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想過,如果一開始出事時,我媽就向我外公那邊求救會有什麼不同?」他凝視著她的眼睛,低聲說:「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們就不會分開了吧。」
原來他的想法跟她一樣,她沉默了。
雖然兩個人都不再開口,卻感覺心很靠近。
他更深的看著她。「快睡吧!我會一直在這裡。」
這次她沒再趕他走,安心的入睡了。
第7章(1)
雖然脛骨骨折不是什麼大手術,但術後三個月腳不能著地、用力,並且一年後要再開刀將鋼釘取出來。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我要回我家。」
住院了十天,都是安盛宇在照顧她,也是他幫她辦出院,還替她去三個工作的地點請假,現在竟然還把她帶回他家,這太離譜了,她怎麼可以住在他家?他的家人會怎麼想她?
想到以前他的家人不喜歡她,她就不安。
「你的腳不方便,還想獨自待在家裡?如果有什麼意外怎麼辦?」
他根本不理她的抗議,車一停好,就下車把輪椅搬出車外架好,再輕輕的把她從車上抱進輪椅。
「但也不能住你家!」她的心裡亂成一團。
眼前是兩層樓的美式建築,還有個不小的庭院,種了很多花木,跟周圍的其他建築物都不一樣,應該是他自己設計的。
「你沒有選擇。」他打開院子小門,推著她進去。
「安盛宇!」她急了。「你快點送我回去,我不要進去!」
「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住,這樣你還不肯進去嗎?」明知道她在擔心什麼,他卻故意在臨進門前才說。
意然錯愕了。「只有你一個人住?其他家人呢?」
他笑了笑。「我姊嫁了,我媽跟大哥大嫂住,她喜歡照顧孫子,那是她的樂趣,而且大寶小寶我都接來了,你這個主人不進去,它們會很莫名其妙自己幹麼住在這裡。」
她驚喜的問:「你說大寶小寶嗎?」
偉城在香港的臨床研究延期了,聽他的語氣好像很有進展,他興奮的說教授跟他們整個團隊都要留下來,可能要待上兩個月,跟新加坡的教授會合,再一起進行研究。
在這個節骨眼,她當然不能因為沒人可以照顧她就把他叫回來,但也演變成安盛宇一直黏在她身邊的現狀。
「它們真的好乖。」他把她推進家裡,讚美道:「不會在家裡亂大小便,吃飯也很守規矩,而且不挑食。」
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所以他每天都會離開醫院一段時間就是回來照顧大寶小寶嗎?她一直以為他是回公司處理公事。
既然大寶小寶都來了,家裡沒人在,她當然也就只能待在他家了。
「你們回來啦!」田姨笑吟吟的出來迎接,屋裡飄著飯菜香。
她驚喜的看著田姨。「田姨,你怎麼也在這裡?」
在醫院時都是田姨幫她洗澡的,她以為田姨是安盛宇幫她請的看護,也就沒多問了。
「我本來就是安先生的幫傭啊。」田姨一臉的笑意。「這裡跟事務所的打掃工作都是我在做的,是安先生說你死也不肯讓他幫你洗澡,拜託我去醫院幫忙,我才去的。」
意然漲紅了臉。「田姨!」
「哈哈哈,開玩笑的啦,肚子餓了吧?快進來吃飯吧!我鹵了豬腳,以腳補腳,你的腳一定很快會好起來。」
她感動不已。「謝謝你,田姨。」
看見田姨也在,她安心了不少,本來還在擔心洗澡的問題,現在不必煩惱了。
餐桌上也和樂融融,安盛宇和田姨都一直幫她夾菜,大寶小寶一直趴在她輪椅邊守著,突然之間這畫面讓她感覺好幸福。
晚餐後,門鈴響了,田姨去開門。
「宋小姐來了。」田姨跟宋育蓁一起走進客廳,宋育蓁還提著蛋糕。
安盛宇皺起了眉峰。
她來做什麼?不懂先電話連絡再上門的禮貌嗎?
「安大哥你到底是去哪裡了?連我這個助理也不知道你的行蹤,真的是太離譜了……」宋育蓁嚷嚷著,突然發現客廳裡還有別人,而且還是個很漂亮很有氣質的白皙女人,卻坐在輪椅裡。「這位是?」
不等安盛宇回答,意然就搶著說:「我是盛宇的遠房表姊,腳開了刀,不太方便,來這裡借住一陣子,你不需要在意,我很快就會走。」
「你說你是安大哥的表姊?」宋育蓁的敵意瞬間消失無蹤,還親熱的跟她聊了起來。「我是安大哥公司的助理,我叫宋育蓁,我表哥是沐天的合夥人吳祖睿。」
「你長得真漂亮。」她微笑,看得出來這位小姐喜歡安盛宇。
「呵呵呵,大家都這麼說,我是宋家的小公主。」樂完,又不忘關懷對方。「表姊,你的腳怎麼了?怎麼還要坐輪椅,很嚴重嗎?」
意然笑了笑。「沒什麼,只是摔車,斷了兩塊骨頭而已。」
安盛宇瞪著那兩個聊開的女人,眼睛裡冒著火。
居然說是他遠房表姊?
去他的遠房表姊,她為什麼要那麼說?安的是什麼心?跟他劃清界線嗎?
「你們坐,我去泡咖啡、切蛋糕,這間的蛋糕很好吃哦,表姊,待會你一定要多吃幾塊。」宋育蓁一副女主人招呼老公家親戚的親切語氣。
田姨還在廚房收拾,宋育蓁也不在意地直接進去廚房煮咖啡,安盛宇馬上走到意然面前,雙手撐著輪椅扶手,低頭惡狠狠的瞪著她。
「你什麼時候變成我的表姊了?」
意然一派輕鬆,笑著回答,「我是姊姊沒錯啊,我大你兩歲。」
他咬著牙。「不用一直提醒我。」
她用誠懇的語氣說:「你們很相配,她很適合你。」
他緊緊的盯著她,毫不轉開視線。「你想氣死我?」
她笑逐顏開。「怎麼可能?」
他瞇了瞇眼睛,眼裡有陰鬱的火焰在燃燒,驀然堵住了她的唇,舌尖火熱的竄進她唇齒之中,纏綿吸吮著她的唇舌,熱力像要把她融化!
她掙扎著,他卻繼續吻著她,直到他吻夠了才放開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