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上選嬌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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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頁

 

  宣靜霞笑了笑。「若是這樣,自然最好。」

  宣靜宸又心直口快地道:「可是若夏姊姊能做咱們的嫂嫂那就更好了!我一輩子為她做牛做馬也甘心!」

  宣靜霞取笑道:「你呀,什麼都不會,繡條帕子都成問題,還做牛做馬呢,肯定要被嫌棄。」

  宣靜宸歎了口氣。「總之,我希望夏姊姊當我的嫂嫂……娘,不能改向夏姊姊提親嗎?」

  陸氏有些無言。「快別胡說了。」

  這就是她魂不守舍的原因,她有個想法,知道不應當,卻是一直冒出來。

  回到寧州,陸氏備下了許多補身的珍貴藥材和西域來的除疤藥膏,另有好幾身她在寧州第一繡坊「錦織堂」訂做的衣裳,以及有銀子也買不到的珍貴瓜果——?冰梨、玉葡萄和拳頭大小的蜜桃等,專程派大總管宣仲元送到馨州夏府給夏依寧。

  陸氏萬萬沒想到夏依寧會親自回信給她。

  那回信送來時,宣景煜剛剛回府,外頭下起了雨,他回房,換下被雨水打濕下擺的外衣,來到正廳,外頭雷聲隆隆,又悶又熱,丫鬟剛給他倒了一盞涼茶,就聽得宣靜宸看著信讚道——?

  「夏姊姊的字也寫得這樣好啊!」

  信不是宣仲元順道帶回來的,是夏依寧又派人專程送來的,還備了禮,給宣老夫人的是個正紅色的荷包,絲線繡著「摸牌發財」,這是因為夏依寧前世在宣府住了十年,知曉宣老夫人最愛打葉子牌,專程繡了這個討喜的荷包。

  給陸氏的是塊繡工極巧的長方形錦織,繡的是象徵富貴的牡丹花,針腳整齊,配色清雅,線條流暢,兩條繡帕是給宣靜霞、宣靜宸的,繡的分別是海棠和櫻花,也是極為雅致,而給宣景煜的是個蝠形絲繡香囊,給正在梨山書院苦讀的宣景揚是一枝刻著青竹的白玉紫毫,各人的禮物都是極為恰當的。

  宣靜霞見那錦盒裡的香囊忍不住笑了。「夏二姑娘挺有意思,男子的香囊荷包繡的多半是山水,要不然就是一隻麒麟,可她送予大哥的香囊上繡的卻是只白鶴,這鶴不是有長壽的寓意嗎?一般是送給長輩的,莫不是二姑娘要大哥長壽無疆?」

  宣景煜微揚起眉,從母親手中接過那封信,月白的素紙上,字跡確實娟秀圓潤。

  他又看了給他的香囊,針腳十分細緻,下面綴著沉香纓穗,如同宣靜霞所說,繡的是白鶴嘹唳九天的圖案,不只如此,白鶴還腳踏靈龜背,祥雲環繞,小小的香囊,將圖案繡得栩栩如生,確實寓意著長壽。

  「夏姊姊字寫得好,繡工也這樣好,說是才貌雙全也不為過。」宣靜宸對救命恩人滿口的好話,對那條給她的繡帕也是看了又看,十分喜歡。

  宣靜霞抿嘴一笑,刻意說道:「夏家二小姐教養這麼好,想來大小姐只有更好,爹爹挑的這門親事肯定是穩妥的。」

  宣景煜拿起涼茶抿了一口,淡淡地道:「一樣米養百樣人,在一個府裡長大,性子未必相同,你與靜宸不就一靜一動嗎?」

  宣靜宸就像是在等他說這一句,忙不迭地道:「哥哥說的不錯,夏姊姊好,不代表夏家大小姐也好,依我看,哥哥你不如娶夏姊姊吧,夏姊姊的人品擺在那兒,咱們都看見了……」

  「靜宸!」陸氏對女兒拋去一個嗔怪的眼色。「不許胡說,夏家大小姐是你爹看中意的人,怎可胡亂變更?」

  宣靜宸不服氣。「可爹爹又沒見過她們,怎知誰比較好?」

  宣靜霞不疾不徐地道:「靜宸,你莫說了,誰比較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夏家大小姐是嫡女,咱們哥哥是嫡子,父親去了之後,哥哥又是咱們宣家的主心骨,婚姻大事,自然要講究門當戶對,否則豈不叫人笑話?即便那嫡女進門之後冷待咱們,在外人看來,也是勝於娶一名庶女。」

  宣靜宸沒好氣地反駁道:「可若是嫡女缺條胳臂少條腿怎麼辦?難道因為爹爹在世時中意便要娶了她嗎?」

  宣家沒有庶子庶女,因此她對嫡庶之分極為無感,現在一心就偏袒著她的救命恩人,巴望著人家能成為她的嫂嫂。

  宣靜霞好氣又好笑。「靜宸,你莫忘了,咱們都是嫡女,若娘要把你嫁給庶子,看你不哭鼻子去。」

  宣靜宸雖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她還是悶悶不樂。「人家是擔心夏姊姊嘛,若是日後她的夫婿嫌棄她的傷疤,都是我害的。」

  「你就別想這麼多了。」陸氏開導道:「娘給夏二小姐送去的膏藥裡,有許多上好的去疤藥,這幾日娘再派人四處打聽打聽,若得了什麼好的膏藥,再立刻給她送去,好好調養,未必一定會留下疤痕。」

  宣靜宸忽然坐到宣景煜面前去,托著腮,正經八百地問道:「哥哥,不說別的,你呢?你可喜歡夏姊姊?」

  見她那張可愛的鵝蛋臉近在眼前,宣景煜忍不住捏捏她的鼻子。「女夫子是這麼教你的嗎?說話不經腦,這話若讓外人聽見了,豈不有損夏二小姐閨譽?」說完他才鬆手。

  宣靜宸沒好氣地揉著鼻子,嘟著嘴嬌嗔道:「哎喲,好痛!哥哥好壞,真捏啊!」

  宣景煜一笑。「不痛何必要捏?」

  其實對於要不要與夏家大小姐訂親,他不置可否。

  夏家大小姐是父親過世之前看中的媳婦人選,也沒特殊理由,說是馨州首富夏正泰的嫡女,未來兩家能互相幫襯,母親向來聽從父親的意思,因此孝期滿後,便請了媒人探問夏家的意思,媒人回道,夏老爺對這門親事很是中意,就等他們家去提親了。

  這婚事原是水到渠成,可偏偏從京城回來寧州之後,他也經常想起夏依寧,那時她微微抬手想摸他的臉,露出的放心笑容雖是叫他不解,卻又撩撥著他的心。

  她那雙黑曜石般的眼眸時不時便會浮現在他腦海,帶著晶瑩水花的睫毛濃長黑密,像把小扇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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