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恍然大悟道:「女兒……喔!你是說嫁到日本的婉雲嗎?我想起來了,她的女兒夕霧也應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皇上笑容滿面地望坐在一旁的伊利寒:「等夕霧小姐一回來,就可馬上辦喜事了,大好了,咱們王宮內最近可真謂雙喜臨門呀!」
前些日子,王宮內才剛舉行完一盛大的婚禮——二皇子伊利崎與清媚絕倫的冷問梅之大婚,一連串的喜事辦下來,可真把皇上樂壞了。
兩位老人家欣慰地相視而笑,而一旁的伊利寒卻如坐針氈,臉上還得掛著僵硬的笑容……不知為何,他就是無法對這場即將來臨的婚禮,產生半點喜悅之情……
此刻的他滿腦子疑惑……昨天潛入官中的黑衣女子到底是誰?為什麼她的背影給自己那麼強烈的熟悉之感?
原夫人召來一婢女道:「去看看小姐準備好沒?請她過來晉見陛下和太子殿下。」過了一會兒,身著傳統東瀛服飾的吹雪,在婢女的簇擁下,輕移蓮步而來。
一頭直達地面的烏黑秀髮如瀑地垂下,在陽光下閃爍著耀眼的光澤;前額的秀髮中分,露出一張雪白無瑕的瓜子臉。一雙黑白分明的剪水雙眸盈盈粲動,紅艷的櫻唇彎成美麗的弧形。好個清艷絕倫、嫵媚生動的大美人。
她身上一襲織滿碎櫻的和式淺紫色小褂,加上粉色長外衣和繡著梅花的襲衣。
宛如一株初綻的櫻花般,光芒四射且明媚動人。
吹雪欠身行禮。「吹雪參見陛下、太子殿下。」
「好好……快起來,賜坐!」頻頻點頭的皇上讚賞道:「原老,你這孫女一站出來,我新羅國所有的美女都要相形失色了,真是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妹妹就如此美麗,相信姊姊一定更加出色迷人,太好了,看來我新羅馬上就要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太子妃了。」
吹雪忍著腳痛,撐著微笑地坐在一旁……去你的,腳好痛,穿這厚重的衣服一路走過來,可真把她折磨死了,但最令她坐立難安的……是那道凌厲灼熱的目光……來自對面的伊利寒,即使眼睛不去看他,吹雪也可明確地感覺到對面的男人正犀利地打量自己……似乎想探索出什麼「答案」……
他在懷疑什麼?吹雪下意識地挺直腰桿,不,不可能,這呆子才不可能認出她就是昨天潛入皇宮的黑衣女郎……別自己嚇自己了,她不斷地命令自己鎮定,極力去躲避那道深沉複雜且令她心慌意亂的眸光……
婢女取來了吹雪的三味琴,她彈奏了《靜觀吟》和《聽泉引》兩個曲子,皇上聽得頻頻點頭,嘖嘖誇讚。後來,原大人陪皇上去「迎春樓」觀賞牡丹花,留下伊利寒繼續欣賞吹雪的琴藝。
伊利寒一揮手,命所有的侍衛、婢女全退下,涼亭內只剩他和吹雪兩個人。
緊張地直冒汗,還得故作鎮定地微笑問道:「太子殿下你想聽什麼曲子?」
「不用了,你休息一下吧。」伊利寒替她把三味琴放到一邊,深沉的眸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她。「你的新羅話說得真好,這是你第一次回到新羅嗎?」
「呃……當然是,在這之前,我一直住在日本。」吹雪心跳漏跳了一拍,倉卒之間她撒了個小謊……不知為什麼,她不想告訴他自己在五年前也曾回來新羅……
這男人邪門得很,那深奧難測的眸光簡直教她喘不過氣來,她不想告訴他有關太多自己的事。
「是嗎?」伊利寒深邃的眸底掠過失望之情,在這之前她真的從沒回來新羅過?
難道說,五年前他所見到的小女孩真的不是她?但為什麼……她給自己的感覺竟如此熟悉呢?
眼見他的表情越來越深奧難懂,吹雪趕緊站起來。「太子殿下既然不想再聽琴,請恕吹雪先行告退了。」她才不敢再和這危險人物單獨相處。
吹雪匆匆地往外走,慌亂中沒拉好長長的裙子,腳步一絆,她便整個人直直往地面撲過去——
「小心!」幸好伊利寒眼明手快地扶住她,但吹雪長裙的下襬也微微敞開了,露出一截纏著紗布的小腿。
伊利寒的眸光盯住她受傷的小腿,渾身一震。
完了——完了,這下慘了,吹雪在心底哀嚎,全身血液降至冰點,她甚至不敢去看伊利寒的表情……完了,這下他一定知道自己昨天曾潛入宮中了。
過了好久,吹雪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後,才鼓起勇氣看他一眼——他的黑眸更加深沉難測,還閃箸一股危險且灼熱的火焰。
心跳如擂鼓的吹雪慌亂道:「殿下……請你放手……我要告退了。」
他的雙手緊緊嵌住她的手臂,絲毫沒有放鬆的意思。
他漂亮帥氣的唇角竟揚起一縷微笑,笑得瀟灑不羈且狂放肆意,湊近她,嗓音低沉而性感道:「你的腳受傷了?不是嗎?不能走路吧?來,我抱你回去!」
「不——」在吹雪驚愕地尖叫中,他已蠻橫專制地一把抱起她,唔,比他想像中的還要輕,輕如羽毛。「放我下來,放我下來,我要大聲呼救了——」吹雪驚恐地尖叫,天呀,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這該死的臭男人——即將成為她姊夫的男人竟敢「調戲」她?!
「你可以叫得再大聲一點!」伊利寒好整以暇地給她一灑脫迷人的笑容。「最好把我父皇和原大人都引過來,聽聽你昨天如何闖入皇宮的英勇事跡。」
「你——該死的小人!」吹雪氣得杏眼圓睜,老天,他竟卑鄙地拿昨天的事來威脅她?更可恨的是她竟只能束手無策地任他抱著走。老天……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第二章
伊利寒一路旁右無人,笑容滿面地把吹雪抱回她所居住的「晨曦館」。在婢女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把吹雪放到柔軟舒適的臥榻上,並十分自動地捧起吹雪受傷的玉腿,親暱地為她輕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