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喔,她怎麼會沒有確認呢,說不定那些人搞錯了,但是……為什麼她在別莊裡?她不是在城西馮家嗎?
「對,馮玉沒死。」
「藺仲勳!」杜小佟用力地往他肩頭一打,惱他在這當頭騙關子悅。「子悅,別聽他胡說,馮玉已經死了。」
關子悅聞肓,神色恍惚了起來,無神地垂斂長睫。
藺仲勳吃痛卻也不敢反擊,只能將親親娘子拉到一旁,走到床前蹲下身,抬眼直瞅著她道:「子悅,你聽我說,馮玉真的沒死。」
「就跟你說不要再跟子悅說這些了!」杜小佟惱火地往他腳上一踹,捧著關子悅淚濕的小臉喊道:「子悅,別聽你藺大哥胡說,馮玉已經死了。」
藺仲勳嘶了聲,罵道:「小佟姊,瞧瞧到底是誰在刺激她?明明就有個活人說他叫馮玉,你為什麼老是要說馮玉已經死了!」
「問題是那個人不是馮玉啊!」何必現在給她希望,事後再讓她絕望!
「他如果不是馮玉,你跟我說,他到底是誰!」
「人是你帶回來的,我怎麼知道他是誰!」杜小佟也毫不客氣地吼回去。
「等等,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關子悅聽得一頭霧水。「大哥他到底是怎麼了?」
藺仲勳伸手制止杜小佟動手動腳,正色道:「子悅,你聽我說,馮玉確實是死了,但是有個長得和馮玉一模一樣的男人跟著你回來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是她悲傷過度,腦袋也壞了嗎?藺大哥說的每個字她都聽得懂,可是拼在一起的意思她卻不懂。
「你在城西馮家的火場前突然消失了,是鳳巡用了自個兒的血為引,加上……另一個傢伙硬是把你拉回來的,傷重的他回京城前告訴我到清江畔去等,結果又和上回一樣,又是一次撈了兩個,不同的是這一次你是跟那個長得跟馮玉一樣的男人綁在一起。」藺仲勳心想她才清醒,腦袋也許還不是挺清楚,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引領她回想。
關子悅愣愣地看著他。「我不記得,我明明在城西馮家,為何一醒來會在這裡。」
「可是那個男人是跟你綁在一塊,他還說他是馮玉。」
「……藺大哥,你還好吧?」她的腦袋有點混沌,可是她覺得他的症狀更嚴重。
藺仲勳抽了抽眼角,隨即起身,從櫥櫃裡翻出了幾件衣服。「你瞧,這是那個男人當時穿在身上的衣服,還有你,你是穿這個。」
關子悅拿起一瞧,那是男人的白襯衫和西裝褲,另一套則是她的睡衣。難道她回去那個世界了,那麼……「那個像馮玉的男人呢?」
「欸……你醒得慢了點,他剛好才離開。」
「他去哪?」關子悅一下跳下床追問著。
如果真的是大哥,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他能去哪裡?
「你冷靜一點,他是去府衙。」
「他為什麼要去那裡?」大哥什麼都不懂,去那裡能做什麼?
「簡單來說,馮玉死在城西馮家,而你失蹤了,你應該記得是湯榮送你去的,所以湯榮就將這事往上報,皇上震怒之下,將城西馮家給抄了,所有城西馮家人恐怕是逃不過死劫,而他去府衙就是要阻止這件事。」藺仲勳簡單扼要地道。
「是你要他去的嗎?」
「不是,是因為今兒個要開堂了,橫豎他都醒了,所以我順便告訴他,他就說他得要阻止才成。」
「他……為什麼他要阻止?如果他是我大哥,他怎會識得馮玨,又怎會去阻止這件事?」
「就說了,他跟我說他是馮玉。唉,為什麼他說了老半天都沒人信?」
「藺大哥,你帶我去府衙,我要親眼證實。」那個人到底是大哥還是馮玉!
「走走走。」很久沒進城了,去嚇嚇人也不錯。
第15章(1)
盡天城府衙,公堂上正審著城西馮家眾人合謀,殺害城東馮家當家與常寧縣主一案,公堂上就見城西馮家人皆跪在堂前,而城東馮家的馮淨和馮璘則是面無表情地站在一旁等著審判結果。
「馮瑜,你既已坦承管沁之死是出自於你的策劃,那麼城東馮家的大當家馮玉之死是否與你有關。」盡天府知府金柄權沉聲質問著。
跪在第一列的馮瑜隨即伏首。「小的認罪,全都是小的策劃,煽動了族人,全都是小的錯,請讓小的一併承擔,與其它人無關。」馮瑜作夢也沒想到一場奪位之戰搞到最後竟是全盤皆輸,讓所有族人跟著陪葬。
跪在他身側的馮玨瞧也不瞧他一眼,只因事到如今才知道認錯已經沒有意義了,因為他的恣意妄為,讓整個馮家跟著陪葬。
「我聽你在放屁,分明是你們城西馮家上上下下一起密謀要殺我大哥的!」馮淨聽馮瑜企圖把罪一肩擔下,怒得破口大罵。
「馮淨!就跟你說這軎我二哥不知道,我二哥真的只是為了讓城東馮家回宗才會讓馮玉過府一敘的,誰知道會發生這種事!」脆在馮玨左側的馮璿一身狼狽,卻無法忍受馮淨要趕盡殺絕。
「放屁!如果要回宗,哪裡需要我大哥特地前往?只消說一聲,列譜就是,這分明是蓄意殺人,大人……求大人替我城東馮家主持公道!」
「馮淨。」
「肅靜!」驚堂木怒拍著,兩旁衙役重擊殺威棒,震得馮璿縮起肩來,就怕那殺威棒又往身上再打一輪。
「馮玨,你還有什麼話說?」金柄權沉聲問著。
馮玨斂著眼不語。要他說什麼呢?說再多,馮玉和關子悅也回不來。
「馮玨,本府在問話!」
馮玨吸了口氣,抬眼道:「大人,身為家主,卻治下不嚴,放任族人買兇殺人,草民亦有錯。」
「二哥……」馮璿小聲喃著,就怕他跟馮瑜搶著背罪。
「既是如此,本府在此宣判,馮瑜及將馮玉押進倉庫縱火燒死的另四人,明日午時處斬,而馮玨流放三千里,馮璿流放兩千里,其餘馮姓族人流放千里,永不得回京!」眼見盡天府知府欲拍驚堂木,定下罪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