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皺眉。「落雪——」
「叫我洛桑。」他伸手捏捏她的臉頰。「除非哪天你想要我死的時候,再喚我落雪吧。」
死?她怎麼可能會想要他死呢?
她知道他的身份是秘密,可是,她其實喜歡喚他落雪,因為洛桑這個人總是戴著面具過活,而叫他落雪,彷彿他就可以變成真正有血有淚的那個人……
「你一直查不出來的那個殺手是……」
「閉嘴,華流蘇。」洛桑輕斥道,黑眸中有著難得的嚴厲。
瞧他這個模樣,恐怕她的猜測是對的了。
華流蘇咬著唇,神情幽幽地望著他。「我可以閉嘴,但請你告訴那個人,他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慕悠晚這個人已經不存在,她現在的身份是宮雨漫,夜焰並沒有因為和納月容的婚姻關係結束而棄守X帝國,他也並沒有不兌現他的承諾,以上,希望你可以轉告。如果他真的隨心所欲的對她動了手……我華流蘇一定會跟著陪葬。這一點,請你務必轉告。」
「華流蘇,你——」洛桑鐵青著臉瞪著她,俊美無邊的臉龐因激動及氣悶而微微扭曲。
這根本就是威脅……
她怎麼可以拿她的命來威脅他?這該死又可惡的女人!
「請你一定要轉告他,我先走了。」
她起身,洛桑一把扣住她的手——
「去哪?」
「天涯海角吧,總有我華流蘇容身之處。」她早就決定要離開,沒打算再待在X帝國內。
「你……什麼意思?」他的手緊緊握住她。第一次,他有點害怕放開她的手,因為直覺告訴他,她這一走,怕是任何人都找不到她了。她跟他不一樣,她不是名人,只要她想消失,就會徹底的消失,以她的能耐,她是有辦法做到的。
「我不會消失的,我會一直看著你,不管是在舞台上、電視上、電影裡,或是手機裡……你捏痛我了。」華流蘇皺眉,神情淡淡地。「我只是想找個安靜的地方把寶寶生下來而已,不是你想的那樣。」
寶寶?洛桑的眼神往她依然看不太出來的小腹望去。是了,寶寶,她還有寶寶,她跟夜焰的寶寶。
「你打算怎麼辦?」
「生下他,一輩子愛著他。」
「夜焰呢?」
「我會忘了他。」
洛桑看著她,一會兒才道:「或許,他已經知道你肚子裡的寶寶是他的……他沒問過你嗎?你以為,他會讓你走?」
華流蘇一愕,驀地抬起頭來瞪著洛桑。「你……跟他說了?」
洛桑無奈又頹喪的看著她。「沒有明說,可當時我接到你的求救訊號,只有他來得及去救你……我想他有必要知道你對他有某種程度上的重要性。」
聞言,華流蘇的身子一震,面容瞬間變得蒼白無比……
所以,夜焰已經知道她肚子裡的娃兒是他的?
所以,夜焰才在臨走前要她等他回來,說他想跟她一起去看星星?
哈,她有夠傻的……
她究竟在可笑的期待什麼?
終究是一個不該愛上的男人,一開始就不該碰觸的男人,她卻控制不住自己的去接近他,一天一點的戀上他……
華流蘇仰頭看著洛桑,清冷一笑。「我不會承認的,你就當是為了讓他救我不得不撒的謊吧。你打的結,請你自己解。」
說著,她甩掉他的手,轉身便要離開他的房間。
「你愛他吧?華流蘇。」
她頓住了腳步,沒有回頭。
「那我呢?你就從沒有一丁點愛過我嗎?」就算,她是在自己父母臨死之前被迫托付給他的「未婚妻」,但,難道這麼多年來她就從來沒有愛過他?
「沒有。」
華流蘇走了,走時連看都沒再看他一眼。
洛桑魔魅的眼眸靜靜地望著她離去的身影。
心,竟是微微的疼痛著。
第7章(2)
是個明月高掛的夜。
夜焰和夜軍在確定任務完成後便已離開宮家大宅,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去無蹤,畢竟夜焰是不該在檯面上出現的人,夜軍自然也不能出現,事畢之後便離開了日本。而原火及他的手下則在宮家大宅住了下來。
他住的房間和宮雨漫的房間被安排在同一個院落裡,守在暗處的X幹員則遍佈在這處宅院的四周,有一定的距離,但一經主子叫喚便可以實時出現,宮家大宅外頭的防護措施,則由宮家及X成員共同負責。
像是風雨前的寧靜,窗外,偌大的院落裡,連空氣中都飄散著令人有點不安的氣味。
「你說的都是真的?」慕悠晚激動的落淚,雙手緊緊攥著原火的手。「我父親真的沒有死?」
「噓……」原火搗住她的小嘴。「小聲點,這件事是夜焰告訴我的,錯不了,他那個人是神,你知道的,料事如神,所以提點過你父親,你父親便事先穿了防彈衣,雖然還是受了傷,可是性命卻保住了,如今夜焰已安排他在某個安全之處住下並休養,有機會會再安排你跟他見面的。你別擔心了,嗯?」
慕悠晚高興得哭了出來。「真的……太好了,我以為再也看不見他了……真的太好了……」
「傻瓜,好事還哭成這樣。」原火把她攬進懷裡,輕撫她的髮絲。「可是你聽我說,因為太多人都在盯著他,你父親醒來知道後面發生的所有事之後,決定還是讓大家以為他真的死了……因為這樣,過去的一切才可以真正的結束,你懂嗎?一切都按照原來的計劃走,這是你父親的心願。」
和室的門是開著,讓門外院子裡的綠意入景,涼涼的風吹入,拂上慕悠晚的臉龐,沁人心脾,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之後,定定地望住眼前的男人。
「這真的是他的心願嗎?」
「嗯,也是我的心願。」原火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慕悠晚心一緊,下意識地舔了舔唇,見狀,原火的眼神更是深沉不已。
她是緊張的,身子緊繃著,想都沒想便把他推開——
因為他的靠近,她下意識地環住胸,又把只穿著毛拖鞋的白色腳丫子往內縮了縮。