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終於恢復了寧靜,但突來的沉默也令吹雪意識到——她和伊利寒單獨在一房間內!奇異的不安感迅速攫住她,她慌亂道:「我……時間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
「別跑!」伊利寒迅速扣住她的手,把欲往外衝的她按在牆上,整個人逼近她,狂猛灼熱的氣息也向她襲來,黑眸中閃著熾烈危險的光芒,低沉而有力道:「我有事要問你!」
「什……什麼事?」吹雪不自覺地倒抽一口氣,眼睛根本不敢看他那吃人般的眼神,老天!他狂野如獅的氣息弄得她心慌意亂。
「你為什麼在意小薇是不是女孩子?今天如果真有男人侵犯你,你是否就會死心塌地地跟著他?」他犀利的鷹眸一瞬也不瞬地盯著她。
「應……應該是吧?不然還能怎麼樣?除了一死,這是唯一的一條路……」吹雪手心冒出冷汗,哦!她只求這可怕的男人快點放了她!
伊利寒唇畔揚起一莫測高深的性感笑容。「很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什麼?吹雪還尚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他已狠狠地抱住她的腰,落下瘋狂火熱的吻……
他著火般的唇瓣盡情吸吮她的櫻唇,吻得強悍火熱且激烈,似乎要把她整個人揉碎在自己懷裡他才甘休,大手一手扣住她的纖腰,一手捧起她的小臉,吻得霸道且狂野,以驚人的狂愛方式來愛她、寵溺她!
把自己沸騰滾燙的強健身軀緊緊壓著她的嬌軀,讓她感受到他的火熱瘋狂,讓她的心狂烈地撞擊他的……在熾熱的熱吻中,盡情的釋放壓抑已久的真情……
不!這是不對的……不可以!殘存的理智不斷地提醒吹雪——推開他!堆開他!
萬萬不可讓這種事情發生!你不能對不起姊姊,他是你未來的姊夫呀!但……
他的吻抽盡了她全身的力氣,四肢竟然虛軟無力……思緒迷亂……
老天!她竟十分眷戀他的吻、他的胸膛……彷彿她天生就該在他寬闊溫暖的懷抱中……
但,姊姊!姊姊……當他越來越撩人的熱吻一路滑落至她雪白粉嫩的頸項上輕咬時……吹雪終於猛然驚醒,猛力推開他,大喊:「不!不行!放開我!」
「吹雪?」伊利寒根本不打算放開她,大手一收,又將她緊緊困在自己懷裡。
「不要!住手——」情急之中,吹雪高舉起手,狠狠地落下一巴掌「啪」——
清脆嚇人的耳光聲。
伊利寒倏地鬆開手,冷峻英挺的臉上毫無表情。
「我……」反而是打人的吹雪先嚇壞了!她不斷地往後退,慌亂道:「你不該碰我的……你是我未來的姊夫,我們絕不能再見面……」
伊利寒的大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溫柔地按住她的肩,低沉而有力道:「那一巴掌,是我冒犯你的下場,我罪有應得,但,別想逃開我,我不允許你逃開!我一定會迎娶風間家族的女孩為太子妃,但不是你姊姊,而是你!」
他的黑眸漆黑如子夜,深邃瞳眸處燃燒著兩簇熊熊烈火!
「你……」吹雪被他大膽直接的告白嚇住了。「不!你不許胡說……那我姊姊……我姊姊怎麼辦?你要辜負她嗎?」
「辜負?」伊利寒嘴角浮起一豪放磊落的笑意,正色道:「我會事先取得你姊姊的諒解,我並沒有辜負她,雖然我們從小即指腹為婚,但根本沒有見過面,連通信也沒有,等於是完全的陌生人。你姊姊可能對我存有愛情嗎?我和她之間有什麼『非卿莫娶,非君不嫁』的海誓山盟嗎?我會取得令姊的諒解,請她答應解除婚約。因為我伊利寒這一生只打算愛一個女人,也只打算娶一個妻子!」
他的大手輕輕摩挲她柔嫩的臉頰,猛烈熾熱的黑眸直直望入她眼底,一字一句道:「那個女孩——就是你!」
「不——」吹雪反射性地尖叫,她的腦中一片混亂,根本無法思考,奇異而慌亂的感覺包圍著她。「你不能這麼做,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放手!讓我走……」她又拚命地想往門口沖。
「吹雪……」
「放手——」吹雪掙脫他的懷抱,倉卒慌亂地直衝出去。
奇特的女孩!伊利寒的腳步在門邊煞住,英挺剛毅的臉龐上滿是繞富趣味的笑意……真是奇特的女孩!外表看起來任性刁蠻,天不怕、地不怕,一面對感情卻是如此羞怯不安……
他得放慢腳步慢慢來,不能嚇壞了她。
想擄獲這小佳人的芳心,恐怕還得再奮鬥好一段時間吧,但沒關係!伊利寒的唇畔揚起更溫柔更深情的微笑——他有的是一輩子的時間來等她。
※※※
海上的落日,分外絢麗壯觀。風間夕霧穿著秋櫻色的和服,獨自站在船板上癡癡望著眼前的美景——整個天際全被染為絢麗的橘紅,霞光萬丈!幾乎令人睜不開眼睛。雲霧彷彿也染上金遽般,幻化著綺麗炫目的光芒……一輪紅日慢慢地、慢慢地沉落到大海裡去,海天一色,儘是令人失魂的瑰麗……
她不知道纖細無塵的自己,也溶入了這幅天然的美景中——秋櫻色的和服襯托出她婉約柔美的古典氣息。乳白色的瓜子臉上肌膚細緻,柔媚的丹鳳眼和櫻桃小嘴勾勒出她完美的輪廓,標準的古典美人!
夕霧最迷人的不在於她靈秀脫俗的外表,而在於她全身那股飄緲幽遠的獨特韻味,彷彿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般,令人傾心愛慕卻又不敢侵犯她。
此刻,在角落中,正站著一位高大挺拔的年輕人——北野耕平,正以他狂野的眼眸緊緊注視著夕霧。這是他一生中最愛的女孩!從她還是小孩子,他就喜歡上她!
願以他的一生來保護她、呵護她。她是那麼完美無瑕、清純善良。
但夕霧對他而言,就像天上的雲彩般,太遙遠了,遙不可及!她是堂堂的太政大臣之千金,而自己……只不過是個近衛府的中將……雖然年紀輕輕地即官拜中將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他的前途也無可限量。但以他目前的身份,仍不配娶太政大臣的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