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上選嬌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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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夏依寧默然不語,那絕對不是不小心。

  她們今日出去也經過那月洞門,當時還好好的,回來就有了油污,可見有人算準了她會經過,特意澆了油。

  宣景煜沒有姨娘,她過世的公公也沒有側室,她若生下宣家的下一代,不會對任何人構成威脅,可以說宣家上下都期盼著她肚子裡的孩子出世,那麼,想讓她滑胎的人是誰?

  若是她前世沒住過這裡,自然不知眾多奴婢之中是誰在搞鬼,可她經過了前世,自然知道最有嫌疑的人是楚秋。

  也怪她自己,明知道楚秋對宣景煜有妄想,一定會對她使絆子,卻因為忙著一件又一件的大事疏忽了在眼前的小人,幸好她肚子裡的孩子無事,否則她該是如何的悔恨?

  大夫來了,診斷雪階是腿骨梓傷了,需要休養半年,雖然臥床辛苦,但沒摔著腦子已是不幸中的大幸。

  夏依寧讓雨嘉送大夫出去,溫言讓雪階好好休息,接著沉著臉讓常喜把聚雲軒的管事安嬤嬤和楚秋找來。

  「少夫人,雪階姑娘無事吧?」安嬤嬤一臉的關心和惶恐,她身為聚雲軒的管事,院子裡發生的大小事,自然會有人第一時間去告訴她。

  夏依寧前世和安嬤嬤相處了十載,明白她是個做事認真的,人也忠厚老實,是宣老夫人用了二十多年的老人,看著宣景煜幾個兄弟妹長大,她知道安嬤嬤一定會站在她這邊。

  「勞嬤嬤掛心了,雪階無事。」她淡淡地說道,眸光停在楚秋身上。

  見她半點不心虛,還一副自信滿滿、胸有成竹的樣子,便知道潑油的人是她沒錯,她肯定行事十分小心,自認沒有留下把柄,才會這副悠哉模樣,可是楚秋錯估了她,她並不是要抓她辮子的。

  「安嬤嬤,楚秋今年也十六吧?」夏依寧不再看向楚秋,對著安嬤嬤問道。

  安嬤嬤微微躬身,「是過了十六了。」

  夏依寧微挑起眉道:「馬房的小廝吳利做事認真,今年十七了,恰好也要婚配了,今日就由我做主,將楚秋許配給吳利,成親之後,夫妻兩人便去莊子上照顧馬匹,以後若沒需要,就不必回來了。」

  安嬤嬤一愣,但她思緒敏捷,前頭才發生了少夫人險些滑倒之事,這會兒少夫人忽然要給楚秋親配,難道是楚秋……

  她嚇得一身冷汗,忙道:「老奴明白了,老奴這就去跟大總管說,一定照少夫人的吩咐,辦得妥妥當當!」

  「你憑什麼要我嫁給吳利?!」楚秋不可置信的看著夏依寧,語氣陡然尖銳了起來。

  她以為夏依寧把她叫來是要盤問澆油之事,她做得滴水不漏,更沒有人看見,所以她有恃無恐,可是夏依寧沒有問一句澆油之事,卻是要把她配給馬房小廝,那個吳利連話都講不清,竟然要將她配給那種人?!

  夏依寧並不看她,冷冷地問著安嬤嬤,「安嬤嬤,你手裡可是有楚秋的身契?」

  安嬤嬤拉著楚秋不讓她說話,急忙回道:「有的,有的,少夫人!」

  夏依寧滿意地點了點頭。「這麼說,我想將楚秋配給誰便配給誰,是也不是?」

  安嬤嬤又是點頭如搗蒜,「自然是的,府裡的奴婢都任憑少夫人發落。」

  楚秋急火攻心,憤怒的叫道:「你沒資格決定我的事,我是少爺的丫鬟,我要見少爺!我要見夫人!」

  夏依寧又不緊不慢地道:「安嬤嬤,一會兒將這奴大欺主的惡奴先打十大板。」

  楚秋一聽,身子一顫。陸氏和善,當家時從未用過板子,是以府裡上下無人被打過,而今她竟然要當府裡第一個被責罰的人?她不能接受!她說什麼都不服!

  「我是少爺的人,只聽少爺的吩咐!少爺說要打我,那才行!」楚秋怒火中燒,不管不顧的怒吼著,眼裡的火焰似要將夏依寧生吞活剝了似的。

  宣景煜便是在此時面沉如水的走進來,眼神犀利又冰冷。

  楚秋見了他,如見敕命繩,淚水立即奪眶而出。「少爺!少爺您要救救奴婢啊!少夫人要打死奴婢!」她不信少爺會對她沒有半分感情,她自小在發雲軒裡伺候,她是府裡的丫鬟最水靈的一個。

  宣景煜看向楚秋,淡淡地道:「宣暢、宣恭,把這個惡奴拖下去,照少夫人的意思,重打十大板,爾後再交給安嬤嬤處置。」

  楚秋臉色丕變,半個字也吼不出來了,少爺竟然真要打她?!

  「安嬤嬤,看緊她。」宣景煜又面不改色地道:「若是她出了什麼事,我唯你是問,定要看著她和吳利成親,打發到莊子上,永遠不許再踏入府裡一步。」

  安嬤嬤嚇得只會點頭。「老奴明白。」

  這還是府裡處置下人最嚴厲的一次,都怪楚秋那丫頭不知分寸,弄不清自己的身份,竟然妄想少爺會袒護她,真是沒長腦啊!

  楚秋面如死灰的被拖走了,夏依寧站了許久,又耗了心神,頓感乏累,身子一晃,險些要暈倒,宣景煜忙扶住了她。

  「你瞧你,又讓自己太累了。」他眉頭皺了起來,責備道:「我不是說過,你不許再累到自己,才多久你又不聽話了。」

  「我不過是站了一會兒。」夏依寧笑了笑,又忍不住問道:「楚秋是在府裡長大的,我這樣處置楚秋,你不會不高興嗎?」

  宣景煜刮了刮她的鼻尖。「你是當家主母,你處置一個下人,我為何要不高興?你問這種話,我才要不高興。」

  她正色道:「我猜,楚秋想加害我腹中胎兒,她在台階上澆了油,想令我滑胎。」

  他點了點頭。「宣安說你險些在台階滑倒,又喊了楚秋來,我便也猜到了。」

  人非草木,楚秋對他的情意太顯,他只是裝作不知道罷了,又念在她自小在宣家長大,想著日後將她婚配出去便是,他萬萬沒想到楚秋會有膽子對夏依寧使絆子,且還是在她懷胎之際,光憑這點,他就不會再讓楚秋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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