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側妃不是說了過幾日德妃設宴嗎?剛剛丁側妃盛氣凌人的,說要把她不要的首飾送小姐,翠舞聽了不開心,咱們又不是沒有世子的賞賜,好東西多著呢,是小姐不愛戴而已,不過小姐的衣裳是少了些,也沒有適合穿進宮的,小姐去多做幾身吧!」
「穿得花枝招展的做什麼?」所幸蝶兒也不愛太艷色的衣裳,所以她穿蝶兒的衣裳倒也滿意,進世子府後是裁製了幾套新衣,她也全穿過了,但她不覺得需要為了德妃設宴再做新衣。
不過她的確得上街一趟,她是真心想回送白擎蒼一個禮物,但是……被禁足還可偷溜出去,可她想送白擎蒼的禮物卻是用他給她的錢來買,怎麼覺得好沒誠意?
蘇語恬左想右想,想到了一個雖然價值不高,但她買的時候非常喜歡的物品。
「翠舞,我的包包呢?」
「包包?什麼叫包包?」
「醉夢樓裡的侍女說我墜塔之後,身上有個黑色的包包被你收起來了,我要那個包包。」
翠舞心一驚,小姐不提她都差點要忘了。「小姐,別再提那包袱了,你真想被視為異端丟了性命嗎?」
「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把它收好就是了,裡頭有支簪子很精緻,我想拿來送給世子。」
「我把它藏在醉夢樓,拿不到了,小姐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不陪我去拿我就自己去,你挑一個。」
小姐都不知道她的苦心嗎?翠舞實在無奈,但小姐既然這樣說了,她也只能跟著,怎麼也不能讓小姐自己一個人又回到醉夢樓去。
「那就過午再去吧,過午會有菜販送菜到醉夢樓,後門只是虛掩著,而且那時還沒開始營業,花老闆及姑娘們都還在歇息。」
「好,那就用完午膳,把我扮成侍女我們混出去。」
「侍女?不能直接跟世子說,請他讓小姐出門嗎?」
「不行,他禁我足是有用意的,不會輕易放我出去,你照做就是了。」
「是。」
如梅躲在院子裡聽完了蘇語恬她們主僕倆的所有對話,又躡手躡腳地離開,向自家主子稟報。
丁麗蘊一聽是白擎蒼把手釧送給了蘇語恬,頓時勃然大怒,她已經不能再容忍蘇語恬的存在了,她是得了手釧,但也要有命繼續戴著它。
「讓守後門的人午膳後先撒走一個時辰,她想出去就讓她出去吧!」
蘇語恬換上了不醒目的侍女打扮,潛入醉夢樓後院倒還順利,她和翠舞一起,很快就把被油紙包著的包包給挖出來。
翠舞早有準備,把油紙丟了後就把小姐的「怪包袱」給包進真正的包袱裡,這才與小姐走出醉夢樓的後巷。
蘇語恬再見自己的東西真有恍若隔世之感,來到胤朝後她成了蝶兒,身邊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現在也只有這種東西能證明她真的是蘇語恬,而不是蝶兒了。
「小姐,以你的身份,最好還是別再跟醉夢樓有牽扯,我們走小巷,離開醉夢樓後再走回大街吧!」
「好。」別說她出現在醉夢樓附近,就這一身侍女的衣裳,認識的人要是見到她,恐怕也會起疑吧。
主僕兩人才剛走沒幾步路,就被人攔住了去路,蘇語恬見對方沒事蒙面,非奸即盜,心裡的警鐘立即大響。
「姑娘這麼急是要上哪兒去啊?」
翠舞上前擋在自家主子身前,不客氣地質問道:「你做什麼?」
「不做什麼,就只是想要姑娘陪在下玩玩而已。」
「你什麼身份,居然敢要我家小姐陪你玩玩?!」
「喔?那小姐又是什麼身份,是哪個大戶人家的閨女還是姨娘?」
「我家小姐是世子府的姨娘,怕了吧!」
蘇語恬本要阻止翠舞曝露身份,沒想到來不及了,在翠舞的想法中,歹人聽了世子府的名號通常會心生畏懼,不敢輕舉妄動,但難保眼前的人是知道她身份才來的有心人,或是想著這裡偏僻,就算她們是世子府的人也沒人保護的惡人,果不其然,翠舞說完後,蘇語恬看見那人不意外的神色,看來……是前者吧。
蘇語恬小聲的對翠舞說道:「翠舞,等等我把人引開後,你立刻跑到大街上求救。」
「怎麼可以,要引也是翠舞來,怎能讓小姐陷入危險之中?」
「這人是針對我來的,除非他有同黨,要不然只有一人他分身乏術,只會抓他的目標,就算你想引開他,他也會來追我。」
「這樣太危險了。」
「把我的包包給我,我還能抵擋一陣子,你快些就是了。」
「是,翠舞明白了。」翠舞把手中的包袱交給了蘇語恬,兩人以眼神示意各自要跑的方向。
「你們吱吱喳喳的說些什麼?姑娘,別抵抗了,陪我玩玩吧!」
「玩?你是想殺我還是綁我?你做這種事不外乎就是為了銀子,你要多少,我給,就算我身上沒帶這麼多,拿我去跟世子要,世子會給的。」
蘇語恬在試探對方的目的,如果只是綁架,那麼她暫時性命無虞,但如果不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能捱到翠舞找來幫手。
「我自然是為了銀子,但拿你去跟世子要銀子,我還有命花嗎?」
那麼就是想殺她了!這人不是專業收銀取命的殺手,否則她哪裡還有時間跟他說這麼多,看起來反倒是那種大戶人家養著幫忙做壞事的小流氓。
只是想殺她的到底是誰?
蘇語恬怎麼想,都只能想到丁麗蘊或阮夕蘭。
「翠舞!就是現在!」蘇語恬一把將翠舞推開,隨即立刻往反方向逃開。
翠舞謹記自家主子的命令,立刻跑向大街去。
那歹人不是沒想過翠舞會去報訊,但他想著只要快點解決了蘇語恬,他自可拿著銀子遠走高飛,所以沒去管飛奔而去的翠舞,立刻追向蘇語恬。
蘇語恬本來腳程就不快,加上這一身古代人的服飾拖慢了她的腳步,她聽著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近到連呼吸的聲音都清晰可聞,她伸手掏著包包找著,直到摸到了一物,與此同時,那歹人也扣住了她的手,將她扯得轉過了身子,她順勢將辣椒水往對方的雙眼噴去,那歹人痛得大叫,把她用力推開,害得她摔跌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