都沒有信心了。
湄,我常在想,人的感情、緣分真的很奇妙、你知道嗎?我到今天還認為,如果先
認識你的人是我,那在你心底的人也許就是我而不是他!
很傻是嗎?很自負嗎?
不是自負,也許……是因為我始終無法真正「放下〕,才想出這個安慰
自己的理由吧!
此地天氣晴朗,是個很美的地方,我會全力投入工作。
也許是奢求,但仍希望你想度個假時,不妨來找我。放心吧!我不會再給你任何心
理負擔,只是純粹想招待一個好朋友。
說了這麼多,快賞臉吧!真的希望你來!
雖然有些不願意,但是「喜歡一個人就是要讓她幸福」,還是祝福你和他!
未了,盼你記得,我永遠是你的好朋友。
記得我!
祝
好!
江凱
葉湄靜靜合上信箋,他去美國了?為什麼不告訴自己呢?上次見面時他馬什麼不說?
對啊!我何不放個大假?—方面遠離台北的塵囂,另一方面但可避免和唐衡見面。
她這樣掏心掏肺的愛他,誓言兩人一起走過這些風風雨雨,他竟然還有貳心!這種男人還要他幹嘛?還有什麼好留戀的!葉湄在心中思忖著。
決定好後,她立刻拖出箱子,開始收拾行李,一件件把衣服往箱子裡丟,等到收拾妥當,她才猛然住手——
不行!停!你不能去!
我這是在幹嘛?唐衡對不起我,我就直撲江凱的懷抱嗎?這算什麼?她在心底斥責自己。
她很清楚江凱對自己的感情根本不是純粹的友誼,而自己貿貿然的跑去找他,在心靈最空虛的時候,不怕犯下不該犯的錯嗎?
思及此,葉湄頹然放下收拾行李的手。情形已經夠混亂了,她可不能再自亂陣腳。
她正想歇一歇,門鈴卻突然響了,響得又急又長,她自監視器中看清是唐衡,猶豫了半晌,還是開了門。她想聽聽他還有什麼話可說……
唐衡焦急的衝進來,立刻捉著她問:「湄,你怎麼了?我一到家就打電話去你公司,他們說你出去了,後來又說你請病假,而我打電話來也沒人接。湄,你怎麼了?生病了嗎?」
葉湄冷冷的推開他,逕自坐在沙發上。不錯,電話是一直在響,但她充耳不聞。
「湄,」唐衡摸著她的額頭,「你不舒服嗎?我帶你去看醫生?」
她別過瞼,「沒事,躺一下就好。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咦,你收拾行李幹嘛?湄,你要去哪裡?」
「去旅行啊!〕她冷冷的說。
「旅行?那也要我陪你去啊,不然我怎麼放心。我下個月就有假期了,你想去哪?再去一趟歐洲好嗎?我們去威尼斯,多玩幾天!」他熱切的說。
「不,我要一個人去。」她逕自站起來,對他生動自然的演技,恨得牙癢癢的。
「湄,你怎麼了?〕唐衡發覺情況有異,「心情不好嗎?是不是身體很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我要休息了。〕她冷冷的下逐客令,「你走吧!幫我把門關好。」葉湄丟下他轉身進人臥房。
唐衡愣愣地看著她。她今天怎麼回事?她一向都是那麼溫柔可人的呀!突然,他看見了葉湄隨意擺在桌上的信紙,底下江凱的署名引起他的好奇,他顧不得什麼,拿起就看——
隨後,他臉色鐵青的衝進房間,看見葉湄正在梳頭。
〔這就是你要一個人去旅行的原因?江凱就是你要去投奔的人,是不是?哈!單獨去旅行?你根本就是去會情郎!葉湄,你給我說清楚!」他怒吼。
葉湄從鏡中冷冷地盯著他,「還有什麼好說的?事情就是這樣。」
唐衡一把捉起她,神情駭人,「你騙我!原來你一直在騙我!你一直說跟江凱沒有什麼,只是朋友!朋友?哈哈哈!」他仰天大笑,「我竟然那麼傻得相信你!戴了這麼久的綠帽子,我竟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