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招福小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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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縣太爺借給黃家人住宿的屋子附近,馮玉一開口便從鄰居嘴裡打探出個消息。

  「是啊,那位關姑娘是個小姑娘,看起來像是才及笄而已,可黃家的女兒卻都喊她姊姊呢。」

  「那位關姑娘是和黃家人一道來平川鎮的?」

  「不是。」

  這回答可教馮玉滿意地笑瞇眼,朝那老丈再問:「所以關姑娘是平川鎮人?」

  「也不是。」

  「那麼,她是何身份?」

  「那位關姑娘的來歷嘛……」那老丈人沉吟著,餘光像是瞥見了誰,忙喊道:「方家大娘。」

  馮玉側眼望去,就見位年近半百的大娘,老丈人向前跟她攀談了幾句,她便看向了馮玉。

  「這位爺找關姑娘有何事?」方大娘略帶防備地問著。

  「就幾句話想問她。」馮玉釋出飽含善意的笑。

  他知道,哪怕是窮鄉僻壤,這男女之防還是有的,總不好唐突小姑娘。

  「不知道是想問她什麼?」

  馮玉噙著無害的笑,說詞信手拈來。「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我家妹子走失了,家裡人擔心著,差人打聽著,輾轉得知她似乎是流落到平川鎮這兒,我正急著確認關姑娘是不是我家妹子。」

  跟在身後的止戈瞬間瞪大眼。馮家何時有了千金了?要知道馮家的子嗣向來不豐,千金他是聽都不曾聽過。

  「啊……莫非你就是關姑娘的大哥?」方大娘聞言,喜出望外地道。

  馮玉聽著,心思轉得極快,接著道:「那肯定是她了,差人通報一聲,見過面就知曉了。」說著,望向屋子大門,決定先敲門再說。

  不管怎樣,只要能碰著面談過話,他就能知曉這位關姑娘到底是不是真正預言山崩之人。

  「這位爺,關姑娘這時分大抵都待在山裡。」方大娘卸下心防趕緊道。

  「她不是和黃家人住在一塊嗎?」他詫異道。

  「是啊,但大部分時間,她都待在山上,在黃家人到平川之前,她是住在山腳下的一幢茅屋,那是我兒子的獵屋。」

  「莫非是大娘救了我家妹子?」

  「不,是我媳婦在溪邊洗衣時把她撈上岸的,聽說她一直想回家,想找她大哥。」方大娘托著腮說。「那姑娘性情好,小姑娘一個,看似出身不錯,也不嬌氣,就是古怪了點,喜歡往山裡跑,要不就是泡在溪裡。」

  「既然如此,她怎會跟黃家人住在一塊?」

  「這也不曉得,不過我那媳婦總說那關姑娘是個福星,我兒子有筆買賣正猶豫要不要接,她開了金口,我兒子下定了決心去做,結果狠賺了一筆;隔壁的老蔡本來要上山打獵的,卻被她死活擋了下來,後來才知道還好沒上山,要不肯定被滾石砸死,後來……這些奇聞還多得呢,對了,山崩之前,她也跟我媳婦說過山會崩,要山腳下的村民先離開,可惜沒人相信,後來想想那些事肯定是那位黃術士跟她提起過。」

  「是嗎?」馮玉拖長了尾音,笑意漸濃。「不管怎樣,先謝過方大娘,一會待我上山確認她真是我家妹子後,必有重賞。」

  「那……我帶爺去吧。」一聽到重賞,方大娘二話不說想帶路。

  「不用了,我自個兒去便成,要真是我家妹子,她必定欣喜若狂。」謝過了方大娘和老丈人,馮玉立刻朝太山的方向而去。

  「爺,你這是信口開河啊,咱們馮家哪裡有千金了?要是被人拆穿……」

  「那就說是找錯人不就得了?」馮玉沒好氣地打斷他叨叨絮絮的話。

  要是凡事都照規矩,日子怎麼過?

  「所以爺真要上山?」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爺也知道山上有虎,還不只虎呢,有毛的動物要多少有多少。」

  馮玉緩緩停住腳步,側眼睨去的神情說有多冷就有多冷。

  「提醒一聲而已。」止戈可憐兮兮地垂下眼。

  「我還需要你提醒?」他還沒忘記他一大早天未亮就在溪邊看見了一隻小狐狸!可又能如何?他已經沒有時間了。

  可巧的是,才剛來到太山山腳下,竟然又與馮玨碰了頭。

  「欸,怎麼縣太爺捨得放你走了,馮玨?」馮玉噙笑向前。

  馮玨不答反問:「不是說要回京了?」

  「是呀,不過聽說太山上有玉礦,心想既然都已經來到平川鎮了,自然會想上太山走走。」

  「真巧,和我打的是一樣的主意。」

  「是嗎?」確實是打一樣的主意,然而想一探究竟的不是玉礦,而是個人。唉,那個縣太爺真是不濟事,就連拖住馮玨的腳步都不成。

  馮玨必定是看出端倪之後,旁敲側擊地問出個大概,才會甩開那票人直往太山這頭而來……這得要瞧瞧誰的運氣比較好了,畢竟太山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加上先前山崩,路況不明,就看誰先找到那位小姑娘了。

  馮玉當先走去,馮玨緊追上來,同時低聲攀談。

  「年初多謝你幫我調了一批青稞。」

  馮玉瞅他一眼。「不用謝,橫豎也沒少賺你一筆。」他是糧商嘛,想調什麼糧,找他便是。

  雖說京城兩家馮姓互不往來幾十年,但這一代既是他當家作主,他就沒打算和另一家撕破臉。做生意嘛,和氣生財,沒道理將送到面前的銀兩推開。

  「你的氣色不怎麼好。」馮玨突道。

  馮玉抽回目光,似笑非笑地道:「生意忙,睡得少,氣色自然不好。」說真的,他的氣色好不好,和馮玨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才走一段路,似乎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我才想說,怎麼才走一段路,你就有些沉不住氣?」他所認識的馮玨,向來就不是個多話的,今天倒是話多得有點擾人。

  說來也巧,他倆是同年同月生,他比馮玨長了三日。當他還小時,曾經與父親一道赴宴,宴上湊巧與城西馮家的人碰了頭,而那時馮玨也在場,猶記得他和馮玨站在一塊時,引來不少注目,不知情的人還誤以為他們是雙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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