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晚小姐!快走!」有人過來攙她。
她把對方給甩開。「不要碰我!」
「這裡危險啊,小姐,您要是有任何損傷,宮老闆也不會開心的,他要你平平安安的,你就全了他的心吧!」死命要攙起她離開現場的,是一名叫老王的宮之南心腹老僕。「再不走,老王可得死在你面前了。」
慕悠晚不住地搖頭,哭得泣不成聲。「我不走,要走也得帶著爸爸一塊兒走……我們好不容易才見到面的……」
「小姐!現在這裡太危險了,我們先撤退吧,我會叫人把老爺送回去的!」老王苦口婆心的勸著。
「不要,我要和父親一起走——啊!」她突然低叫一聲,昏了過去。
老王瞪著前來接應的宮家軍火商接班人鬼子。「你幹什麼?她可是小姐——」
「我知道,所以才打昏她,先帶她離開這裡吧,否則等一下警察只會越來越多,快走!」說著,鬼子一把將她背上了身,衝向機場門口。
一輛黑色跑車剛好停下,幾人迅速上了車後,飛快地駛離——
慕悠晚醒過來時,竟是在一處陰冷潮濕的地窖裡,地窖的牆上開了扇小窗,隱隱透進一道月光。
她手腳被縛的躺在冰涼的地板上,連爬起來都非常困難,細嫩的手腳被繩索刮出條條血痕,痛得她倒吸了幾口冷氣,試了幾次後她終是放棄。
想起了在機場時父親的死,她的淚再次流了下來。
是她害死父親的……
她從沒想過納月容竟會想殺自己的父親,而且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接著,她竟被打昏了,醒來便是在這裡……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在她被打昏之前,她記得老王還在跟她說話,要她快走……所以,她現在是被納月容的人馬抓了?納月容除了要殺她父親,還要殺她嗎?但如果是……她應該就不會被抓來這裡了。
有人特意抓她過來,想必是要利用她……
正皺眉思索著,就聽見地窖被打開的聲音,她驀地睜開眼,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月光下,那人的臉孔依稀可見,正是親手殺了她父親的兇手納月容。
此刻,納月容正冷笑的看著她,像是在看一條躺在地上快死的狗。
「你為什麼要殺我父親?」慕悠晚輕輕地問著她。「我以為你想殺的人是我。」
「我想殺的人的確是你!」納月容再次冷笑。「但殺你父親是我的任務,我必須先完成我的任務,而當時的狀況我只來得及殺一個,不過無妨,我現在不就來殺你了……不管我再怎麼忍耐,沒想到你終究還是得死在我手裡,你也不必不甘心,你現在明著可是被你們宮家的自己人鬼老大給抓來當人質的,他想利用你交換夜焰或是原火來威脅X帝國,說到底,你現在是X的累贅,我殺了你,也免得你成了害死夜焰或原火的罪人,或許你還該感激我呢,對嗎?」
慕悠晚聞言一愕。
她是被鬼老大抓來當人質的,不是納月容?
慕悠晚不解的看著她。「既然我是被鬼老大抓的,你又為何可以堂而皇之的走進來而沒被任何人阻擋?」
納月容哈哈大笑。「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告訴你也無妨,我自然是利用了鬼老大的貪念誘惑他跟我合作,否則,在機場我殺宮之南又豈會如此順手?只是,他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我怎麼可能讓他拿你來威脅X?我可是老首領親自訓練的貼身死士,生是X的人,死也是X的鬼,懂了嗎?所以,你也別覺得冤枉,你的死可是很有價值的。」
說著,納月容拿出手槍對準慕悠晚——
慕悠晚驚懼的望住她,腦海中此時閃過的,是原火離開她時那狠絕的面容……沒想到,那竟是最後一面了……
他會恨她一輩子吧?因為她說她不嫁他……
她愛他呵,卻再也不能跟他說一次真心話了,說她其實最想最想嫁的人就是他……
淚,流了下來,她閉上了眼,讓腦海中充填著原火那迷人不已的笑靨,還有第一次遇見他時,他彎低身子要幫她處理腳上小傷的那股執著與霸氣……
她好想他。
真的真的好想他。
如果在死前最後的這一刻能見到他,該有多好呢?萬千的懊悔,也來不及了,不是嗎?
就像,她也還沒來得及跟父親說一聲,她愛他。
她的人生,總是充滿著遺憾,不管是對父親、夜焰還是原火,竟全都只剩下了遺憾。
正想著,耳聞一聲極細微的槍響,風也似的掠過……
驀地,女子的痛喊聲在地窖內驟然響起——
慕悠晚的身子一震,緩緩地睜開了眼……
日本東京的天氣微涼,近郊的一處古老大宅院裡,兩方人馬卻僵持不下,氣氛顯得有些火爆,火藥味甚濃,恐要一觸即發。
多年來宮之南都隱居在日本這處大宅院裡,幾乎已不太插手宮家的軍火生意,對外全權由鬼子負責,這回是因為多年來派出去的人跟蹤原火查出了夜焰的下落,宮之南才出現跟鬼子見了面,商談接下來要綁架那兩個男人都在搶的那個女人,好逼問出他女兒的下落及拿回當年失去的藏寶圖。
未料,卻因此先找到了女兒宮雨漫,並把人給迎回來。
眾人就是因為這樣的緣由而聚集在日本這所大宅裡的,可人算不如天算,宮老爺竟然在機場被暗殺身亡,這會兒接風宴倒變成了告別宴。
「你什麼意思?」身為宮之南身邊最親近的得力老部屬,老王一聽到鬼子自作主張的一席話便火大的挑了眉。
「我剛剛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鬼子冷哼了一聲。「你是人老了?可以退休去了!」
旁邊鬼子那派的人笑了起來。「鬼老大剛剛的意思就是要拿小姐當人質,把X組織的頭兒逼出來交換當人質,叫X交出當年從我們宮老大家中拿走的藏寶圖,聽明白了嗎?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