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藥田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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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 頁

 

  「借兵?」難道他想……牛雙玉忽然覺得救了他不是件有趣的事,這人太危險了,有反社會人格。

  「不是造反,而是自保。晉王封地有三十萬駐軍,當年九叔就是太護著我才被皇上趕回封地。那年我十歲,九叔語重心長的告誡我不得有謀逆之心,他可以出手護我免於一死,但絕對不會助我成事……」

  九叔不想看到生靈塗炭,伏屍千里,父皇的江山被不肖子孫撕扯得四分五裂,再無錦繡光景。

  「那你還找他借兵?」

  越君翎語帶玄機的說:「借不是借,只是擺擺樣子。」

  莫非是狐假虎威?牛雙玉以為她在心裡想著,沒想到順口說了出來,已將她摟在懷中的越君翎耳尖的聽見她的喃喃自語,嘴角一咧,暗讚自個兒眼光好,挑中她。

  「我和九叔談條件,意思是兩不相幫,在皇上要他出兵時,故意拖延個三、五個月按兵不動,若在我需要時則在封地動一動當作威嚇對方,其實只是例行的軍事演練。」晉王的不幫便是幫了他,三十萬大軍極具嚇阻力,皇子間的惡鬥若要動到兵馬會先因此猶豫一番。

  他要爭取的便是他們瞬間的猶豫,攻敵制勝的要決便是快,先出手才能搶得先機。

  機會不等人,要懂得把握。

  「什麼條件?」她好奇的問。

  調兵遣將不是易事,一次要動員三十萬兵馬更是件大事,一不小心就被冠上謀逆罪名,不反也得反了。

  越君翎神色轉柔的看著她的柔皙嬌顏,以指腹輕撫粉色嫩唇。「晉王一直有落葉歸根的念頭,離京十年想返回故居終老,他有七子三女,但沒有一個贊同,他的幾個兒子私底下也鬥得厲害,就等他百年之後好瓜分他的封地。」

  晉王想死在離先帝近一點的地方,他七十有五了,還有幾日可活呢,不重返故土落葉歸根,他自個兒都死不瞑目。

  偏偏幾個兒子都不長進,叫人失望,鬥得歡卻沒本事,是越君翎提起要奉養他,讓他死後進陵寢陪伴先帝左右,晉王才心動了,正在考慮中,因此有了這次的寺廟相見。

  「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動腳,你當我沒瞧見你的登徒子行為嗎?」面泛桃色的牛雙玉拍開他撫上癮的手,眼中有怒有惱,還有更多的火苗亂射。

  王爺了不起嗎?就能恣意調戲人了?

  再次相見,說不高興是騙人的,好歹也相處過一段時日,多少有些感情,總盼著他好,不希望他死在某個無人收屍的角落,死都沒人知道,再見也只能等到來世了。

  可是這一見是五味雜陳,明明已經快要將人忘記了,偏偏又鬼使神差的冒出頭,讓人的心七上八下的,不知該如何面對……畢竟一個高高在上的親王不是小小民女攀得上的。

  望著肥肉不能咬,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她此時對他的感受是愛恨交加,恨他的撩撥,愛他的一如往昔,她是進不得,退不得,遂起了怨慰。

  「雙玉,我很想你。」他冷不防的抱住她,頭一回展現心底的情意。

  「放、放手,男女授受不親,你不要趁機佔我便宜!越君翎,你這個大混蛋。」知道力氣敵不過他,牛雙玉象徵性的掙扎兩下,表示她還有矜持,不與男子胡來。

  越君翎輕笑地在她頭頂輕吻一口。「離開你之後我才發覺想念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那時的你真的不美,長得又瘦小,可我就是忘不了你,老想著你支使我做這個做那個的模樣。」

  「我一點也不想你。」她口是心非。

  「無所謂,我想你就好,這幾年你做了不少事,連我都沒料想你會買下千畝土地種藥草,我以為你會搬到城裡住,過著循規蹈矩的生活。」他一直不敢過問她太多事,怕自己會忍不住跑回來見她。

  他留給她的一萬兩銀票足夠牛家一家人過上衣食無缺的日子,她不必再為三餐溫飽而奔波,每日憂心糧食不夠用,到處找糧屯糧。

  「我看起來像循規蹈矩的人嗎?」她一哼。

  他又笑了,她的確不是這種人。

  「段狗官是你的眼線?」這兩年他照顧她不少,沒他的牽線她沒法走入藥材商會,散賣藥草收入不穩定,而這座靠山也挺好用的,徐會長等人不敢在她面前拿大。

  「不算是,只是臨走前我威脅過他,若是牛家有一人出事,被我知曉了,便剝了他的皮。」一提到段青瓦,臉色微變的越君翎多了惱意。

  「而他怕死。」牛雙玉噗嘯一笑,笑顏明媚。

  若是段青瓦本人聽到這句話,可能會大聲申辯他不是怕死,而是不想死,識時務者為俊傑,不強出頭與惡勢力抗爭。

  「你倒瞭解他。」他語氣微酸。

  「鬥了兩年,不瞭解也難,最瞭解你的人不是朋友,而是敵人。」也許棋逢敵手,他太無聊了,找不到對手鬥智只好將就找她,要不然什麼事也不做的日子叫他怎麼活。

  「敵人?」他愕然。

  牛雙玉好笑的揚唇。「不就是敵人嗎,他每次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可是迂迂迴回地繞上一大圈,讓人費了好大的功夫,然後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的姿態,要我對他感激涕零,崇拜他是大才。」

  「別和他走得太近。」他沒說他吃味。

  從她說起段青瓦時熟稔的口吻,不難得知這兩年他們走得多近,熟到一個他進不去的境地,而且相處融洽。

  想到有另一個男人陪在她身邊兩年,親眼目睹她由青梅似的小姑娘長成清雅動人的大姑娘,越君翎的心裡就像有貓爪子在捉撓似的,酸得只想將段青瓦那張見人就笑的笑臉給剝層皮,看他還笑不笑得出來。

  「你管得太寬了,我和誰往來礙不到你。」段狗官不是好人,但他從未傷害過她,不理事也有他的好處。

  「就管你。」一說完,他低下頭吻住她的櫻桃小口。

  一吻畢。

  「越君翎——」他太過分了,非禮未成年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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