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煜居中安撫道:「娘,這次靜霞並沒有做錯,情況急迫,若她沒為陵王爺解毒,後果才是不堪設想。」
宣靜霞也笑道:「是啊,娘,是因為他中毒太深了,當時風雪又大,也沒法去找大夫,若我沒有出手,就是見死不救了,外祖父雖然不要我出頭,可也沒要我見死不救。」
「不該讓你跟你外祖父學醫的。」陸氏歎了口氣。「你去看看吧,送來的禮都在你房裡了,裡頭有好些是珍貴的貢品,你好生收著,千萬不可以有所毀損,那些首飾頭面也都一併收好,娘去看看揚兒,受了那麼大的驚嚇,這陣子要好好補補身子才行。」
說完,她便匆匆往宣老夫人的房裡去了,但仍舊緊鎖著眉頭。
夏依寧對陸氏的反應有些失笑,結識陵王是別人求之不來的福分,她卻像是遭罪了似的,這般忐忑不安。
興許是因為身為商家媳婦,本來就對高高在上的皇家有所敬畏,觸怒了皇家,大廈一夜傾倒也是有前例的,也不怪陸氏如此緊張了。
她微微一笑,佯裝興味地道:「靜霞,我也想看看陵王爺都送了些什麼貴重的禮來,堂堂王爺出手,肯定都是精巧罕見的珍品。」
禮物關乎著心意,陵王究竟是什麼心思,或許她能從中看出端倪。
宣靜霞嫣然一笑。「嫂嫂到我房裡吧。」
夏依寧原是捉摸不到李翊皇的心思,待見到那一箱又一箱的珠寶玉器和綾羅綢緞,她很快便明白了。
他送了重禮,又表明自己的身份,這不是對宣靜霞動心了,不然是什麼?這個念頭一起,她難掩高興。
以宣靜霞的容貌和人品,並不輸其它貴女,眼下因為宣靜霞是商戶之女,他堂堂一個皇子,連要納宣靜霞為妾室都不可能,但若將來他登基,權傾天下,他要封心愛的女子一個貴妃之位又有誰敢置喙?
想當朝的淑妃便是平民女子,是皇上微服出巡時在河西邂逅,帶回了宮中,生下三皇子之後便封了淑妃……
翌日,宣家收到了一張請帖,是由陵王府的大管事送來的,宣府闔家受邀參加蘭貴妃舉辦的賞花會,尤其是宣靜霞一定要到,蘭貴妃指名要見她。
「賞花會?哎呀,這可不一般!」宣老夫人對此殊榮興高釆烈。「我聽說那貴妃娘娘的賞花會只有皇親國戚才能去,今兒居然來了帖子邀請咱們,這可不是說咱們和皇親國戚平起平坐了嗎?」
陸氏微微皺起眉頭。「娘,您千萬別這麼說,若讓人聽去就不好了。」
「怎麼不能說了?」宣老夫人理直氣壯地道:「改明兒個我去打牌時,一定要跟她們說,我孫女兒救了陵王爺一命,貴妃娘娘邀請咱們去賞花會,哈哈,那些老太婆肯定要眼紅死了。」
陸氏不能斥責婆婆,在心裡歎了口氣,這才又道:「景煜,你怎麼看?這賞花會一定得去嗎?怕是在那些王公貴族裡,咱們得低聲下氣,顯得卑賤了。」
宣景煜淡淡地道:「帖子都來了,肯定是要去的,咱們用平常心便是了,陵王府也不是什麼龍潭虎穴,沒有去不得的道理。」
宣靜霞一笑道:「哥哥說的不錯,既是對方特意來了帖子,便不會故意輕慢咱們,娘也莫煩惱了。」
夏依寧跟著道:「娘,我見那陵王爺不似外傳般的難以親近,況且靜霞又是他的救命恩人,邀請咱們,自會以禮相待。」這是親近李翊皇的大好機會,可不能叫陸氏攔阻了。
媳婦兒都開口了,陸氏臉上終於現出勉強的笑意,「既然你們都這麼說,我就不操這個心了。」
夏依寧又道:「娘,賞花會是一個月後的事,眼下最要緊的是揚弟的功課,既然揚弟不肯回書院,便得給他找個夫子,以免耽誤了課業。」
她一回來便在盤算這件事,要如何讓韓意希成為宣景揚的教書先生,可真是愁煞了她,如今的韓意希尚未嶄露頭角,自己對宣家人來說又是初來乍到,照理她不識得韓意希,她要如何舉薦他?
「說到這個,咱們文墨館裡有個現成人選。」宣靜霞笑吟吟地道:「我前些時候到文墨館的書閣裡找書,見到一篇策論,真真是筆勢縱橫、雄辯滔滔,文筆雄深雅健,我詢問了管理書閣的奉先生,才知是文墨館裡一個叫韓意希的書生所作,我便又看了他的字畫,實在傲然不群、風格特殊,其餘文章亦是氣魄雄渾,語言精鏈,若是請他做揚弟的先生,肯定能受益良多。」
夏依寧心裡一跳,怎麼宣靜霞恰恰提了韓意希?
她懷疑地看著宣靜霞,就見她神情自然,不似刻意為之,或許是她想多了,宣靜霞真是恰好就見到了韓意希的策論才有此一提。
「你說名叫韓意希是嗎?」宣景煜點了點頭。「我再去見見他。」稍晚,宣景煜見過韓意希之後便決定請他做宣景揚的先生,回房後與夏依寧提到韓意希,稱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夏依寧伺候他更衣,熱茶也準備好了,她親自奉茶,這才道:「既然決定請韓先生指導揚弟功課,不如讓他與揚弟住在一個院子,也好隨時督促,靜宸再一、兩年便要議親了,若是跟著學些書畫也是好的。」
宣景煜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腿上,一隻手落在她的腰上微微一笑。「你設想得周到,便照你說的做。」
這樣坐在他腿上,夏依寧真有些羞意,她想下去,不料他卻是不放。
他把茶杯擱下,雙手摟著她,灼熱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她嚶嚀一聲,便沉醉在他的吻裡。
宣景煜攬著懷裡溫熱的身子,唇緊緊的貼在她唇上,雙手也忘情的在她身上游移,從她不盈一握的腰往上,輕輕隔著衣物揉撫她的雪乳,撫到動情處,他的分身也有了反應,禁不住又在她雪白的頸側和耳際來回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