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安裴霓搖搖頭,「日桐不早,我該回去了。」
「你是迪凱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一起喝杯咖啡吧!花不了多少時間的。」
沙莉上前拉住她的手帶她到桌邊坐下,又對駱迪凱說:「迪凱,你不是泡咖啡高手嗎?就麻煩你囉!」
駱迪凱望了她們兩人一眼,這才走去泡咖啡。
「聽說你是位律師?」沙莉瞅著她問道。
「是的,我叫安裴霓。」
「你可以叫我沙莉,我認識駱迪凱已經三年了,他就是這種硬邦邦的脾氣,你別怪他。」沙莉故作與她熟稔地說。
「三年呀?的確很久了。」安裴霓抬頭看著他,「是很久了,久到可以忘記許多事。」
他眉心一蹙,明白她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於是臉色不佳地將手裡的咖啡重重擱在桌上,「喝吧!」
這下沙莉又笑了,她作夢都沒想到駱迪凱會為一個女人變成這樣,居然吃他好友的醋!只是當局者迷,這位安小姐似乎也沒發現他身上的醋味有多濃了。
安裴霓拿起咖啡喝了口便將它放回桌上,立即站起,「咖啡我也喝了,謝謝你們的招待。」隨即走了出去,無法再忍耐。
這次駱迪凱沒再攔她,沙莉笑問道:「怎麼捨得讓她走?」
「她的心不在我這裡,再留又有什麼用?」他歎口氣。
「不在你那兒的話,你就接受我呀!」她半開著玩笑。
其實女人心也唯有女人看得清楚,雖然安裴霓什麼都不說,但她看得出來她心底有他。
「你怎麼又說這種話?我送你回房間。」駱迪凱拿著鑰匙走了出去。
「行,不說就是。」沙莉眉一挑,笑著走出房門。
第9章(1)
安裴霓坐在車中,趴在方向盤上,淚水無法控制的狂洩而出。
討厭,早知道就不來了,來了只是看著他和喜歡的女人在一起,也再次證明無論她怎麼努力壓抑對他的感情,它只會更加豐沛、洶湧,最終再也壓抑不住了!她不想回到沒有人的住處,於是開車回家了。
「裴霓,你怎麼回來了?」安母見她那麼晚才回來,不禁擔心道。「沒有,我只是……只是好想吃媽做的菜。」安裴霓一見到母親就忍不住抱住她。
「這麼晚你還沒吃飯呀?」安母摸摸她的臉,「你的臉好冰呀!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只是好餓。」
「好,媽這就去把飯菜熱一熱。」安母要她在客廳休息,「你的臉色還真差,是不是住在外面都沒好好吃飯呀?」
「也不是吃不好,只是有時候會沒空吃。」她走進廚房幫媽媽的忙,「偏偏到這時候想的還是媽做的菜。」
「那你乾脆搬回家住,一個人住外面幹嘛?」
「因為平常忙,住在家早出晚歸的鐵定被您和爸罵,我才不要那樣呢!」她噘起嘴,「爸不像您,他罵起人來更可怕。」
「那你就別這麼累。」安母趕緊將菜端上桌,為她盛碗飯,「快吃吧!」
「謝謝媽。」她開心地拿起筷子吃著,但不知為何吃著吃著她的眼_又紅了。
「怎麼了?是媽做的菜不好吃嗎?」安母看得心一驚。
「不是,只是……我就只是想哭嘛!」她用力抹著淚。
「是不是在公事上遇到困難,或是有什麼委屈,說來聽聽呀!」安母擔心地問:「難道希燕都沒有幫你?」
「不,她幫了我很多。」安裴霓歎口氣,「只是有些事外人是幫不了的。」
「什麼意思?」安母敏感的察覺女兒的異樣,「裴霓,你是不是戀愛了?」
「媽!」她吃了一驚,「您怎麼知道?」
「真是這樣嗎?我……我只是瞎猜的。」安母坐在她身邊,仔細地問:「對方是誰,也是律師嗎?」
「不……他不是律師。」她趕緊搖頭,「媽,您不要亂猜。」
「可是你剛剛明明說是,就別騙媽了。」
安裴霓抬頭對上母親厚利的眼神……天,她怎麼忘了媽媽的心思一向細膩,也會察顏觀色,她哪裡騙得過媽,居然還回來受死。「我餓了,要專心吃飯。」她故意不說,認真的吃著飯。
「你再不說,我就不讓你吃了。」安母說著便將她手中的飯碗拿走,就是不給她吃。
「媽!」她搶了回來,「我真的餓了。」
「那你快說,是誰?我好奇呀!想你雖然結過一次……」安母看見她陡變的臉色,立即改口道:「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找到好歸宿。」
「這不過是暗戀,找什麼歸宿,別說了。」本以為回來可以得到一些親情的安慰,沒想到反而讓自己更煩躁。
「你暗戀誰?」安母依然窮追不捨。
「媽,我不吃了,要走了。」她倏然起身抓著外套和皮包便要走。
「你別走呀!我不問就是了,快回來吃飯。」安母抓住她,將她帶回餐桌,按在椅子上,「快吃吧!」
她抬頭看看為自己焦急的母親,「媽……如果我還沒離婚,您會怎麼樣?」
「我會怎麼樣?」安母鎖著眉想了想,「我會很開心吧!」
「為什麼開心?那不是我要的婚姻。」她垂下雙眼,沉浸在傷心中。
「至少我不用擔心你以後沒人照顧。」
「媽,我現在賺的錢都是夠養我們一家子了,還怕養不起我一個?」安裴霓難過的站了起來,「我回去了。」
「不留下住一晚嗎?」安母擔優不已。
「不了。」說著,安裴霓旋身就走,直接開車離開。
安母站在門外,看著女兒駛離的車影,真不知道女兒到底發生什麼事,為何突然跑回來吃飯,還淨說些奇怪的話?
將沙莉送回房間後,駱迪凱拿出手機按下竹野崗的電話號碼,「你在哪裡?」
「我剛回飯店,正吃著希燕親自為我做的飯。」竹野崗喜孜孜地說道。
「你這傢伙!」駱迪凱煩悶地說:「請你的女人不要有事沒事就讓安裴霓替她做事。」
「你怎麼了,迪凱?」竹野崗聽出他語氣中的怨惱,況且這話不該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