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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頁

 

  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夏侯東煥笑,因為一名男子而笑,這傅冬晏……戴岳宇搖著手中的扇子,嘴邊露出充滿興味的笑。

  若是對傅冬晏出手,夏侯東煥的臉色必定很精采,他相信他絕對不會像往常一般,只是面無表情,或是一點兒也不在乎。

  可在那之前,他得先探探傅冬晏在夏侯東煥心底究竟有多重要。

  戴岳宇看著傅冬晏笑嘻嘻的臉,和夏侯東煥帶笑的面容,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今晚是月圓……傅冬晏打開窗趴在窗邊,瞪著天上那一輪皎潔明月。

  現在是三更半夜,正是好睡的時刻,她也好想睡,可她就是睡不著,嗚……

  「這是第幾次了?我也好想睡覺,還有沒有天理啊!」她好心酸的悲吼,她真是個可憐人,好可憐啊!

  「冬晏?」

  一聲低喚引起她的注意,她抬起頭,見夏侯東煥站在不遠處,內心一陣驚喜,可又有些困惑,這麼晚了他怎麼還不睡,不會是和她一樣無法入眠吧?

  傅冬晏喜孜孜的跑出房,因為是月圓的關係,即使是晚上她也能看見他的臉孔,還是那麼的賞心悅目啊……不行不行,她不能再多想,這夜晚可是很容易讓人產生犯罪慾望的啊。

  「大爺,你也睡不著嗎?」她笑嘻嘻的問道。

  月光下她見著他泛著溫柔的神情,雖然沒有笑,可還是讓她好心動,也好害羞。幸好她膚黑,天色又這麼暗,准看不到她臉紅的,臉頰愛怎麼發燙燒紅,就隨它去吧。

  「你睡不著嗎?!」夏侯東煥淡問道,眼神柔軟的看著笑得傻氣的她。

  「嗯,不過不要緊,我習慣了。」她有些錯愕的看著他拉起自己的手,搭上腕間的脈搏。

  「你的脈象……極亂。」最後兩字,他的語氣有些困惑和訝異。

  聽出他話中的詫異和嚴厲,她忍不住縮了縮肩,沒辦法,她好心虛。

  「原來你懂醫啊……這脈象亂很久了,不要緊的。」她乾笑數聲,小心翼翼的望著他微皺眉頭。

  夏侯東煥深深的看著她不語,看得她心驚膽戰,好想轉身就逃,可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臂,拉著她躍上屋頂。

  「若你睡不著,就陪我賞月吧。」他不等她回應,便坐了下來。

  傅冬晏無言看著他好看的側臉,這其實是強迫吧?可她還是好開心。

  咧嘴露齒,她又是一個燦笑,跟著在他身邊坐了下來,雖然她不知道這月有啥好賞的,可有他在就好,有他陪著,就好。

  雖說是賞月,可夏侯東煥其實沒有很認真的在看月亮,反倒是注視著她傻笑的側臉。

  「你知道我懂武?」

  從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就連弟弟也不知曉,可是怎麼學會的他自己也不甚明白,而方纔他使了輕功拉著她上屋頂,她卻絲毫沒有露出異樣的神情。

  「欸,原來你不懂武?」她一整個錯愕,轉過頭一雙眼睜得老大的直瞪著他。

  「……」他默默撇過頭去,不知道該說什麼。

  傅冬晏眨眨眼,見他不再說話,她聳聳肩,習慣性的伸手探入懷中握住微溫的玉珮,滿足笑著。

  「你一直帶著那玉珮嗎?!」

  「是啊,一直帶著,這東西很重要的。」沒了這玉珮,追日怕是一輩子也想不起她吧?可她有時候會覺得讓追日忘記一切,反而比較好,為什麼她不知道,只是有時候會這麼想罷了。

  他默默看著她,一陣冷風吹過,她下意識的縮了縮肩,他攤開從剛才就一直拿著的披風,覆上她的肩頭,將她的身子包裹住,而他順勢由後隔著披風抱著她。

  「我怕你掉下去。」他在她耳邊輕聲道。

  幸好她背對著他,要不就算這夜再黑,怕他也是能看清她臉上的紅暈。這還是他第一次這麼抱著她,她真的好開心好開心。

  「你特地拿披風來給我披嗎?」方才就注意到他手上拿著披風,一般人通常會披在肩上,怎會用手拿呢?果然他是特地拿來給她的。

  「……我披著走到這兒覺得熱,就拿下來了。」夏侯東煥仰望著圓月,語氣很自然的說謊,臉皮卻有著幾不可見的薄紅。

  「原來是這樣。」果然是她想太多了,嘖,害她白高興一場。

  聽到她好可惜又好失望的嘟囔,他忍不住微微笑了起來,眼神溫柔的盯著她的發頂,雙臂更加收攏了些。

  「大爺,你真覺得賞月有趣嗎?」她望著很圓很皎潔,卻一點變化也沒有的月亮,默默問道。

  說真的,她到現在還是不明白,賞月哪裡好,又哪裡有趣了?怎地大伙都愛賞月,這月亮有啥奇特的嗎?

  「……不覺得。」輕咳幾聲,他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賞月只是借口,來找她其實還有其他原因,可他說不出口,真說不出口。

  「我也不覺得。」果然,賞月的樂趣,還是在於身邊陪著的人是誰吧?平日她不愛賞月的,她寧願拿來多睡點覺——如果她睡得著——可現在她賞月賞得好樂,因為有他陪著,有他陪著,她才不覺得賞月很無趣。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這月兒一直都在,永遠不要天亮。

  說起來,以前她好像從沒和追日這般賞月過,大概是因為晚上她都在睡覺吧,那時她很愛睡覺的,中午還會午睡呢,而且只要她一入睡,就很難叫起來。

  現在,她不再睡午覺了,連晚上也不太容易入睡,是體質改變了嗎?就算她睡著了,也很容易被驚醒,睡得很不安穩,一個晚上反反覆覆的醒過來又睡去,好累人的,有時候她就乾脆不睡,倒還省事些。

  不知道那個時候,追日有沒有一個人在半夜賞月呢?一個人一定不有趣,若那時她告訴他,就算她再怎麼愛睡,也會用手撐著眼皮陪他,只可惜她從沒對他說過。

  「大爺,往後若你要賞月卻找不著人陪,我可是願意隨時奉陪的。」反正她常常睡不著覺,唉。

  「你時常像今晚一樣睡不著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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