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說誰不希望城主醒來?」
「難道你就沒想過,這湯藥城主飲了都不見起色,為何遲遲沒人換呢?」
那叫芍兒的婢女聞言一愣之後,面露驚詫,「你的意思是說有人不想給城主換藥?」
阿芳抿著唇沒再出聲。
芍兒細想之後,愕然的壓低嗓音,「莫非是城主夫人,可她為何要這麼做,城主是她的丈夫,她怎麼會不想讓城主醒來?」
阿芳猶豫片刻,回頭瞅了眼床榻上仍昏厥不醒的人,這才小聲告訴了芍兒一句話。
聽完,芍兒震驚的瞪大眼,「你說的是真的?」
「這事我也是聽來的,不過幾個月前我曾親眼見過那人進了夫人住的跨院。」
「夫人這麼做怎麼對得起城主?」苟兒忿忿不平。
阿芳低垂著頭沒答腔。
祈兆雪與湯晴光聽到這兒,將瓦片放回去,悄悄離開。
兩人尋找須臾,來到城主夫人住的跨院,片刻後,找到她住的寢房,兩人如先前那般掀開瓦片,往下探去,這一看,祈兆雪面露尷尬之色,湯晴光倒是毫不羞赧,瞧得律津有味。
祈兆雪拽了拽她的衣袖,不想讓她看底下那污穢之事,可湯晴光正瞧得有趣,這難得的活春宮她可是頭一回見識,哪肯移開眼神,一臉興味的看著。
見狀,祈兆雪無奈,只得由著她。
幸好,底下兩人已行到最後的階段,隨著那呻吟聲逐漸平息下來,結束了這場雲雨之歡。
女人推開覆在她身上的男人,帶著些許沙啞嬌懶的嗓音問著身旁的男人,「你還要留著嚴泰和多久?每回都得這般鬼鬼祟祟見不得人,我可忍受不了了。」
男人哄著女人,「你再忍忍,等到明年城主述職前,辦完了那位爺交代的事後,我定把他給了結了,屆時咱倆就收拾收拾,去過咱們的逍遙日子,以後便用不著再這般偷偷摸摸了。」
女人嬌嗔了聲,「哼,還得忍這麼久。」
「唉,這也是為了咱倆將來的好日子,你且忍忍。」男人笑著探手揉捏著她那飽滿的胸脯。
「若是想我了,就差人來喚我,我就會過來餵飽你這小妖精,橫豎我已把持了城主府,誰若膽敢說閒話,我就命人拖下去杖斃了。」
女人嬌笑了聲,接著有些擔憂的問:「不過你暗中替那位爺做事,萬一事情敗露該怎麼辦?」
男人得意的說道:「你放心,我做了兩手準備,為了以防萬一,我早安排好了退路,若屆時事情真敗露了,我帶你躲進萬殺盟裡就是。」
「萬殺盟?你是說江湖中那個只要給得起銀兩,就能替人買命的殺手組織?」
「沒錯。」
女人面露驚訝,「那些殺手不是個個都冷血無情的嗎,你怎麼會同他們扯上關係?」
「這事我先前倒忘了同你提了,那萬殺盟盟主正是我姊夫,這兩日暫時住在東廂裡的人,就是……」說到這裡,男人聽見屋頂上傳來一道聲響,警覺的喊了聲,「是誰?」
下一瞬,他披著外袍出去,瞥見屋頂急速逃離的人影,揚聲大喊抓刺客,驚動了巡夜的守衛。
第4章(2)
見曝露了行蹤,祈兆雪與湯晴光匆忙離開,不過那些侍衛發現兩人的蹤影,追上來要圍捕他們,兩人不願與那些侍衛多做糾纏,意圖施展輕功甩開他們,但越來越多的侍衛出現,攔阻兩人。
兩人的身手自是比這些侍衛高得多,然而就在他們要逃離城主府時,忽然有一名身著玄色長袍的老者出現,攔住他們的去路,喝斥了聲——
「兩個藏頭遮尾的鼠輩,給本座留下!」
語畢,一掌朝離他較近的湯晴光揮去,那剛猛的掌力讓湯晴光吃了一驚,慌忙閃避,那掌風正好掃到她臉頰,令她隱隱作疼。
她沒想到這城主府裡竟藏了個武功如此高深之人,心下駭然,急忙拽著祈兆雪,想盡快逃離城主府,但對方哪容他們從他手下逃走,朝她再劈去一掌。
那掌來得太急太猛,湯晴光避之不及,當那剛猛的一掌來到她眼前時,她以為此番若不死,也非得落得重傷不可,可就在眨眼之間,一個人影突地護在她身前,替她接下那一掌。
祈兆雪出掌,硬生生與老者對了一掌,被對方雄厚的內力給震得退後一步,撞上他身後的湯晴光時,他壓抑不住吐出一口血來。
那黑衣老者有些意外他竟能接下他一掌,稱讚了句,「倒是有幾分本事,再吃本座一掌。」說罷,他迅速再出了一掌。
怕他傷及身後的湯晴光,祈兆雪再硬接他一掌,從對方掌心傳來的雄厚內力,震得他心脈震盪,氣血翻騰,再吐了口血。
就在老者還想再揮出第三掌時,只見轟地一聲,數枚雷火彈朝他扔來,雷火彈炸裂開來,噴出一片煙霧。
就在老者揮手驅散那些煙霧時,爆炸聲接連不斷響起,炸得四周全被煙霧給遮蔽了,瞧不清四下情形。
待那些煙霧散去後,早已不見兩人的身影。
湯晴光在扔出先前準備的雷火彈後,便帶著祈兆雪匆忙逃回客棧。
回到房裡,她急忙將受傷的祈兆雪扶到床榻上,卸下兩人臉上蒙著的巾子後,她探手按住他的脈搏,查看他的傷勢。她曾跟著精通岐黃之術的二師叔學過醫術,雖遠遠及不上二叔,但也算略懂皮毛。
探查後,她緊蹙眉心,硬接了那不知來歷的黑衣老者兩掌,祈兆雪受了嚴重的內傷。
見她眉頭緊鎖,祈兆雪抓住她的手,說道:「我不打緊,你別擔心。」
「還不打緊,你心脈都被震傷了,你那時不該逞強,硬是接下那老頭兩掌。」湯晴光責怪道。
「當時那情況,我若不接他那兩掌,你……」說到這兒,他打住話沒再往下說,不想她為了這事而內疚,身為男人,保護自個兒未來的娘子是他該做的事。
湯晴光也跟著想起當時的情景,他若沒接下那兩掌,此時受傷的人就是她了,且她內功不如他,若硬受那老頭兩掌,說不定連命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